第四章惹官司
异世界大陆 1906 年冬
时光飞逝,几经沧桑,转眼,福生坚持在溪水边苦练武功,已近六年。
“老神仙,我觉得我今天打的这几招,有没有达到你说的“起功”级别啊!”
老神仙在一旁的篝火上烤着大玉米棒子,拍了拍手中的灰尘。
“想想我当年,从“俗骨”到达“洗尘”就花了十年的光景。再从“洗尘”练到“初胚”虽然我已加倍努力的日夜勤奋练习,可还是用了五年的韶华。你现在只用了不到六年的时间,就能练成,比“初胚”还高上一层楼的“起功”,的确算是天赋异禀的奇才了……”
“嘿嘿嘿……这多半还是亏了您教导有方的功劳啊!”
老神仙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一根烧的滚烫的大玉米,用袖子裹上它,用力一掰,扔给了福生一半。
“这些年,你也够幸苦的了,天赋异禀是一回事儿,日夜坚持也才会有今天不是!停下来坐会儿吧!吃点东西。”
“嘿嘿嘿……好嘞!”
两人蹲在了溪水边,啃着烤玉米。
“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您!”
“嗯嗯……你但说无妨,无妨…嘿嘿”
“您是怎么被关在这玉酒杯里的啊?还有,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争夺您呢?”
老神仙听到这些问题时,把嘴里正在嚼的玉米粒都喷了出来。
“………”
老神仙把身子转到了另起一边,避开了福生。
福生笑咧咧的,又凑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嘿嘿嘿……您就告诉我吧!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的,您就这么不放心我啊!”
老神仙生气的把手中的玉米棒子,往身后抛了出去,掉落在了芦苇丛里。
“等机缘到了,我再跟你说吧!你的心智还不够成熟,我怕会毁了你。”
“………行吧!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呗!小气的家伙!”
福生站起了身子,生气的将玉米棒子也朝芦苇荡里投去。
“碰!……”
一声撞击声后,一个捂着头的胖地主老财模样的人,从芦苇荡子里走了出来。
“刚才是你小子用玉米棒子砸我吗?看上去瘦瘦高高的一副实诚人的样子,怎么就这么没公德心呢?我蹲个坑,你也砸我?”
福生紧张的转头看了一眼老神仙,可他已经遇事儿缩回了酒杯里。
“误会……误会!我刚正和我师父生气来着,没注意到您也在芦苇荡子里!”
“人呢?你师父人呢?我怎么瞅着这里就你和我,也没其他人了!你小子肯定是在撒谎戏弄我是不?”
看着对方一步步逼近自己,福生抬起双手,一个劲的猛摇头。
“………”
胖地主挽起了袖子,跃跃欲试的攥起了拳头。
“我看你这小子,心里一定有鬼!最后问你一次!为什么要用玉米棒子砸我?不说的话,动起手来,可是没个轻重缓急的!”
福生吓得偏过头,闭上了眼。
在这一刻老神仙出现在了他俩中间,张开手挡住了胖地主。
“哎……人间世事转头空,您这是何苦要为难一个孩子呢!”
胖地主看到突然飘出来的老神仙,吓得两眼珠子转个不停,身体向后倒下了。
福生睁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
“尿神仙,我以为你不会出来了,没想到您还是很够意思的嘛!”
老神仙蹲下身子,探了探胖地主的鼻息,面露难色。
“不好……我把人给吓死了!……”
福生马上收起了笑容,也趴在胖地主身上,用耳朵听了听他的心跳。
“……的确是”
老神仙咬着指甲,焦急的左右来回走着。
“我想,要不你就把我供出去吧!反正一般的凡人,也拿我没办法……”
福生却信誓旦旦的站起了身子,他拿起了放在地上的玉酒杯。
“这人命官司由我来扛,以前听我爹说过,这杯子是我们家世代守护的宝贝。拼了性命也不能把它交给外人!你快回到杯子里吧!我这就去县衙门自首去!”
老神仙被福生的认真劲给打动了,摇了摇头缩回了酒杯里。
“那我就陪你一起扛吧!你要是受不了了,我就出来替你!”
福生跑收好了玉酒杯,想先回家跟娘道个别,然后就去县衙门自首。
黄土地上扬起了,福生奔跑时的细沙。
在这片蜿蜒绵长的黄土高原上,一个如蚂蚁般渺小的男娃儿,将肩负起一场随命运而来的沙暴。
福生走后,溪水边,躺地上的胖地主,胸前的绸缎衣裳上,出现了一个大的起伏。
是的,他又开始了呼吸……还是一个粗声的大喘气。
“呼……幸好我会用归西功,刚才那个老头看样子十分厉害的样子,我可打不过……”
胖地主吃力的站了起来,可没走几步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该死……这归西功还真耗费体力!看来我得在这,休息一会儿了!”
芦苇荡里一个穿着棕色麻布衣裳,嘴角有颗老鼠痣的人,鼓着掌走了出来。
“你的表演可真精彩……没想到,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儿,也会发生在我张二狗的身上。哈哈哈……”
噗吱……张二狗踩到了一滩屎。
胖地主用手指着二狗,大笑起来。
“怎么样……这利,是不是很大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这还存着很多了,不如待会儿再给你来点儿!哈哈哈”
张二狗的表情瞬间变得恐怖起来。
天下起了暴雨,在这电闪雷鸣之中,浓郁的鲜血,被这哗啦啦下着的雨,冲刷进了溪水里。
地主老财的身体四肢在地上抽搐着,脖颈上血正哗哗的往外呲。
一道闪电闪过,远处张二狗的背影被照亮了。
他手里提着胖地主的人头,在一阵狞笑之后,拉上了脖子上戴着的麻布方巾。
“哈哈哈……下面的好戏,就等着你来唱主角儿了!马福生!”
随暴风雨而来的肆虐的风,摇曳着胖地主家大门口的歪脖子杨柳树。
一阵响雷过后,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吵醒了胖地主的小姨太,她穿着刺绣着荷花的红肚兜儿从炕上坐了起来。
“不好……那个死鬼回来了!我得去给他开门。”
被窝里油头粉面的男人,连忙起身抄起衣服裤子,就躲进了一旁的衣柜里,动作十分娴熟,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翠娘,你快去看看,待会儿我还是老样子,等那老家伙睡熟了我再偷偷离开!”
“真是没出息的家伙!也不知道哪天你可以为了我,一刀宰了那死鬼。那样,咱两就可以双宿双飞了!哎……看来是指不上你了……”
翠娘把衣柜门关严实了,在四处确认了一下之后,一边穿着花棉袄,一边打开雨伞走到了院门口。
“啊……啊……我的天啊!呜呜呜……”
在翠娘打开两扇贴着,门神年画的木门时,胖地主的人头正闭着眼,放置在了门外的石台阶上。
“呜呜呜……楠相快出来啊!闹人命呢!”
额头上还贴着一张白纸条子,上面写着“杀人者马福生是也!”
在这个因暴风雨而异常漆黑的傍晚,苍山村里,注定要迎来一场,让村民们都惴惴不安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