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齐穆珩被郎中与齐家人带至偏房诊治。
郎中正准备施针之际,齐州满眼婆娑道:“梁大夫,小儿平日里未见体弱,不知遭何变故突发恶疾。珩儿性命望梁先生救治。恩人情重,齐府上下必视梁大夫转世华佗。”郎中频频点头,烧艾施针。
一场美妙的婚礼,屋外琴瑟和鸣。到处红烛微光摇曳,转眼间屋内哀伤弥漫,未听哭泣但仿佛众人心中的哭声都能听见。这时吴雉儿来到齐州身边:“齐老爷,姑爷一定会好起来的,”随即将王家带的速效救心丸递与齐州。“齐老爷,这是小姐从娘家带的,未曾想能用上,奴这就给梁大夫。”齐州看着吴雉儿心中悲戚。
“亲家,亲家。”偏房的大门被推开,王户秋几步并作一步迅速进屋,并将门关严实后,来到了齐州面前。“亲家,穆珩遭遇此等变故,我两家人且乃一家人,这么大的事你们独自承担可如何是好。”
齐老太一把拉过王户秋道;“是老身的疏忽,未能及时通知,也是怕两家人心慌着急。令仪还在屋中,想必也是坐立难安。梁大夫医术众所周知,穆珩正在救治。若珩儿无这福气,咱们且等静心。老身且不会让令仪受半点委屈。”
王户秋的算盘被齐老太一把看中,心中不禁愧疚难安,但为了王令仪的后半生,他便是豁出去颜面也得博来。
施针后并无效果,梁大夫一边收针一边摇头。混乱尴尬的场面一度哀伤。
不过众人竟忽略了郁山的存在,她一路跟随并在心中计时:“从发现昏厥到现在已经快15分钟了。这小哥呼吸看起来这么微弱,管不了这么多了。”
郁山拉开梁大夫,将齐穆珩的上衣稍稍揭开,正准备给心跳复苏。众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齐夫人急哭道“老爷,这,这是要置穆珩于死地吗?”
羔裘见状随将郁山拉下。
“亲,等等,让我再试试!亲们相信我,就给我几分钟,你家少爷还能在抢救一下!再晚来不及了。”郁山坚持笃定的看向齐家人,期间不断的给齐穆珩做心跳复苏。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这样一个瘦弱、行为怪异的女子。不断的按压齐穆珩敞开的胸口,用尽全身力气给齐慕珩做心脏复苏,一边还吩咐慌乱的丫鬟准备盐水和糖水。
人工呼吸,心跳复苏这些平时在演习的时候才做做样子的技能,郁山努力的回想并救助眼前这个20岁左右,正值青春年华的齐家公子。郁山自顾自不知做了几组抢救,齐家人只抓着束手无策的大夫嘶吼。
“咳……咳……”齐穆珩突然恢复了微弱的呼吸,齐家人一把放开目瞪口呆的大夫,顾不得满脸鼻涕泪,失而复得之感已无视郁山这一连串奇特的举动。“一勺糖水两勺盐水兑成一大碗,快些给我吧。”郁山朝小厮丫鬟们说到。这在众人面前,齐穆珩居然被一个小女子用怪异的手段治活了。
郁山已是满头大汗,小小身躯将气若游丝的齐穆珩扶起。众人见状立马上前,齐州喜极而泣终于坐下,齐夫人上前握着齐穆珩的手,“珩儿,你终于醒了,为娘差点就跟你一同去了。”齐老太咳嗽了几声,齐夫人便收住了啜泣声。
“祖母,珩儿不孝。体弱至此让长辈们担心了。”说着便要下床跪下,齐夫人扶着齐穆珩准备给齐老太行礼。“珩儿,祖母深知珩儿近日辛劳,一桩桩件件压的你喘不过气来,是该好好休息调整。”说着扶着齐穆珩向王户秋行礼。
“岳父大人,穆珩不孝。竟一日都未叫父母替孩儿省心。这一日间您如此奔波,小婿不孝。”说着又要行礼。
郁山在一旁冷眼观望,心想:“古人可真不容易,都昏厥苏醒一分钟不到就得轮番磕头。不过这磕头的顺序真有学问,番位一目了然。”
此时吴雉儿跟着郁山的吩咐,送来了盐糖水。吴雉儿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听这位看起来稚嫩的少女吩咐,她心想必是她新来,都不知齐穆珩家还有这等冷静沉着的人物,究竟是哪位小姐姓什名谁呢?这势头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齐穆珩与齐家人这才注意到这眼前瘦弱的少女。只见这少女粗布灰衣,眉似远山飘渺清秀,面若蔷薇妖且清冽。“是称得上美貌,但饥色甚重一时间想不起是哪家的亲戚如此落魄。”齐夫人心想,问到:“姑娘,感谢大恩大德救我珩儿一命,不知姑娘是跟随哪位主家大人一同前来,齐家定当重谢。”郁山一听不妙,话锋转到:“小事小事,人没事就好,”说道看了一眼齐穆珩,没想到齐穆珩迅速收起了偷看她的眼神。“外面的亲朋好友们定是为公子担心极了,危机公关这还没解除呢就别忙着谢我了。”
齐家王家虽听不明白郁山的措辞,但当下要紧的确是婚礼还在进行中。
羔裘扶着齐穆珩走出了偏房,一众亲朋看到无碍的齐穆珩纷纷松了口气。彼时间唢呐锣鼓分外欢快,齐穆珩来到人群中。虽是看似虚弱,但温文尔雅淡定自若的齐穆珩好好地站在各位面前,各种闲言碎语不攻自破。几番推杯换盏后羔裘将齐穆珩扶向房内休息。
齐州随即将梁大夫拉向一旁询问病情,梁大夫道:“令郎病情复杂,须待调养几日。老夫未能一时间确诊根源请齐大人恕罪。”说着便要行礼。,齐州拉住梁大夫,“您言重了。”此时郁山见状向梁大夫道;“梁大夫医术精湛谨慎,定能治好公子,今日见闻希望两位大人莫要声张,小女子感谢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