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点小冲突,好在事情还是谈成了!龙昳又采集了不少药草,将发现的其它几位感染者悉数投药治疗,并且严格要求,他们卫生后要洗手,衣服使用醋水清洗晒干,排泄物都撒石灰消毒……做完这些,在常春杀人的眼光中施施然下山去了。这一趟收获颇丰,不仅成功安全进驻了龙首县,并且还和汤和索要了1000石粮食的“诊金”,其中300石是粮种,本来还想要一些铁器农具的,但是看到三娘子也要爆发了就住嘴了,小遗憾!
龙昳的得胜归来,给灾民们带来了巨大的喜悦,大家都喜笑颜开,加快步伐朝龙首县赶去,就像回自己家一样开心,龙昳让徐达带领一批人去山寨取回许诺的粮食,然后送到约定的地点去。
龙首县坐落在龙首山一个山麓下,背靠山,前临一条黄河支流,支流蜿蜒流过的地方是片片的农田,但是现在都荒芜了,各处散落着破败的房子。龙昳和陈季走在前头勘察了地形,决定在一处干燥的山坡上扎营,而不是开进县治城区,这片坡占地很广,背后就是一片树林,还有几口水井,龙昳等试过,水质挺好。这样将灾民们集中居住,一来是怕县治所内还有居民,这么多灾民涌进去恐怕引起慌乱;二是为了避免灾民分散,方便管理。既然决定将这里作为发展基地了,那么接下来,不仅要合理分配物资养活大家,还要集中人力无力拓荒种粮!好在现在有一点储备粮,目前人心稳定。
规划好各个驻地后,嘱咐白三和陈伯等带领卫队维护秩序,上山砍伐树木,按照军营的规划,建造一批住宅和安防警戒塔楼出来。大家齐动手,为自己建立新的家园,迸发了极大的劳动热情,哪怕是小孩子也在帮助搬石头。
等徐达回来后,龙昳决定带着陈季徐达,三人一起去县治区看看,这段时间,他们干的热火朝天,但是始终没有人出现,难道龙首县真的空了?三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这座有着广袤耕地的县治成了空城鬼城呢?
三人两匹马,徐达共龙昳一起,很快到了县治区,只见一座破败的灰色小城掩盖再荒草中,小城门口一扇门塌了,另一扇门散乱的插着几只箭,地上躺着几副尸骨。陈季上前拔了一支箭,看了看箭杆和箭头,递给龙昳:“这是朝廷的制式箭支!”继续朝里面走,县治小城并不大,小城两边的房子普遍是那种矮小的房子,临街有一些店铺的样式,门板都散乱的扔着,房子里面灰尘厚厚一层,里面都可以看到没有收敛的尸骨,这里的确是确荒废很久了。其它地方断壁残垣,乌黑烧坏的木头散乱在乱草中。
三人沿着平整的主道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县衙,门口已经塌了,旁边还有一个粗大的撞门锤,说不定当初再县衙有场恶战。推门进去,三进的院落,杂草丛生,草丛中尸骨遍地,越往里尸骨越多,荒草也越茂盛,有些尸骨还有盔甲,陈季还能辨认出一些盔甲是州兵,一些是府兵,一些是衙役,更多的是没有破碎布衣的。进入县衙后宅右侧,豁然开朗,确是一片空地,四周围着石头垒起的高墙,一侧有高台,上面还有一个青砖的房子,空地平整,杂草并不多,但是尸骨更多,看样子这里是主战场,各种肢体扭打在一起交错躺在空地上,土地都透着暗红色。“恩公,这里应该是龙首县的演武场!“
龙昳讶然:“一个小小的县所,为何会有演武场?这里是军卫所吗?“
“不知,按照朝廷的规定,州府和上等县才会有驻军,上等县的驻军归最近的州府管辖,人数一般是一个百人队。但是,龙首县只是一个中等县治,并且这里距离凤阳很近,并没有驻军的必要!“
徐达在尸骨中抽出一把生锈了的弯刀,陈季看出这是马刀,朝廷的军队依然是草原骑兵为主。难道这场战斗,甚至又朝廷大军参与?三人走向高台,沿着石阶上去,高台上却很干净,没有杂物,房子内两边各有一排太师椅,中间一个案台,墙上挂着两幅画,好像是两个人像,蒙了灰尘,看不真切。但是,陈季和徐达看到这两幅画,立马推金山倒玉柱的对着这两幅画行五体投地大礼,并且连拜三次,还不敢抬头直视。龙昳茫然,这两幅画是什么来头!
“这两幅画,左侧是天元始祖像,右侧是开国皇帝像,朝廷规定,三等以下人见到皇帝域用物和画像等皆要行五体伏地大礼!”陈季看龙昳没有拜,连忙解释道。
哦,这样!龙昳沉着脸上前,伸手抓起画像,用力一拉,就将左侧画像扯了下来,发现画布材质居然是丝帛,灰尘抖落,才看清一位身宽体胖,圆脸,络腮胡子的人像,标准的蒙古人像!陈季和徐达急忙上前制止,但是龙昳将画像随手揉在一起,扔在地上,陈季连忙跪地捧起帛画,龙昳又扯下右侧的帛画,用力的撕扯,徐达紧紧的抓住龙昳的手臂,跪在地上戚声大喊:“恩公,不可啊,亵渎帝像,可是连坐,株连灭九族的死罪啊!”陈季颤抖着在案上展开帛画,用袖子小心翼翼的擦拭平展着,嘴里还念念叨叨:“太祖莫气,太祖莫怪,童子无状,童子无状……!”龙昳大怒,拥有一个新时代的灵魂,最可恨的莫过于没有膝盖骨,对人卑躬屈漆的了,抬脚踢开徐达,生气的吼道:“圣人有言,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何时需要向一个异族下跪?从此之后,我们不必向任何人下跪,尤其是这些使我等为牲畜的异族人!“
陈季脸色惶恐道:“恩公,莽撞了!这是朝廷立国百年的铁律,传说在立国之初,颁布律令时,要求南方汉人遵从蒙人的发式,说过‘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扬州等地抗议,士子百姓,人头滚滚………至今,扬州等地提起此事依然能止小儿夜啼啊!“。龙昳还想说什么,跪着的徐达突然大喝一声:“什么人?“人随声起,提着捡到的马刀已经窜了出去,龙昳也顾不得和陈季争吵了,快步走出屋子,看到一个身影在房屋间逃窜,徐达紧随其后,很快就将其擒获,那人扑在地上,徐达一只脚踩在其背上,那人还在不停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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