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纪祥客栈,纪湛稍不停留直奔集市东边无忧客栈,不过途中他渐渐的放慢步伐,刚才一心想找穆巧云,可现在想想找她好像也没什么事,难道就只是单纯的要谢谢她。
想来想去,道谢这事明日也可以,便放弃了去无忧客栈的念头,转身准备往回走。
“纪公子。”
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人群中传来,纪湛转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穆姑娘!?”
“纪公子这是准备去哪?”穆巧云缓步走来,随即问道。
纪湛略微一笑,一时间不知要说些什么好,总不能说去找她然而半路又折返回去,“嗯...今夜集市热闹,闲来无事逛逛,顺便检查一下花灯会布置的怎样。”
“一起走走?”穆巧云开口道。
“啊?啊。”纪湛对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感到不知所以,脑子里正想着要如何回答,嘴角却是蹦出了两个字,“好啊。”
圆月渐上山头,两人并肩而行,欣赏着花灯盛会,即使目前还未正式完工,但在皎月的衬托下也是相当好看的。他们两或许还不知道,其实他们也成了一道优美的风景线,惹来不少人的目光,有羡慕有嫉妒也有议论的。
不过呢,纪湛与穆巧云二人却是置之度外,仿佛只有二人世界一般,根本不理会别人的眼光。
“有点羡慕你,生在了这么美丽和谐的地方,有亲人陪在身边,多么好。”两人一路沉默,穆巧云突然开口道。
“是啊,如果阿姐在的话就更好了。”纪湛回应到,回答的语气中夹杂着失落感。
穆巧云立马察觉到不对,“抱歉,我只是突然有些感慨。”
“没事的,只是穆姑娘为何会这样说,你的亲人呢?”纪湛轻笑了笑。
穆巧云低下头,轻声道,“我没有亲人,是师尊当年在尤溪圣女山顶峰捡到的我,听师尊说那时我还尚在襁褓之中,孤零零躺在山顶雪坑里,却没有受冻而且还面色红润,她老人家经常说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从小到大外人看我是风光无限如何如何羡慕我,可是没人知道我是多么孤独,连一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纪湛看向穆巧云,原来她的身世比自己还糟糕。
不知不觉,已是明月当空,两人谈笑风生至深夜才各自散去。
......
第二日清晨。
天还未大亮,奎山便已是敲锣打鼓,一片片的奏乐融合在一处,显得极为热闹。大街上几千人排成一条长龙,举着各式各样的花旗、龙虎旗以及铜刀铜枪铜锤,更有大部分人装扮成神,什么八仙,七仙女等等。
长排大队之间每隔一段距离便有几人抬着菩萨或者佛祖或者哪位大仙的神像,随着奏乐的节奏缓慢前行着,绕着奎山的每条大街小巷游走一遍,所谓的游神。
家家户户在自家门前烧火点香,祈祷平安祈祷万事如意。
“纪湛,你说这世上真的存在神灵嘛?”
集市中央纪祥客栈高楼上,两道身影站在楼台之上,其中李枉莫名的开口问道。
“信则有,不信则无,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个世界?”纪湛敷衍的回道。
“也对,那为什么会有这个世界?人是从哪来的,为什么分男女,动物为什么跟我们人类不一样呢?为什么?”李枉继续问道。
“.....”纪湛瞬间无语,白了李枉一眼,撇过头不想再搭理,而是将视线转向下方的游神。
时间流逝着,很快游神便结束了,而此时已经是午后,两人坐在楼台上饮着茶水,而到了这个时间段,临近的各大世家应该也差不多到来。奎山周边的大小势力赶来参与热闹的总之有不少。
“少爷!好消息!”这时从台阶上急匆匆的跑来一道人影,此人正是纪祥客栈的何掌柜,他手里抓着六封信件,急忙的交到纪湛手中,“少爷,偏远地区的世家皆已回信,仲管家让我交给您。”
纪湛闻言,立马起身接过信件,并一封封将其打开观望,“好!都同意了,上北余氏,古幽彭氏,淮竹风氏,淮东郑氏,尤溪穆氏,连玄城东方氏也回信了。这回齐了。”
“齐是了齐了,可十三场比试不容你有任何一场的失败,你有把握吗?”李枉问道。目前可还不能高兴的太早。其间只要有一场败了,那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救出纪浣溪的唯一机会都没有了。
纪湛嘴角微扬,“我没得选择,除了尤溪穆巧云与玄城东方氏我没有绝对把握,其余的我有十分胜算,我看过当今七闽之地二十一家的资料。”
“对啊,这两场任何一场都不容许你失败,你又为何要这么急?把所有比试聚拢一块,你要知道你还只是个至尊级器魂士初期。”李枉对纪湛的所作所为不敢苟同,这么做着实风险太大,随后又接着不悦道,“玄城东方氏实力向来是一个谜,尚且不说,可那穆巧云对你有事相求,你就不能放下点脸面让她比试时留点余地?十分之二的失败率到底还能提升一成。”
“不行啊,比试要有公平性,何况到时各大世家前辈都在,只要有一点的瑕疵就会被一些小人放大,日后拿来做文章岂不是更添麻烦。”纪湛回道。
“哎,你不仅是武痴,而且还是榆木脑袋,尤溪穆氏比试放水,试问有哪一家敢站出来挑明,这不是摆明了要得罪穆氏,以现在穆氏的势力而言没人敢这么做。”李枉无奈叹气,语气有些急,接着又补充道,“而如今你大走运,连穆氏都站在你这边,你还怕什么?我问你,你为了救纪阿姐连命都可以不要,还会怕什么?。”
“可我都跟穆姑娘说了,比试时不许放水,难道我现在还要特地跑过去拜托她到了比赛时给我放水让我赢?这不是言而无信吗,我没那个脸面,我做不到。”纪湛道。人无信而不立。
“纪湛啊纪湛,你有命耗,纪阿姐可没命让你耗,脸面和纪阿姐的性命哪个更重要?你好好想想吧。”李枉说着说着,一气之下离开了纪祥客栈。
纪湛在楼台上望着李枉离去的背影,不由的惭愧起来,是啊,自己亲生阿姐的性命与脸面相比哪个更重要,这或许根本就无法比较吧。
答案自然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