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却丝毫不想看见我的男人会有那样的表情,我刚一回宫就被所有人急急地迎到了彰正殿,刚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却见萧澈像见到了救星一般扑向我,对于丈夫的主动投怀送抱,我当然心情大好。
“澈,你怎么了?是那些人欺负你了吗?”
萧澈已经很久不会对我如此亲昵,或者该说是主动的亲密,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只见他点头,正色说道:“是呀,他们欺负我,不让我试药!”
“试药?试霓的新药?”
原本快心的心情却被萧澈的点头完全卷走,我知道他的试药所指为何?原来他一直还是介意当初说生的不是女子,竟然还想冒着危险试药?
当下理智被吞噬,我生气的大声说道:“不许!当然不许!来人给朕看着皇后,不许霓的靠近!”
我的命令让萧澈立即离开了我的怀抱,他的突然离开让我有那么一刻的不舍,但是想及他的要求,我只能狠下心做这样的决定。
“为什么?”
萧澈看见我的举动却泪眼朦胧,步履蹒跚,我不忍他如此这般,主动上前扶着他。
“还不简单,婉儿怎么能够任由自己的丈夫去冒这种危险?”
我伸手企图抹去他的悲伤,却什么都做不到。到头来反而别他推开了我的手,他像是坚持,和我保持一段距离,拒绝我的碰触……
“可我是皇后,如果真的需要试药,皇后当以身作责不是吗?”
萧澈牵强地解释着他的行为。
“瞎扯,你已有涟澈,还需要什么尝试?”
“婉儿,明明知道,这不够,远远不够,只要我一日没有女儿,萧家就会以种种借口送男子进宫,婉儿可以为我挡得了一时可是挡不了一世啊……”
萧澈的话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原来他日日寡欢担心的就是这些,为什么不和我说呢?至少我们可以一起想想对策呀。
“有什么不可以的,婉儿说可以就是可以不是吗?难道你宁愿冒着危险,冒着让涟澈没有父亲的危险?”
我的话成功让萧澈失去了前番的镇定,显然变得有些惊慌失措。
“如果澈执意试药,婉儿只能让长老院禁了这药,即便至此影响帝女将来的人口,婉儿也在所不惜……”
我坚定地告诉着他我的决定,只听到他叹了口气说道:“婉儿,你这是何苦呢?”
“澈,你才是何苦呢……有些东西总不能强求的,不能让澈放下那些傻念头,应该都是婉儿的错。”
此刻我只好以自责的方式吸引澈的注意力,让他不再坚持……
试药的事情有旖专门负责,我实在是后怕若当日别人没有及时拦住萧澈,他就那么义无返顾的尝试了这种药,我不敢抱着侥幸的心理,我不能容忍他们有着任何一丝的危险。
南方的南罄传来了绝心的消息,垂暮的南罄王去世,由太子司徒爵即位。我没有想到绝心如此的心急,那么快就下手,急急地向我献礼。但是这么大的礼,我却一时无法伸手去接受,名不正言亦不顺。
我只是派人送去了贺礼,恭喜他登基为王,同时也是为了告诉他,让他安心地做着他的南罄王,不要有那些胡思乱想的念头。我的贺礼刚送出去没多久,就接到了一份同样来自外国的书信,不同的是前者来自南方,而我手中的这一封来自相反的北方。
我握着信的手一时有些颤抖,多年来弩北的寒从未有过支字片语,当初我和耶律寒,我们曾经约定,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那么多年来维持我们之间的只是那一丝悠长的思念,而这股思念却坚强的联系了我们将近十年。
那么如果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现在我手中的消息是不是意味着……
双手从未抖的如此厉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我甚至连拆开的勇气都没有,最后代替我完成这件事情的是耶律扬,我脆弱的借口,认为寒的书信他来看最合适,而直接逃避了自己的面对的恐惧,但是人的预感总是很准的不是吗?
虽然让耶律扬拆信,但是我一直在一旁观察着他的表情,想要间接地知道信里所传达的信息。在我的注视之下,耶律寒看完的信如若纸花飘落在地,我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拾,想自己见证个究竟。
却见耶律扬正色地向我跪下,叩首说道:“请陛下准我回弩北……”
“寒,他……”
看着耶律扬眼中强忍的痛楚,我的心早已跌入谷底,可是我仍旧坚持不懈地想要开口一探究竟,或许人总是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执念吧?
但是耶律扬的痛苦是真实的,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他一向都是玩世不恭的,我觉得他是个没有痛苦感觉的孩子,甚至认为这是他成为帝王的优势条件。可是现在?原来不是他不会痛苦,只是未到伤心处……
感觉到大脑的一片空白:他终究是彻彻底底地离开我了吗?不,那是谎言吧?几个月前我仍旧能够伸手触及他的温柔,他的严肃,他的体贴。他明明是在大婚蜜月呀,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了?
“你骗我!”我选择不去相信耶律扬的悲伤。
“父亲年事已高,偶感风寒,加上外出打猎被猛兽抓伤……”
耶律扬向我低声诉说着信上写的始末。
“胡说,寒怎么可能年事已高,他明明才正直壮年,他怎么可能会受伤……”
“看清楚这上面写的!”耶律扬直接将信塞进我的手,可是我的手或许说是我整个人拒绝去接受,逃避不是陛下的作风,他确实是走了,我的心中的痛不会比你少,可是我还有事没有做,我要完成父亲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