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自己静静的坐会。”秦远赫低沉的说道,眼光始终盯着那空荡荡的房间。
“好。”
偌大的房内独留秦远赫一人在此,眼神中略带着忧伤的扫过这他已不知看了多少次的房间,一样的干净整洁,一样的明亮,却少了那独有的欢声笑语。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幸福,不在于住着多大的房子,而在于房子里装着多少的欢声笑语。
“爷,探子来报,近期碧轩国内好似不太平静。”颜管家将接获的密保恭敬的呈上。
颜誉看着手中的密报,神情严肃,面若沉静,那两道好看的剑眉此时也慢慢聚拢到了一块,“吩咐再探,务必查清楚那些粮草、兵器究竟是什么人购买了。”
“是。”
“等等。”颜誉突然又开口唤道,颜管家原本已快到门外的脚硬是又给转了回来。
“爷。”
“去查下今日在客栈那群人,落脚的地方,他们武功极高,想想其他法子,不要让他们发觉。”若是让暗影直接跟踪必然会露出马脚的,只能动动脑子换点法子。
“是。”
思绪飘回今日在客栈遇到的那白衣女子身上,竟无法再转移念头,星眸轻睨,眺望远方,借着月光,思念着远处的人儿。
“小姐,洗漱下可以休息。”小婢端着热水进门,却见朱蕊静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目光似有些谜惑。
听到小婢叫唤,朱蕊这才收回目光,走至一旁,接过丝帕,手缓缓取下脸上的面纱,绝美的容颜在月光照耀下越发迷人,魅惑众生。
低头,木盆里水波清荡,映出了女子那绝美的容颜,一个侧脸,却惊现了一道长长的狰狞的疤痕,虽然已经淡了不少,但依然醒目刺眼。
朱蕊早已习惯了自己现在这副尊荣,葱葱细手放入手中,舀起一捧水,擦洗面部。
小婢每每看到此便心下很是难受,小姐如此美的一个人,却硬是被那道疤给……好在公子医术了得,若不然……
见朱蕊洗得差不多了,赶忙递上一块干净的丝帕让她吸干脸上、手上的水珠。
而后从柜子内小心的取出一瓶精致的瓷瓶子。
“小姐,该涂药了。”
“恩。”朱蕊轻轻点点头,伸手解开腰间的腰带,缓缓脱去身上的衣袍,露出那白皙娇嫩、凹凸有致的娇躯,继而平躺在床上,露出后背,好让小婢涂药。
那身娇躯上面分布着横七竖八的伤痕,很是吓人,小婢早已习惯了那些伤痕,只是每每看到依然还是在心中咒骂那些没有人性的家伙。
竟然这么狠心,下手如此之重,小心翼翼的将药膏轻轻的涂抹在那些伤痕上。还好公子这药管用,伤痕依然淡了些,只要持之以恒,再过几个月,小姐就能告别这些恼人的疤痕了。
“小姐,好了。”
伸手上前扶起朱蕊,再为她穿戴整齐,“小姐,夜深了,您早些休息。”
“恩,你也下去休息吧。”
“奴婢就在隔壁,小姐若有事大声唤奴婢便是了。”为了方便照顾她,卓尔擎特意将她们两个安排在隔壁。为了避嫌,自己跟穆枫则住到另一头去,若是有什么事,大声唤一下也是可以听得到的。
“好,你去吧。”朱蕊轻拢衣裳,为自己添了杯茶水,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注视着她。
“谁……”
话还没喊出口,只见一道身影一闪而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唇,朱蕊心下一急,伸手便要打翻桌上的茶杯,只是那人动作更快,一个反手,稳稳的抓着朱蕊的手远离桌边。
“嘘,别叫。”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朱蕊凤眼顿时睁大,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
“是我。”
听出是他的声音,朱蕊也安心了下来,整个人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经过上次的事情,对她来讲多少还是有些心理阴影的,她已经努力的再走出来了,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完全清除。
是以,对于有外人突然入侵自己的房间,让她的神经一瞬间绷紧,血液逆转,只觉脑部缺氧,一顿心跳慌乱。
伸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点点头,让对方放心,同时也是为了让他知道自己不会再乱吼乱叫了。
重获自由后,朱蕊一个转身,果然,是他。
一身墨色锦袍,五官如同雕刻,身形高帅,全身贵气非凡,几日不见,他似乎憔悴了些,只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
难道白天他便认出了自己?不应该啊,她现在穿的是女装,而且还蒙面,他怎么会这么肯定,莫非派人调查。
颜誉看着眼前的女子,果然是他着两个月来日夜寻找的人儿,千言万语化为狂喜,两个月来,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他,也无时无刻不在责备自己,若是当初不要轻易让她离开,便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
既然上天让她重新回到他身边,那他绝对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只是原本欣喜的心情却在她转身瞬间僵住了,原本白皙的脸上赫然出现一道伤痕。
眼中有着疼惜,有着自责,有着难以言语的痛楚,如此醒目的伤痕,可想而知,她当时所面临的处境是何等的危险,她当时又是何等的慌乱、痛苦、彷徨、无助,而自己却没能陪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
心如同被刀割了般,鲜血直流,痛在她身却也疼在他心。
嘴边的笑容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大掌竟有些轻微的颤抖,轻轻的轻抚上她的右脸,动作轻柔,好似在抚摸着上等丝绸一般,生怕一个用力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