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安锦绣刚刚梳洗完毕,安慕便派人来送锦绣碧莲裙,朱雀钗和一对碧玉镶金手镯。
“王管家,爹爹这是何用意?”安锦绣见此,微微皱了皱眉,诧异地问道。
王管家微微欠身行礼,毕恭毕敬地对安锦绣说道:“大小姐,今日皇后娘娘生辰,陛下酉时在玄机殿设宴,其中就宴请了您和各位小姐。老爷知道大小姐素来是个节俭的主,但是大小姐还是穿的体面点,免得扫了我们将军府的颜面,也要给我府中个小姐立个模子。”
王管家语罢,安锦绣便让琉厌将服饰放置檀木桌上,转身向王管家挥了挥手。
王管家欠身行礼后抬眼瞥了安锦绣一眼,便退下了。
安锦绣俯身坐在檀木桌前,伸出一只白皙的玉手轻轻抚摸着锦绣碧莲裙,另一只手托住面颊,低着眸子,沉思着。
上一世,皇后这老妖婆未让长安各位小姐参加这宫宴。而这一世……她到底是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沉思了良久,安锦绣也未想出个究竟,便摇了摇头,叹道:“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左右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琉厌伸手挠了挠头,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安锦绣在沉思些什么,便开口小声问道:“小姐?你怎么趴在檀木桌上发呆了这么久?是皇后娘娘的宴席有问题吗?”
安锦绣将手收起,抬眸看了一眼琉厌,嘴角滑出一丝微笑,轻笑着问琉厌:“琉厌,你侍奉了我多久?”
琉厌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地答道:“自从小姐髫年时期,奴婢就跟着小姐,到如今已七年有余了。”
安锦绣扶着檀木桌起身,朝着琉厌走去,俯身蹲在琉厌面前,用一根手指挑起琉厌的下巴,挑眉轻笑着说道:“那你竟是不识我这规矩?主子想事你下人问那么多作甚?”
语罢,安锦绣将手收回,用手挑起旁边妆奁上的一方手帕,细细地擦着自己的手指。随后,坐在妆奁前,将一只朱雀钗插在发间,细细的抚摸着。随后眼也不抬地对琉厌说道:“算了,你去膳房当事吧,我这不留你。”
琉厌听到这话,似是吃了一惊,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还未开口,便被安锦绣打断,:“不必多说,清明把她丢进膳房。”
话音未落,清明便扯着琉厌的胳膊将琉厌往锦绣居外拉。琉厌拼尽力气反抗却敌不过年幼便跟着安慕习武的清明。
安锦绣坐在妆奁前,细细地想着:“这个琉厌被我处理了,我这锦绣居就只剩清明,谷雨,霜降三人了。这清明,谷雨是我幼时在乐坊救来的,还算靠谱。就是不知这霜降了……罢了罢了,过几日再说吧。”
申时,谷雨帮着安锦绣将锦绣碧莲裙一层一层地套在身上,又取来那对碧玉镶金手镯套在安锦绣白皙似雪的皓腕上。随后又把“弱柳扶风”的安锦绣扶到妆奁前,将她乌黑的秀发盘成端庄优雅的朝云近香髻。
拾掇完毕,安锦绣细长的黛眉下的双眸明亮而柔媚,微微一瞥尽显风情。似是眸子一抬,丹唇微扬,便能祸乱众生。再加上眉间的一点朱砂,似是盛开在雪地里的一朵红梅,更是显得她娇媚万分,风情万种。
竟是把谷雨都给看呆了。
安锦绣用锦袖掩口失声笑道,如铃铛般清亮的笑声将谷雨惊醒。过了良久,谷雨光洁的面颊上竟染了一圈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