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探长,久仰大名!”
“朱老板”乔楚生起身,“好久不见啊!”
路诺扶额小声道:“又认识?”
“见过几次”
路诺不再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确然低估了乔楚生的人脉网。
“朱老板?”
“是”
“昨天晚上你在哪儿?”
朱老板笑了笑“昨天晚上我和几个老板有个饭局,大概10点半吧,饭局结束我就直接回家了。”
“有人作证吗?”路诺没有抬头,在纸上随便写着什么。
“有有有,昨天和我吃饭的几个老板,还有饭店的服务生都能作证,回家的时候是司机开的车,家里还有佣人,都能作证的”
“你可以走了”路诺还是不抬头。
乔楚生靠近路诺,小声道“你不再问问?这就放走了?”
“不用了,这么多证人,就算给封口费怕是也封不住口”
“那,我就先走了。乔探长,咱们改天再约!”
乔楚生点点头“朱老板慢走”,路诺看了乔楚生一眼
“真打算约顿酒啊?”
“应酬嘛,正常的”
路诺嫌弃地看了乔楚生一眼,突然间明白了“天下乌鸦一般黑”是什么意思!
“萨利姆!把下一个带进来!”
“Yes sir!”
没一会儿,门前就有了动静,一个中年人推了个轮椅进来,轮椅上还有个西式打扮的年轻人,这应该就是乔楚生之前抓错的那个杨家的公子了。
“乔探长,我是杨府的管家,我姓闫,我们之前见过的”
“是,闫管家。坐吧”
闫管家将杨少爷往审讯桌前推了推,随后坐在了椅子上。
“今天让杨少爷过来确实是有些事情的,不过两位也不用太紧张,只是例行调查而已。”
乔楚生很少这样讲话,俨然是觉得自己确实冤枉过人家一次,不好意思也是在所难免的。
“上次见到杨少爷,杨少爷还……”
杨少爷也不说话,旁边的管家见自家少爷不说话,担心乔楚生会觉得不给自己面子,就慌忙接过话。
“我家少爷这腿也是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这样了,也去医院查了,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脸上还流露出颇为惋惜的表情。
“据我所知,杨家是做风水生意的,那有没有……”
“算了,说我命犯天煞,恶鬼缠身!”这句话是杨少爷自己说的,倒是让管家措手不及。
杨少爷自己回答,让路诺提起了兴致“杨少爷,方便……具体说说吗?”
路诺一开口,也让杨少爷一滞,虽然刚进门就看到乔楚生旁边坐了个女人,但也只是以为,是乔楚生的什么关系户,也就没在意,现在看来,确实不仅仅是走后门这么简单。
“你是?”
乔楚生接过话“这位是巡捕房的高级侦缉顾问,路诺,路小姐。”乔楚生这一段介绍也算是给路诺很大的面子了。
“原来是路侦探,不过听说之前的路侦探度蜜月去了,不知这位路侦探……”
路诺也是听得出来杨少爷言语中的讥讽“你是说路垚啊,他是我徒弟。”
乔楚生一听就知道,路诺这又在胡说八道了。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路侦探的师傅,失敬失敬。”这管家倒是会见风使舵加世故圆滑。
“现在能再具体说说了吗?”
“在下学艺不精,我的腿是家父算的,家父也没有多说,只是说被恶鬼缠身,吸取了阳气,别的也就没什么了。如果路小姐对风水感兴趣,可以到我家去看看,我家书房相关的书还是很多的。”
“谢谢杨少爷了”路诺也是礼貌笑笑。
“说一下,你昨天晚上在哪?”
“我家少爷昨天晚上一晚上都在家里,我就在房门外,我耳朵还特好使,别说少爷出门了,少爷翻个身我都能听见!再说了,我家少爷这身子,没有别人帮忙,也不可能出门不是。”管家表情,让路诺很不舒服。
路诺在乔楚生耳边说了句“我单独问问杨少爷”之后也没管乔楚生同不同意,就直接道“我坐得也累了,楚生,我出去转转。杨少爷生着病,不如和我一起出去转转吧”
“不行不行,哪能麻烦路小姐做这样的事儿,还是我陪着少爷吧”管家慌忙阻止道
“哎!闫管家,我这还有话没问完呢!路小姐怎么说也是个女人,不至于对你家少爷做什么的”
“不是不是!女人也……”
“闫管家!”杨少爷直接打断了闫管家的话,闫管家咽了咽口水,没再说话。
“路小姐是侦探,怎么说也是编外的巡捕,不会做什么的,大可放心”
“是是是!”
“楚生,那我和杨少爷先出去了。”说完,路诺也不再停留,推着轮椅出了审讯室的门。路诺记得巡捕房后面有个小花园,自己偶然在乔楚生的办公室见过,就将轮椅往那边推去。
“路小姐不是上海人?”
“不是,从北方来的。杨少爷……”
“杨旭”
路诺笑笑,但也没有直接叫名字“杨先生在哪高就?”
“准备继承家业。你和乔探长怎么认识的?”
“通过路垚认识的”
“你们是……”
“朋友”路诺停了停“合作伙伴,或者上下属的关系吧。杨先生呢?和素芳什么关系?”
“朋友。”
“只是朋友?”路诺停下脚步,蹲下来,看着杨旭。
“你觉得一个男人和长三堂的女人是朋友关系,这个朋友关系是指什么呢?”
“杨先生说笑了。”
路诺起身,接着往花园走,很快就走到了小花园。路诺将轮椅推至一个花坛边,自己也直接坐在了花坛边上。
“素芳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个美人,很善解人意,更不是那种胸无点墨之人。”
“评价不低啊”路诺随手揽了一朵在手边的花闻了闻。
杨旭不答,倒是一直盯着路诺,过了许久,才道“路小姐觉得乔探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乔探长啊”路诺想了想“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吧,具体我也说不上来”
杨旭笑了笑,“评价不高”
“杨先生,结婚了吗?”
“未婚配”
“杨先生,在哪读的书?”
“自家的私塾”
“难怪你说你家的书多,看来教你的这个老师也是个要求你多读书的好老师”
杨旭不说话,路诺也懒得找话题,两人就坐在花园里,倒也落了个清闲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