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法诀变幻越快,小脸越发红彤,煞是可爱。
小手法诀变幻越快,灵气越发暴动,煞是恐怖。
大量淡绿的灵气汇聚于庙前,在法诀的扯动与压缩下,逐渐变成黄色,然后是橙色、红色,最后变成紫色。随着颜色的变化,灵气也越发粘稠,体积越发缩小,当变成紫色时,只剩下半个米粒大小。
董王庙如同一个看客,静静地看着小孩在自己面前摆弄灵气。
小脸不再可爱,满脸的狠劲与戾气,手只剩下残影,突然一声大吼“结”,半个米粒大小的紫气变成了只有针尖大小的金色水滴。
水滴形成之际,董王庙从看客变成了强盗,一股巨大吸力裹住水滴想向庙里拉去。水滴,似乎有万斤重,悬在空中纹丝不动。
“你想要‘神元’,先得问我答不答应”余磊看着董王庙有气无力地说道。千幸万苦凝练而成的水滴,余磊并不打算拱手相让。不见兔子不撒鹰向来是“余磊”的性格。
“神元,我暂时无用,但对你的恢复却有巨大好处。金身碎片,你暂时无用,但我的突破非它不可。不如我们做个交换。”余磊此行的目的正在于此。
董王庙中的吸力没有散去,但也没有回应,似乎在思考这个交易是否划算。日落、日起,再落、再起,小孩跟破庙僵持了整整2天。最后从庙中飞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金片,意思很明显,针尖大小的神元只能换取指甲盖大小的金片。
交易达成,余磊从空中直接坠落地面,小手拍着胸口,大声喘气并伴随阵阵咳嗽。“真是个一根筋的家伙,差点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要吸力再坚持半天,余磊只能撒手。
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余磊拍拍身上的泥土,顾不上手上的灰尘,擦了擦头上的汗。这时候的余磊真有点孩子样了,像一个在外疯玩一天的顽童,浑身泥打滚,小心翼翼地推开自己的家门。只不过这个门是庙门。
庙内很简洁,一尊金身董王像坐北朝南,像前一张香案,香案上没有香炉,更没有贡品,而是摆放着一把木质长枪。余磊拿起那把长枪,端详了一会儿,确实是一把普通的木抢,但肯定是根据这把枪本来面目仿制的,因为上面的加持符文惟妙惟肖。余磊看完并没有将木抢放下,而是拿着它敲点着董王像左手大拇指指甲。
“把这个指甲先借给我,两年后,我连本带利还给你一整滴神元”余磊一边敲打一边说着。
金身董王像可能由于塑造的年代太过久远,金漆显得非常暗淡,甚至身上隐隐有着蛛丝般的裂纹,但没有金漆脱落的迹象,还算完整。如果再观察细微点,会发现左手小拇指指甲上的金漆整块掉落了,里面的黑色泥土裸露在外。
塑像自然没法说话,余磊似乎在自言自语,但他并没有放弃,又说:“这两年时间,我会让这座庙的香火再次鼎盛。”
忽然一阵风吹进庙内,一片树叶正好沾在塑像的左手大拇指上。风止,树叶掉下,树叶上竟然多了一个金色指甲盖。
一个指甲盖掉了或许不引人注意,但两个掉了,就显得非常刺眼,仿佛塑像一瞬间破旧感油然而生。
余磊有些过意不去,安慰道:“你脑子一根筋,我身体一根筋,也算同病相怜。三天内,我让海阳郡家家户户供奉你。”
十余名护卫和一辆马车驶入海阳郡,跟离开皇城一样,无声无息。离开时,没有相送,不在意;到达时,没有相迎,得立威。护卫们悄然离开,马车孤零零地杵在大街上,随着时间推移,一声声肉团砸地的闷响声此起彼伏,同时呻吟声在马车四周响起。
有身着官服的官员,有身着华服的商贾,有身着对襟衫的武者,甚至还夹杂着黑衣蒙面者。马车四周横七竖八躺着的越来越多,但呻吟声却消失了。他们知道马车里是谁,正因为如此,才感到害怕,十余名护卫,是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让海阳郡各界翘楚躺在大街上。必须同时具备熟悉地形、情报准确、人手充足、武技高强等条件,缺一不可。
“皇城至此,路途遥远,一路颠沛流离,并常有歹徒出没,小爵爷受到惊吓,夜夜哭闹不止,为此,请各位为小爵爷祈福。听闻此地董王庙比较灵验,所以从今往后,必须家家户户供奉董王像,初一、十五还得前往庙中上香祈福。”管家邓新大声说着,尹康等一众护卫磨拳擦掌、恶狠狠地盯着。
一场别开生面的“就职典礼”,让海阳郡各界敢怒不敢言。虽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但这次不同,因为连言的机会都没了,更别提怒显于色。
黑色统治刚刚开始,他才3岁,打不过,熬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