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跟幼稚园的孩子一样,你打我一下,我就非得还回去一下,一来一回的折腾着,搞得
心理咨询室里一片狼藉。
相较之前,所有的凳子椅子全部移位不说,有的是站的,有的是躺的,甚至还有一个架着一个的,全成了“追闹路”上的拦路虎。
贺之庭一招不慎被茶几那的小凳子给绊了一下,重心不稳,脸朝地就要向下摔去,紧追而来的天天下意识向右推了一下,虽然避免了摔在地上破相的惨剧,但连带她一起摔到了沙发上。
贺之庭在下,秦天天在上,叠罗汉似的,软绵的沙发无故受此冲击,晃悠晃悠地就想侧翻,又不知被那股力量给阻拦了回来。
天天发挥出超一般的反应能力,蹭的坐了起来,秉持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右脚撑地左腿的膝盖压在贺之庭的背上,学着警察的样子把贺之庭的双手背后,靠自己的体重把他压在沙发上,“牢牢”控制住。
经这一顿折腾,原本扎起来的头发也全都散了开来,手不得空,她就用嘴吹了吹碍在眼前的头发。再低头看着落在自己手上的贺之庭,兴奋得差点就要吹个口哨助助兴了。
“我就说三十年河东三十间河西,我的黄金三十年终于来了。”这语气,跟当年胡汉三说他又回来的语气如出一辙,典型的小人得志。
这场动乱的失败者,贺之庭,趴在沙发上,跟蚕蛹似的,涌动着露出自己的脸,喘息着说:“这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觉得你们班主任应该有双数强迫症,上来就说要扣你两分,这都是我据理力争给你还的价。再说你今天逃课,我不也没追究吗?你就当是今天扣得分,行不行。”
“不行,一码归一码,来之前,你就说今天的事不追究了。而且那一分可是一百块钱呢,凑够十分就得走人。”
“罗马又不是一天建成的,前面那四分你都没说啥,干嘛就要揪着这一分不放?...哎呦,疼,你轻点,女孩家家的,干嘛这么大力。”
“我问你,把我从小礼堂带出来的是不是你?”
“是。”
“后来同意我离开的是不是你。”
“是。”
“那扣分是不是你的锅?”
“不是,不是。”
贺之庭才不会被这简单的套路给蒙着,“可不带你这么过河拆桥的,别忘了陈瀚轩是谁打发走的,那两天是谁为你保驾护航的,又是谁在你逃课的时候还为你粉饰太平的。”
不说还好,说起来,秦天天就想起一件事,压制着贺之庭的力气不由得增加了几分。
“你说,那天突然来了一声陈瀚轩,是不是你故意的。”
“天地良心啊。我追过去的时候,他下一秒就要进网课教室了。我又不知道你在哪一间,只好这样把他拦住,也给你提个醒。”
他才不会说陈瀚轩看见自己时候的懵逼样子,也不会告诉他自己明明站在他旁边,还是选择来一嗓子。
就是叫完之后发现有点智障,要不是这些年功夫深,还真齁不住接下来的场面。
“唉,想什么呢?”
话说得好好的,音没了就算了,人都不动弹了。
这次,沙发是真的翻了,四脚朝天的那种。
缓过劲来的贺之庭腾得起身就给了秦天天一个温柔的“过肩摔”。他翻了个身,半蹲在了地上。秦天天则是被甩到了沙发椅背上,长发铺满了椅背,黑发如墨衬得肤如雪。
情况瞬时间来了个反转,贺之庭快人一步,率先制住了秦天天的双手,在绝对力量面前,她那点不痛不痒的小挣扎,基本没起什么作用。
贺之庭体温偏高,以至于握着两人接触的地方竟让人感觉有那么一丝丝发烫。
“你这黄金三十年过得也是够快的。”戏虐的声音在天天耳畔响起,听着让人有点心痒痒。
“说,陈瀚轩是谁打发走的?”
“你。”
“那两天是谁为你保驾护航的?”
“你。”
“谁在你逃课的时候还为你粉饰太平的?”
“你。”秦天天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秦天天是谁啊,但凡她能受制于人,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情来。感觉手上的力量有一瞬间松懈,双手握拳,手腕为支点,就想坐起身来摆脱这种面对面的钳制,谁承想,头刚往上抬了抬又重重摔了下去。
“痛痛痛!”堪比杀猪的叫声传了出来。
我应该没用多大劲啊!看她突然叫喊起来,贺之庭不知道是真是假,下意识就放开了手,几根黑发就这么挂在手上,迎风飘扬。
捉贼拿赃,这下不用天天说什么。
火速将头发捞了起来,团吧团吧就塞口袋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又气定神闲地继续问道:“我们之间的差别就是我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跟你一般见识。”
“切”,秦天天嗤笑了一声,举高自己的手,凑到贺之庭面前,“你看看,你对着它说,说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明明自己真的没用多大劲啊!贺之庭看着红了一片的手腕,眉头皱的紧紧的。想说自己刚刚也被弄痛了,又低头看看了自己的手腕,完好无损,想碰瓷都找不到借口。
敢情自己这一波是输在了皮厚上,他看着那就要杵到自己眼睛上的手腕,妥协道:“行了,行了。不跟你闹了,这样吧,分肯定是补不上了,扣的钱我给你行了吧。”
“贺之庭,你看不起谁呢,我是缺那一百块钱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