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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民国上海佛教居士群类及其核心成员分析(3)

其三,上述居士中,有不少是当时军政界的显要人物及社会名流,他们不仅积极参与居士佛教组织建设,而且以自己的社会声望与社会影响力来维护居士佛教的发展,这类居士代表主要有施省之、关絅之、黄涵之、屈映光等。施省之(1865—1945),名肇曾,法名智照,浙江钱塘人。早年入仕,由知县荐升为二品道员,在江西候补。曾任驻美华盛顿公使馆馆员与驻纽约总领事,回国后历任湖北汉阳铁厂提调、京汉铁路工程总办、沪宁铁路总办、招商总局董事、沪杭甬铁路工程总办、陇海铁路局局长等职。退职后寓居净业社“觉园”,并皈依印光法师,专弘净土。1922年,参与发起组建净业社,并被推为董事长。1925年,被推选为世界佛教居士林林长。1926年,与王一亭、关絅之、黄涵之等发起成立“上海佛教维持会”,参与佛教维权。1934年,与叶恭绰、王一亭、关絅之、黄涵之等发起成立“中国动物保护会”。关絅之(1879—1942),名炯,湖北汉阳人。关絅之20多岁中举,1903—1927年任上海公共租界会审公廨主审官,1927年后历任国民政府江苏印花税务局副局长、湖北同乡会会长、红十字会常务董事等社会职务。中年后皈依佛教,专修净土。1922年参与组建上海佛教净业社,并先后担任副社长、社长直至1942年逝世。1926年参与组织“上海佛教维持会”,1929年任中国佛教会、上海佛教会执行委员兼常务委员。1930年起任世界佛教居士林监察员,1933年兼任该林副林长。抗战期间,参与发起上海慈善团体联合救济会,组建“净业教养院”等。关絅之是上海佛教净业社实际主事者,在佛教维持及社会慈善方面做出了很大贡献。黄涵之(1875—1961),名庆澜,上海人。前清贡生,曾任湖北德安宜昌知府。早年赴日本留学,民国以后历任上海火药局局长、上海高级审判厅厅长、上海特别市公益局局长等职。黄涵之中年皈依印光法师,弘扬净土,1922年被推选为上海佛教净业社社董,1942年被推选为该社副社长。黄涵之对净土宗颇有研究,其著述有《净业初机指南》、《阿弥陀经白话解释》、《观无量寿佛经白话解》、《普贤行愿品白话解》、《佛法大意》等。屈映光(1883—1973),字六文,法名法贤,浙江临海人。1907年毕业于杭州赤城公学,同年加入光复会。1909年,在上海创办《风雨报》,宣传革命思想。辛亥革命后,历任杭州兵站司令、浙江都督府民政厅厅长、内务司司长、民政长等职。1916年,袁世凯称帝,浙江独立,被推举为都督。1917年退居上海,研究佛学。1919年出任山东省长,1926年任内务总长。辞职后环游各地,宣讲佛法。屈映光在沪期间,经常参与各种法会及居士团体的弘法活动,如1936年上海佛教净业社举办的“丙子息灾法会”与“护国息灾法会”,屈映光就是发起人之一,并任该理事会的副理事长。施省之、关絅之、黄涵之、屈映光等,都是官员出身,退位之后也是上海的社会名流,在上海的社会政治生活中有一定声望与影响。因此,他们参与居士佛教的组织建设,确实会有一种“名人效应”,能产生较大的社会反响。此外,这些社会名流都具有一定的社会资源与政界关系网络,这在当时对于佛教的维护和发展也具有特别意义。事实证明,近代民国以来,由于社会动荡、国家政权变化莫测,佛教的政治支持往往是通过一些“亲佛”的官员从中游说而成。总之,民国上海的社会名流居士也是构成民国上海居士佛教的核心群体之一,他们依靠自己的社会声望与社会关系网络为居士佛教组织谋求了发展的空间。

通过对民国上海知名居士的群类分析可以看出,这个由工商界精英、社会名流和知识分子组成的居士佛教群体,分别通过各自的物质资金支持、广泛的社会联络与社会影响力以及佛学教育与佛教宣传,共同为民国上海的居士佛教发展创造了广阔的空间。其中,工商界精英为居士佛教组织提供了坚实的资金和物质保障;官绅名流通过自己的社会影响力与社会关系网络,为居士佛教组织的发展谋求社会各界的支持;而居士知识分子则积极参与了佛学研究、佛教教育、佛教刊物编辑以及佛教慈善的宣传与组织工作。

二、世界佛教居士林与净业社的核心成员分析

世界佛教居士林成立于1922年,1926年新林所落成,此后居士林各项事业不断发展,直到1937年抗战爆发新林所毁于战火之后,林务才告衰落。1922至1937年间,世界佛教居士林分别在1922年、1924年、1927年、1930年、1933年进行了五次人事改选与组织调整,通过这五届的人事安排,可以看出其强大的领导阵容。上海佛教净业社成立于1922年,相对于世界佛教居士林,其领导结构与核心人员比较稳定,而其林务活动也一直延续到抗战之后。考察世界佛教居士林的历届选举与人事变动,其第一至四届的组织系统与核心成员的安排如下世界佛教居士林第1—4届的组织成员参见《世界佛教居士林成绩报告书》,第39—44页;第5届成员的详细构成,现存资料都不全,故无法准确提供。:

第一届(1922年选举产生)

林长周舜卿(周舜卿去世后由周肇甫代理)

副林长丁云轩王一亭

宏化部部长王舆辑(不久由罗峙云代)

总务部部长李经纬

各部主任

宣讲团主任沈润秋放生会主任陈佐明

编辑处主任丁仲祜款产处主任宣变臣

图书馆主任罗国安会计处主任朱寿仁

莲社主任周尹卿交际处主任宣辅臣

禅定室主任毛雨生交牍处主任张宝书

研究社主任沈容安庶务处主任曾友生

祈祷会主任陈佐明

第二届(1924年选举产生)

理事会理事

朱石僧朱寿仁李经纬沈润秋周尹卿陈佐明叶慧真

黄海山张性人张泳裳曾友生邹梅生刘达儒

理事长邹梅生

理事会秘书李经纬

监察员王彬彦沈惺叔黄涵之闻兰亭关絅之

名誉林长程德全

林长施省之

副林长王一亭周肇甫

各部部长

宏化部部长尤惜阴利生部部长沈润秋总务部部长李经纬

行持部部长邹梅生净业部部长黄海山

各部主任

讲经会主任周尹卿宣讲团主任张性人文牍处主任刘述庭

皈依会主任叶慧真图书馆主任刘达儒庶务处主任陈慧根

祈祷会主任邹梅生育才处主任李荣祥禅定室主任王了空

研究会主任孙志钧茶毗处主任林海山庶务处主任曾友生

出版处主任尤惜阴放生会主任薛鸿发会计处主任李衍庆

建设处主任李经纬收支处主任张泳裳交际处主任朱石僧

第三届(1927年选举产生)

理事会理事

朱石僧李经纬沈润秋周尹卿林海山郁智朗陈佐明

陈慧根陈念萱黄海山张泳裳张仲孝薛鸿发刘达儒

张尔云张性人曾友生邹梅生叶慧真诸广成庞泽明

常务理事朱石僧李经纬曾友生薛鸿发庞泽明

理事长张尔云

理事会秘书李经纬

监察员王晓籁田少梅黄涵之闻兰亭关絅之

林长王一亭

副林长王彬彦张尔云

各部部长

文化部部长曾友生慈善部部长朱石僧总务部部长李经纬

宣传部部长庞泽民行持部部长薛鸿发

各部主任

演讲会主任刘达儒灾赈会主任沈润秋收支处主任张泳裳

研究会主任庞泽明莲社主任薛鸿发会计处主任吴培松

出版处主任李经纬荼毗场主任林海山交际处主任朱石僧

图书馆主任李兆熙施材会主任王劭平庶务处主任陈慧根

禅定室主任张仲孝施医处主任何绥若放生会主任朱锦华

皈戒会主任叶慧真林友处主任曾友生文牍处主任廉让之

第四届(1930年选举产生)

理事会理事

朱石僧朱锦华李经纬李兆熙沈润秋林海山郁智朗

周尹卿范古农陈慧根陈佐明陈念萱黄海山张尔云

张泳裳曾友生邹梅生杨欣莲叶慧真薛鸿发刘达儒

理事长张尔云

理事会秘书李经纬

常务理事朱石僧李经纬陈慧根曾友生薛鸿发

林长王一亭

副林长王彬彦张尔云

监察员王晓籁田少梅黄涵之闻兰亭关絅之

各部部长

文化部部长曾友生慈善部部长朱石僧学教部部长陈慧根

修持部部长薛鸿发总务部部长李经纬

各处主任

出版处主任杨欣莲荼毗处主任林海山林员处主任陈慧根

演讲处主任朱石僧读经处主任范古农会计处主任李兆熙

灾赈会主任沈润秋研究会主任范古农收支处主任张泳裳

放生会主任朱锦华宏法会主任王劭平交际处主任朱石僧

施材处主任陈佐明图书馆主任李经纬庶务处主任曾友生

施医处主任何绥若皈戒会主任叶慧真

佛教公墓主任黄海山莲社主任林海山

由以上组织与人员安排可知,世界佛教居士林的组织结构不断完善,人员配置也不断优化,及至第四届时已进入居士林的黄金发展期。相对于世界佛教居士林,净业社的领导阵容则相对固定。1922年净业社成立,公推施省之为董事长,姚慧证、黄涵之、简照南、简玉阶、陈听涛、李静、王完禅等9人为社董,不设社长。1926年,净业社搬入觉园后,推选王一亭任董事长,关絅之为社长,施省之、关絅之、黄涵之、简玉阶、王一亭、江味农、聂云台、高鹤年、闻兰亭等为社董。关于这次改选的董事长及理事的安排,现很难找到资料。《净业月刊》第11期,第417页《布施结缘》一文提到董事长为王一亭,另外前任施省之董事长此时正出任世界佛教居士林林长一职。此后,净业社一直在关絅之社长的实际主事下开展各项事务。1942年9月,社长关絅之逝世后,改选闻兰亭为董事长兼社长,简玉阶、丁桂岑为副董事长,黄涵之、赵云韶为副社长。此外,各部主任分别为:总务部主任赵朴初、副主任胡松年;弘法部主任周瑞华、副主任刘素峰;修持部主任袁希濂、副主任徐福运;慈善部主任黄涵之、副主任俞静波;学教部主任范古农、副主任李圆净。净业社历任“名誉社员”有:程雪楼(名誉社长)、魏梅荪(名誉会长)、冯梦华(名誉会长)、江味农、范古农、高鹤年、许止净、李柏农、王雷夏、梅撷云、欧阳石芒、叶柏皋、徐慰如、顾熙龄、沈思齐、张泳笙、唐蔚之、毕贞甫、朱郁堂、聂云台、闻兰亭、黄茂林、孙厚在等。净业社的“永久社员”主要有:施省之(第一任社长)、关絅之(第一任副社长,第二任社长)、黄涵之(副社长)、叶恭绰、简玉阶、周紫珊、李云书、沈惺叔、徐冠南、周厚甫、狄楚青、杨荫荪、丁桂岑、赵朴初等。净业社的“名誉会员”根据《章程》规定是“精研佛法,德隆望重,为众所宗仰者”,而“永久会员”则是“凡创立人及特捐1000元或募得银圆2000元以上者”,此外在净业社购地过程中有捐地的也被认可为永久社员,并不另收社费。净业社历任“名誉会员”、“永久会员”参见《净业社第一届征信录》,上海市图书馆近现代文献阅览室藏,净业社内部编印,未刊资料。

对照世界佛教居士林与净业社的组织领导成员,可以发现这两个组织的领导层有相互兼职的现象。如,施省之从第一任净业社社长(1922年就任)到世界佛教居士林第二任林长(1925年就任);王一亭以世界佛教居士林林长身份兼任净业社董事长(1926年);关絅之兼任净业社社长、世界佛教居士林第二、三、四届监察员以及世界佛教居士林第五届副林长;闻兰亭曾出任净业社社长、董事长及世界佛教居士林监察员;范古农曾出任世界佛教居士林研究会主任、佛学书局总编辑、净业社学教部主任;袁希濂出任过世界佛教居士林修持处主任、净业社修持处主任;黄涵之出任过世界佛教居士林检查员、净业社慈善部主任;等等。这种兼职情况,可以看出两个问题:其一,世界佛教居士林与净业社当初的分离并不是内部矛盾分裂的结果;其二,这两个最大的居士佛教组织实际上是在由相对集中的一些居士领袖共同维护,并且相互配合良好。集中来看,世界佛教居士林与净业社的最核心成员及其相关身份资料如下表所示:

表6世界佛教居士林与净业社的核心领导人物

姓名籍贯职业背景社会职务居士组织任职备注

周舜卿江苏无锡实业家,大明洋行买办,开设多家铁厂和煤厂及丝绸厂曾任锡金商会会长、上海总商会议董、鸿源沙厂华董世界佛教居士林第一任林长1923年去世,曾将锡金公所借作上海佛教居士林及世界佛教居士林林址

(续表)

姓名籍贯职业背景社会职务居士组织任职备注

王一亭祖籍浙江吴兴,生于上海浦东商人、慈善家,日清轮船公司买办,创办信成商业银行及多家公司曾为同盟会会员,曾任沪南商务公会会长、上海总商会协理、上海纺绩株式会社华董世界佛教居士林一、二任副林长及三至五届林长、净业社董事长、佛学书局董事长1938年逝于上海觉园

施省之浙江钱塘县官员,曾任知县及二品道员、驻纽约总领事历任湖北汉阳、京汉、沪宁、沪杭甬铁路总办及陇海铁路局长佛教净业社首任董事长、世界佛教居士林第二任林长1922年官职退休,1945年去世

关絅之湖北汉阳官员,曾任公共租界会审公廨正审官、江苏印花税务局副局长同盟会会员、工部局华董、上海商务总会议董、红十字会常务董事任佛教净业社社长、世界佛教居士林第五届副林长、世界佛教居士林历届监察员1942年去世

范古农浙江嘉兴学者、佛学家、出版家,毕业于上海南洋公学,曾留学日本浙江省立二中校长、上海佛学书局总编辑世界佛教居士林第六任林长、净业社学教部主任、嘉兴佛教研究会会长1951年去世

简氏兄弟广东南海实业家,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创办人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创办人简照南曾为净业社社董,简玉阶曾为净业社副董事长、法相学社社长1923年简照南逝世,1956年简玉阶逝世,将私家花园捐献给上海净业社作社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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