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的每天一样,周若楠一早醒来先是去照料自己养的植物,房前屋后的园子,都种满了各色不一的绿植。看着前几日林之白送的钻戒在早上明媚的阳光下散发迷人的光芒,周若楠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升一个弧度。碎花裙随着夏日的微风飘动,周若楠的心情好得恨不得原地转圈,很久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从戴上求婚戒指的那一刻起,就是她周若楠获得重新生活的日子,这几日每天都在幻想着与林之白日后的幸福日子。
“这戒指真好看。”
光顾着给花草浇花的周若楠没顾得抬起头,余光只瞥到说话方的脚下,是一双经典款的黑色帆布鞋。周若楠记忆中也曾有个少年也爱穿这样的鞋子,但是如今这位少年些许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了。
周若楠顺着陌生人的话往下说,“谢谢夸奖。”依旧自顾自地浇花淋水,那么一大早来到民宿,想必是要来堂食的,“客人那么早过来,估计是要堂食的,后厨还在准备估计要等一会了。”
黑色帆布鞋往前走了一步,“也没几年,怎么连我的声音也认不出了?”
周若楠楞住了,黑色帆布鞋的主人音色略带沙哑,低沉中带着些许慵懒。周若楠最后一次听到的周晓清亦是这样的声音。
周若楠顿住了,任凭洒水壶里的水洒到了自己的鞋子上。周若楠心和手上的动作一样顿住了,一切都太不实际了,那么多年过去了,该来的还是逃不过。
“姐。”周晓清上前去抬起周若楠手上正在漏水的洒水壶。
周晓清碰到洒水壶的那一瞬间,洒水壶仿若媒介,周若楠像是被触电一般抖了一下,后退几步,洒水壶“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店里的人几个起早的店员碰巧在前厅做打扫,听到水壶掉落的声音纷纷从前厅来到前门,门前的两人,周晓清与周若楠一语不说地站着。
“老板,怎么啦?”小张看着眼前,一脸懵地问道。
周若楠没有回答,抬头望了一眼周晓清后转身匆匆往二楼房间走去,恰巧林之白下楼。“若楠早。”林之白的招呼还没有打完。
周若楠的脚步匆匆,一心只顾着往回走去,一下子撞到了迎面而来的林之白也没有反应过来,只顾着冲回自己的卧室。
“若楠......”林之白回头叫了声名字,也没有得到回应,正当林之白还没反应过来这一早上的莫名奇妙,店员小李就将林之白引到门口,将早上所见的一幕告知林之白。
周晓清还在原地站立着,看着迎着门口走来的林之白,周晓清眼里隐藏的敌意全在嘴角的微笑里,这几年他学会了太多隐藏。
林之白看着眼前的少年剃了一个寸头,头发全都朝上立着,像是一只短毛的刺猬,少年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松松垮垮的T恤搭配着浅蓝色水洗牛仔裤,脚上穿的是黑色经典款的帆布鞋。天然的剑眉下是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眼下的一道浅浅的疤痕不得不引人注意。高挺的鼻梁下的薄唇紧闭。
“你好,我是周晓清,是若楠异父异母的弟弟。”周晓清主动伸出左手。
林之白皱着眉头,脸上的疑问尽是疑问,看着少年眼里的复杂的笑意,林之白还是礼貌性伸出了左手。
两手相握,林之白感受到周晓清的力度,那是一种蓄势已久的力度,眼里的复杂不是一两个词语就能够说清,笑意里隐藏着好奇、嫉妒、犀利的元素。
回到房间的周若楠呼吸急促,将房间反锁着,窗帘全都拉上,房间里陷入一片昏暗,昏暗的光线和眼里情不自禁的泪水将周若楠的思绪往回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