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女孩微仰俏丽下巴,媚眼迷离挑衅漆裟袈——葆贝儿,17岁,富裕无聊的千金小姐,叛逆不羁。葆贝儿挨着帅气男孩——洛不,18岁,富裕无聊的富家公子,与葆贝儿以门当户对的借口指腹为婚,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臭味相投,感情如胶似漆。洛不低头宠溺地刮了下葆贝儿的鼻子,嘴角带微笑的瞪她一眼,说:“坏蛋,小色魔,谁答应你能亲他了?”葆贝儿作了个鬼脸撒娇似的笑。
杞言诺挑眉对他们大庭广众下的亲昵侧目,倏地感到身旁杀气腾腾,完美的春意就这样毁于一旦。漆裟袈强压怒火,定定的盯着她们,末了深吸口气带头返身回学院。一行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回望门口放肆嬉闹的纨绔子弟,恨得咬牙切齿,只是不明白平时风雷厉行的漆裟袈漆学姐今日为何如此沉着,也只得跟在漆裟袈身后返回。
“喂,就这么走了吗?那不是很无趣?我还以为能玩久点点呢。”葆贝儿得了便宜还卖乖。
“有钱人,”漆裟袈刹住脚步,回头狠狠的说,“都是混蛋的。”
来自贵族学院的人一个个站直身子,作愤怒状。葆贝儿侧着完美的右脸瞪大眼睛盯漆裟袈,洛不弯下腰把唯美的下巴轻轻放在葆贝儿的左肩上,微微笑,温柔莞尔。莫进香自忖活了十八年终于见识到了何谓贵族。洛不就这样看怜惜的看着葆贝儿像看着自己的一尊瓷娃娃,用目光熄灭葆贝儿内心的逼迫感。葆贝儿收回目光,望了洛不一眼,才对着漆裟袈大声的说:“我会记住你的,漆裟袈!”
漆裟袈愤愤的转身继续朝里走,直到再也看不到葆贝儿也不被葆贝儿看到的地方才停了下来,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的对着一棵可怜的代罪树发泄。田朔海一行人看着她发泄完胸腔里的怒火,悻悻的对视,谁都没敢上前安慰,倒是杞言诺添油加醋似的发出笑声令人琢磨不透。
“你笑什么笑!”
“漆学姐,”土木低着脑袋说,“对不起。”
“你到底是怎么惹上这种人的?”
“我……我爸在她家的花园里,干活,我去看我爸的时候认识的她,我不是故意要带麻烦给你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她这次居然玩得这么过分。”
“算了,这不是你的错。不过以后不要跟这种纨绔子弟走得太近了。”
“是。”
“裟袈,为什么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呢?”
“是呀,是呀!”
“我说了,有钱人都是混蛋的,唯一脱身的办法就是不要理会他们,而且,这里是我们学校门口,以后我们还要在这里混下去的。”
“在这里混下去?”杞言诺将半个句子转了个反问,顿时来是个天翻地覆的变化,“难道你还没打算考上个什么学校或者出来工作还要继续在这里,收藏珍贵的高考准考证吗?”
“臭小子,我从刚刚就一直在忍你了,你个……”幸亏被田朔海一行人及时架住了。
一阵狂风卷起地面无数沙尘黄叶,由远及近的大螺旋桨旋转声震耳欲聋,漆裟袈等人不由得眯起眼睛用手挡去拍到脸上隐隐生疼的沙尘黄叶,抬头望去,三架灰色直升机挡去天边大半光线,方才捣乱的贵族学院的纨绔子弟个个坐于其上,葆贝儿和洛不朝下向杞言诺招手告别,杞言诺腾出一只手欣然返礼。漆裟袈站在杞言诺身后,目睹一切。
同样风起云涌的还有萤火虫商业小街,“漆婆情侣饰品小屋”里今日生意异常火暴,可谓人头蹿动,应接不暇呀。对门的老板对着对面若市门廷干瞪眼,老板娘却如坐针毡恨不得一拳捶晕老公跑对面瞧帅哥去,方才来开店时见过一面,那小伙子帅得男子汉气魄十足,又略有点腼腆,简直不迷死四方女子不罢休。老板娘忿忿不满漆晓波到底用如何手段勾到如此美男呢?
“漆婆,漆婆,我要和他身上那件一样的女装版。”
“我也要一件。”
“我也要!”
“还有我!”
“不好意思呀,已经是最后一件了,女装的没有了。”漆晓波笑脸如春更胜春,对招牌式的完美助手透去赞许的目光。
“呀,那,那男装的吧,小码的就好了。”女顾客任然不死心。
漆晓波不自禁的堆了满脸麻花笑容,来回为“上帝”奔波劳累。而那个一直傻站着被围观的高大男人,其实也就是几个小时前还满身污垢的那个流浪小子了,没想到洗净后在这条平时阴胜阳衰的小街里荣幸的混了个帅哥的头衔。漆晓波明显的喜不自禁,浑然忘却了她那个此时真被人气得七窍生烟的宝贝女儿临出门时的警告。
尽管时值清春,太阳升到顶端时还是令人焦灼的热。外卖小弟载了满满一车饭盒,分送一街的店家老板,跑得不亦乐乎。午饭时分客量少了很多,漆晓波忙碌了一上午终于可以坐下来歇一歇了,其爽朗的笑声从早上开始便未曾消失过,她在门口挂上吃饭的牌子,摆弄好两盒充当午餐的盒饭。
“嘿,哑小子,来呀,来呀,吃饭了,哎,老是叫你哑小子也不是办法,问你名字你又不说……哦,不,是说不出,不如,那不如我另给你起一个名字吧!瞧你高兴的直点头的,你不喜欢你原来的名字吗?哈,我说你,不是点头就是摇头,能不能换点新鲜的?哈哈……你这样摇头晃脑的不晕吗你?恩,好了,好了,说正经的,给你叫个什么名字好呢?我想想哦……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脏兮兮,破破烂烂的,那就叫析破岚吧!哈哈,好名字,好名字!析破岚。”
虽然,变身帅哥的流浪小子对这个名字很明显的不满意,却不好再进一步拒绝,偏偏漆晓波又不是什么善察言观色的角儿,析破岚——析破岚也只好接受了……
析破岚。析破岚。叫多几遍,听多几次,也就会习惯了。
“妈!”漆裟袈推开门进来,猛然见那厮坐于平日她的座位上,吃原本是她的午餐!
刹那间,风云变色,电闪雷鸣,飞沙走石,漆裟袈本来便是窝了一肚子气回来的,猛一见眼前此情此景更是有如火上浇油,压抑了一上午的怒火火山般爆发。漆晓波和析破岚寒毛直竖,僵直了身子不知所措,漆晓波也这才终于又回想起今早漆裟袈说过的那句话——“今晚回来的时候,我不想看见这个人”,而最没有想到的是,不用等到晚上回家,在精神极度疲惫的下午,便出其意表的又见了这厮,漆裟袈瞪着析破岚恨得牙痒痒的。
“你!”漆裟袈伸出右手食指指向析破岚,一字一顿的说,“给,我,滚!”
析破岚怔怔的被漆裟袈的架势震住,对视良久才缓缓扭头,看满脸为难的漆晓波。漆晓波转过头对析破岚微而重的点了下头示意他放心。反正一切对策都想好了,有什么事情漆晓波会负责,何况漆裟袈是她的亲生女儿,身体发肤皆来自漆晓波的身体,她的性格,她的脾气,她的思路,她的……漆晓波能不知道么?漆晓波再转头对着漆裟袈的时候,已经还上了一副无奈而内疚的神情,眼里噙着委屈的泪花一闪一闪疼进见者心中。
“妈?”漆裟袈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全然乱了阵脚,“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
“不,不,裟袈,我,我没脸见你……”漆晓波带着哭腔的声音微微颤着令人禁不住心软。
“什么意思?”
“我,我……”漆晓波侧脸内疚的瞟析破岚一眼,“我见他长得,还算有两分姿色,一时把持不住……对不起,妈不是故意的,我,都是我的错,是我逼他的。”
“什么?你们发生关系了?”漆裟袈惊讶的大声反问。
析破岚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漆晓波,想起今早她狰狞的面孔终于明白她是个何等恐怖的女人了,心脏被她的说话狠狠撞了一下,透不过气,同时也五体投地的佩服漆晓波——这女人,不简单。
“你们竟然,竟然发生关系了!”漆裟袈惊愕的重复着这句话。
玻璃门外的天空,奇妙的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