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车上,江边连忙的拿出备用衣服递给陆子丰,在江边的潜意识里当医生的都是有此洁癖的。
况且他是知道陆爷的的确确有洁癖的。
尤其是刚刚大厅的那个女人已经和陆爷产生了近距离的接触了
不,准确的说是负距离的接触。
以陆爷衣服表皮为原点,由那女人撞击向里凹陷从而产生了负距离。
陆子丰疑惑地看看江边递过来的衣服:“干什么?”
“陆爷,刚刚大厅那女人碰脏了您的衣服。”
江边觉得陆爷从大厅出来之后奇奇怪怪的,今天居然没有抓狂,也没有责怪他。
“脏没脏我自己没点判断力吗?”
陆子丰看着江边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了,但他忘记上次在父母亲结婚纪念日上,一位千金的头发丝不小心碰到他的衣服,他就立刻让江边拿出他的备用衣服了。
江边刚想转头把衣服收回去,这时候又听到低沉的嗓音:“注意女人一词的适用范围。”
的确女人一词还不适合年晓司,但在江边认知里世界上只有两种群体,男人和女人。
江边启动车子,陆子丰的话又从后面传来:“你今天差点暴露知不知道?”
江边就知道自己会被教育:“知道,下次我”还没等江边说完,
陆子丰又说:“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别打断我,你这样打断我我很容易忘的。”
陆子丰看着江边的后脑勺,真想给他开颅看看到底装的是什么牌子的奖糊。
紧接着:“你要时刻记住你才是寰诺的院长,吃不吃饭这种问题还要问我吗?你要时刻记住我不参加任何应酬。”
陆子丰的家族从祖父那辈就是军医,后来父亲从商看到了私家医院的发展前景,陆子丰从国外留学回来父亲就让他接替了震诺集团
江边是陆子丰父亲从孤儿院挑选收养的,和陆子丰年纪相仿,陆父对他视为己出,后来陆父退休,跟随陆子丰。
江边知道陆子丰不喜欢应酬,所以为了避免出席应酬才让他挂牌为院长,可他就是个粗人。
哪应付得了这些狡猾的商人,况且不仅要打理医院的事,还有陆爷涉及的其他商业也要应付。
哎,心累。
“那,陆爷今天为何特意来此医院?”
江边不明白的是,这次陆爷居然会和他一同来这个小县城。
后座上的男人睐了眯眼眸,像是疲惫的睡着了又像是在闭目养神。
陆子丰听到江边的疑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
就觉得如果不来一辈子可能就错过了某些重要的东西。
那双星辰眼睁又出现在脑海中,就像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琉璃,一尘不染。
嘴上却回答着:“考核考核你这个院长称不称职。”
等年晓司回到病房时年晓昕仍然平静的躺在病床上。
如果不是心电图的仪器还证明着年晓昕还活着,就这样看她就像失去了生机一般。
她躲在门外就捂住自己的嘴巴,此刻真的觉得自己才是罪该万死不得好过的那个人。
因为她的到来成为世间大雨涡沱万物苟活中的一员,连累别人的负担。
日子还是要继续,太阳还是要东升西落。
城市依旧车水马龙,六月注定是黑马的出现与星星坠落的李节。
这段时间年晓司忙于父亲的安葬,
还要顾及年晓昕的病情。黑夜往往是情绪释放的时候,同样处于花季的年晓司也不例外。
常常处于崩溃的边缘,她时常望着夜晚的星星。
如果她也成为天空中的一员在夜晚普照星空,这样算不算救赎。
可是,活着与死去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她现在有什么资格决定自己的生与死?
她还有晓昕,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所以她连死的资格都不配拥有。
回到家里的房间准备收拾点毛巾,看着妹妹房间里的照片。
忍不住伸手抚摸,那无忧无虑的笑容就展现在脸上。
她的晓昕就应该是这样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躺在床上。
医生的话牢记在心,她必须给妹妹最好的治疗,她还小应该和别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度过快乐的童年而不是病殃殃。
可是那女人把钱全部带走她什么都没有,就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何时抱着年晓昕的照片就这样睡着了。
生活好像就是这样,它永远都在试探着你能承受的极限是多少。
只要你还苟延残喘,那就继续给我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