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确实不了解大五年级的具体情况，如果以贺之庭提供的方案为基准双方进行协调的话，自己就处于了天然的劣势。
回忆了一下肖龙之前在汇报中提过的标量和数据，虽然没多少有用的信息，但好歹能给心里压压底。
“怪不得人家说你是谈判桌上的狐狸，一不留神就掀桌。我承认你提出的方案还是不错的，不过你的队友们…”
王主任的眼神在旁边几位一一扫视而过，又没给出准确的评价，转而回归正题说道：“贺老大，改方案也是要有诚意的，你看你，给出这么低的指标，这不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嘛！”
贺之庭也不反驳，就问他：“你觉得呢？”
“从今年九月到明年三月一共七个月，我要求利润额能达到二分之一，你们原先定好的二分之一。”
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响起，这才是面对艰巨任务该有的态度。
“至于升学率，我就不做过多要求了，毕竟你们追求的应该也是多多益善。”
众人又松了一口气，比起贺之庭讲条件那会的面无表情，这次这群人搞得跟个配音演员似的，专配烘托氛围的语气词，显得整个会议多了几分诙谐，不过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高层将对赌的事情全权交给了王主任负责，现在谈好条件之后，也得来说说失败之后的代价，毕竟公司不是大学时候虚拟的平台，任由你发挥，最后打个分式的过家家玩法。
王主任：“我之前离开了30分钟。实话说来就是，我花了一分钟让他们同意了这个对赌，然后我们花了29分钟思考，公司能从你们身上得到什么。”
结果呢？
大家大眼瞪小眼，等着王主任喊午时已到。
王主任：“结果是没有。”简短却伤人。
“那是不是就不用付出什么代价了……”这个世界上果然是不缺天真的孩子。
王主任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和煦，跟朵花似的回应说：“想得美。我们最后决定如果失败了，代价由你们亲爱的，也可能没那么亲爱的贺老大来付。至于什么代价呢，这就是我们的事情了。各位不要着急回答，好好讨论，下周一给我结果就好。”
“这……”肖龙想说什么，被贺之庭摇摇头给制止了。
王主任：“贺老大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很多人会把自己的事业不那么有成归结为不愿意拿工作换生活，归结为自己乐观安逸的心态。
不是“我没能力”而是“我不愿意”成为了自己为自己找好的借口，也成为安置自己事业的坟墓。
可其背后都原因呢，人总是乐于在自己擅长的方面发光发热，从你逃避的那一刻开始，就宣告了生活，这是我的短板。
直到挑战来临的时候，才会清楚地认清到什么是现实。
现实就是，自己要一次又一次看着贺之庭留下来承担责任，留下来收拾摊子，留下来披荆斩棘。
肖龙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他的左膀右臂，年少气盛的时候也曾不服过。但是老大一不发力，才觉得自己原来是拖后腿的那个。
就算是当个家人，都不可能永远依附于贺之庭的力量，更何况自己这个外人呢！从没缺过吃喝的肖龙，终于升起了那么一丝丝的事业心。
“我说，你是不是当奶妈当上瘾了？”等这些人都走了，王主任松了松领结，摘下了眼镜，看着年轻了几岁，说话的口吻都软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