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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日

“你还有别的正式名字吗?,进了顾府不能老是叫你陈二狗这种小名。”顾凡对面前的换了一身崭新黑衣的陈二狗说到。

就在昨天顾凡安排陈二狗进入顾府做事,和石中岳一起先做自己的伴读书童,想起来不能总叫他二狗子,便有此一问。

“少爷,我爹娘和周边的邻居,大都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人,哪里会取什么名字,从小都是二狗,二狗一直这么叫下来的,并没有别的正式名字。”陈二狗无奈笑着回答顾凡。

“这样吧,既然你进入顾府现在也算自己人了,我就替你取个名字好了。我看你虽然有点消瘦,但是整个人却阳刚有力,就叫你陈缚阳吧。”顾凡想了想:“你觉得这个名字怎样?”

“谢谢少爷,我虽然认识几个字,但也有限的紧,少爷取的名字我觉得很好,以后我就叫陈缚阳了。”陈二狗听到文绉绉的新名字,高兴的连连点头。

“那好,以后就叫你这个名字了,你识字不多,先和石头多学习学习。我们顾氏为书香门第,还没有不会读书识字的人。”顾凡吩咐道。

“谢谢少爷,我会跟表弟尽快好好学习文化知识的,不会丢你的人。”陈二狗现在的陈缚阳赶忙回答道。

顾凡点头示意陈缚阳可以走了,刚要转身走开,就听到陈缚阳略带点羞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少爷,我可不可以跟着石头一起习武啊,我看石头修为挺厉害的。”

“哈哈,习武这件事你还是找石头他爹吧,石头的功夫都是跟他爹学的。他爹是城卫军统领,武功高强以前闯荡过江湖,如果他同意你就和石头一起学吧。”顾凡笑了笑随意说道。

时间一天天过去,顾凡这段时间央求父亲帮忙收集一些道家经卷,好提前做一些功课,为将来进入道家门派做好准备。同时自己十四岁生日马上就要到了,成年礼对世家子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到时候要宴请亲朋好友做客,表是自己成人可以一定情况下代表家族,同时也是自己结识人脉的一场聚会。

六月十七,季夏,晴,宜祈福祭祀。

今天是顾凡十四岁的生日,也是成年的日子,提前几天顾府就开始准备今天顾凡的成人礼,管家顾言早早就派人采购好了各色酒水,山珍水产及时令珍果。

石中岳的母亲吴妈是内府管家,一大早就安排丫鬟仆从开始洒扫庭院,张灯结彩,后厨也开始准备茶水点心,安排酒宴。

今天顾府将大宴宾客,遍请亲朋好友,来庆祝顾凡的十四岁生日,也是人生最重要的生日。

一大早顾凡就换了一套崭新的华丽衣袍,来到前厅和家人一起等待宾客上门,管家顾言则亲自带人在大门口迎接来客。

步入夏天以来,天气一下子热了起来,顾府也早早打开冰窖,在今天这个重要日子,大厅里安置了不少冰块,给炎热的天气带来了丝丝凉意。

顾凡和父亲站在一边,母亲和姐姐今天打扮的很正式,站在另一边,一起在前厅接待重要宾客,顾凡和父亲招待男宾,母亲和姐姐招待女眷。

看了看今天做娴静淑贤状的姐姐,顾凡不自觉翘起嘴角笑了起来,结果被姐姐发现狠狠瞪了一眼,骨子里还是一个暴力女,顾凡想道。

“注意点形象,今天有外人在别再大大咧咧的,没一点姑娘家的样子,将来怎么嫁人。”母亲在边上皱着眉说到。

听到母亲开口,顾惜晴立马整理了下衣裙,安安静静的,表现的温柔可人。

“水月书院,镜月先生到!”门前传来管家顾言悠长的声音。

顾凡赶紧整理了下衣服,面带笑容的和父亲一起迎接到前厅门口。

只见一位身穿月白色文士长袍,面容清癯、白净无须的中年文士,面带笑意的走了进来,远远的和父亲拱手为礼。

“没想到镜月兄今天第一个到府,真是蓬荜生辉。哈哈!”顾烟城大笑着带着顾凡迎了上去。

“小子顾凡见过,白叔叔。”顾凡在一边随着父亲行礼说到。

镜月先生白镜月是父亲至交好友,长阳府水月书院的教习,一身修为已经到养气巅峰,步入半步大宗师的境界。顾凡以前见过好几次,算是比较熟悉的长辈。

长阳府和安宜府同属楚阳郡,但也相隔几百里却第一个到达,父亲的这个好友还是和父亲关系亲密,很重视今天的日子,顾凡心里默默想到。

“哈哈,小凡一转眼就成人了,时间过得真快,当年我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刚刚和你父亲一起进入书院求学。”镜月先生略带感慨的说到。

把手上的礼物递给边上侍奉的管家,镜月先生和父亲一起走进大厅安坐。

看到管家手上的一幅字帖,顾烟城笑着道:“镜月兄,有心了。这幅手书之贴文气外溢,看来镜月兄突破可期。”

“谬赞了,我现在离大宗师之境看似一步之遥,可能随时就能突破,也能还要蹉跎几年。”镜月先生微笑着摇摇头。

同为文道养气境界,顾烟城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副字充盈着浩然之气,普通人看不出来,但在他眼里却散发着淡淡白光,这是文气外溢的表现,放在家里可以起到镇邪安宅的作用。

要是文气能达到外方三尺,暗室生光,那就是真正的文道大宗师之境了,无论文、武各道,进入大宗师之境,都是能镇压一郡之地的高手了。

随着时间推移,顾府门前车马如龙,川流不断,宾客陆续到来,顾凡和家人开始不断忙碌起来。

“云川剑客柳大侠到。”这次传来的声音是石中岳的父亲,城卫军统领石见山,他修炼武道出身江湖,一般武道修炼人物都由他来接待。

听到来人后,顾凡的母亲和姐姐也一起走了出来,云川剑客柳飘雪出身云州东河郡雾隐山柳氏家族,是顾凡母亲柳沁玉的弟弟,顾凡唯一的舅舅。

“见过舅舅,见过舅舅。”顾凡和顾惜晴一同上前请安。

“小雪,你这次过来要多待几天才是,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了。”柳沁玉上前说道:“惜晴这丫头还想你在剑道上多指点指点她。”

一身青色长袍背负长剑的柳飘雪,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温文尔雅,五官线条柔和,看起来就像世家富公子。武道先天大宗师巅峰修为,出自大虞王朝最强大的武道宗门长空剑派,是长空十二剑排在榜首的超级高手。

“姐,能不能不要叫我小雪,我都这么大了,别还像小时候一样叫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人。”柳飘雪眼角抽了抽,一脸无奈的说道,怎么听小雪都像小姑娘的名字,实在有损自己形象。

“嘻嘻,就是啊!娘,舅舅怎么说也惊艳大虞十九州的剑道高手呢,你怎么能这样叫他,传出去了舅舅不是要被别人笑话吗?”顾惜晴在一旁笑嘻嘻的道。

听到母亲叫自己威名远扬的舅舅‘小雪’这么女性化的名字,顾凡也强忍着笑意。‘云川雾隐剑’柳飘雪,威名满满的武道大宗师级高手竟然被叫成这样。

“好了,小雪,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又没外人,有外人在不会叫你小雪的。”柳沁玉没有丝毫改变的继续说道。

柳飘雪对姐姐的说法只能无奈摇摇头,把手上拎着的一把剑递给了顾凡:“这是舅舅特意去白石山的铸剑城,给你挑选的一把剑,铸剑城这个级别的宝剑一年只对外出售百把,每一把剑都有不同的名字。”

黑水白山铸剑城,天下有名的炼器之地,炼制的兵器行销天下,千金难求。

顾凡接过舅舅递过来的长剑,深沉的墨绿色剑鞘,剑柄上篆刻着‘寒沙“二字,顾凡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就被顾惜晴伸手夺了过去。

“先放在姐姐这里给你保管,反正你现在也不会剑术,又不打算修炼武道。一把名剑需要仔细保养,你又不懂还是姐姐帮你吧。”顾惜晴一脸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紧紧攥着夺过来的寒沙剑仔细打量。

顾凡无言以对,说的一切都是为自己好,但是看看姐姐痴迷表情就知道,这把剑是有去无回了。

和父母一起安排好舅舅进入大厅休息,顾凡招手叫来石中岳说道:“你去厨房给我找点吃的东西,我先垫垫肚子。人还没有到齐,估计宴会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开始,等会还要给长辈敬酒不能空腹,从早上到现在我就喝了点粥。”

石中岳闻言点点头:“我去给我娘说下,给你留点糕点拿过来。”

渐渐的客人越来越多,顾凡抽空吃了点东西,又开始忙起来,在父亲的带领下不断向着认识及不认识的人打招呼,混个脸熟。

“安宜府主及凌都统两位大人携夫人到府。”大门口传来顾言唱诺的声音,听到府主及夫人双双到来,顾烟城、柳沁玉带领顾凡及顾惜晴起身迎接。

安宜府府主苏幕白为一中年文士,和顾烟城、白镜月出身同一书院,三人从书院求学时期就关系良好,修为和白镜月相若。凌都统则是出身大虞王朝精武堂,武道先天宗师巅峰高手,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亮彩,身上带有浓浓的军伍之风,是从直属虞皇的长风骁骑转任的地方驻军。

大虞王朝下面一般州,郡,府等都是由一文一武两位主要官员负责,文官负责日常民政治理,武官负责地方秩序安定。

顾烟城带着顾凡招待府主和军方都统,柳蕊玉带着顾惜晴安排两位的女眷,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宴请的宾客基本到齐了。

顾凡看看天色,已近中午,现在就差自己的姑姑还没到了,不知道姑姑能不能及时赶回来了。

顾凡的姑姑顾烟沙是武道修炼天才,大楚王朝凤鸣阁的长老。凤鸣阁为大楚最大门派和大虞的长空剑派相当,但是只招收女子,凤鸣阁远在空桐山离恒月城超过五万里,顾凡从小也没见过姑姑几次,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的时候。

忽然一股无形的波动,从远处传来,大厅中的客人如柳飘雪、白镜月,苏幕白等几个修为高深的纷纷走了出来,抬头看向南方。

顾凡也抬头看去,远处天空一个黑点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顾府飞来,以自己天生敏锐的五感只能觉得隐约像是一道人影。

凌空虚度,肉身飞行。

除了道家之外,别的修炼流派最少都要修行到超凡才能有的能力,如武道的破虚之境,文道的齐身之镜。

顾烟沙武道修为天赋异禀,十六岁先天,四年后进入武道宗师,三十岁不到即是先天巅峰大宗师修炼出武道真意,十年磨砺后,更进一步入突破到武道破虚之境。

一身紫衣的身影从天空飘落,来人正是顾烟沙,眉飞入鬓、鼻梁高挺,一双凤目威严四射,气质高雅,作为凤鸣阁执法长老破虚级别的高手,顾烟沙身上的气势虽然已经收敛了起来,但也让周围众人感到了深深的压迫感。

看着姑姑容颜不老,最多二十四五的样子,顾凡久久说不出话来,比起自己修为普通的父亲来,很少见面的姑姑在修炼之路上,简直要优秀太多,同时姑姑也是自己从小到大接触到的最厉害的高手。

看到顾烟沙的到来,不管是安宜府主苏慕白,天才剑客柳飘雪等人都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施礼。

武道破虚高手,整个大楚、大虞等周边几个国家,方圆十几万里、亿万人口,加起来估计也就几十个人,地位等同一国之主,远不是在坐之人能比的。

今天到场的所有人里面,只有云川剑客柳飘雪为武道先天大宗师巅峰,是最接近顾烟城之人,但是仍然相差了一个大境界。无论何种修炼流派,一个境界的差距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有任何侥幸会被直接碾压。

顾烟沙笑着和弟弟顾烟城弟妹柳沁玉打过招呼,便牵着顾惜晴和顾凡一起走进宴会大厅,一向活泼好动的顾惜晴此时乖的像个小白兔一样,在自己姑姑身边大气都不敢喘,扮做乖宝宝。

顾惜晴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最怕自己的姑姑顾烟沙,反而顾凡对修为高深的姑姑并不惧怕,宛如平常。

等到顾烟沙带着顾凡和顾惜晴坐好,顾烟城便安排宴会正式开始,丫鬟开始流水般的端上各色点心水果,放在每个人面前的条案上。

顾烟城带着顾凡一起端起酒杯说道:“感谢大家赏光参加犬子的成人礼,今天略备薄酒如有招待不周,请大家海涵。哈哈,第一杯我和犬子先干为敬。”

随着酒宴开始,虽然忌惮于顾烟沙的身份,但大家已经不在像刚开始的时候一样拘谨了。知道姐姐的身份可能给众人带来的压力,顾烟城带着顾凡和妻女,不断的在来宾案几前穿梭往来招待,努力打消一些普通客人在顾烟沙气场下的不适。

柳飘雪坐在离顾烟沙不远处,一边喝酒,一边偶尔大量一下坐在上首给自己带强大压迫感的女子,这种源于精神层面和心灵层面的高山仰止,让他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差距,恐怕整个长空剑派除了太上长老与宗主之外,没有人能稳胜此人,柳飘雪默默对比想到,虽然很早的时候远远见过一次顾烟沙,远没今天来的震撼。

摸了摸放在手边的长剑,微微颤动的秋溟剑和体内的剑意产生了共鸣,一抹自信由心而发,柳飘雪想道:“顾烟沙在自己这个年纪时候也是武道大宗师,她可以十年破入虚境,自已也能做到。”

修炼剑道之人不但要相信自己手中的剑,心灵还要百折不挠,不畏艰险阻难,抗衡所有内在外在的一切压力,不但要磨砺剑道,也要磨砺内心。

正在和顾凡说话的顾烟沙,此时无意撇了柳飘雪一眼,便没在意继续和顾凡姐弟聊着,天色渐晚,灯火阑珊,酒宴也慢慢开始达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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