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空一番解释,北堂封便释然了,万空山中的气,想必就是灵气,而十三剑之气,应该就是使用灵气的功法。
只是,北堂封心里沉吟不已,“他之所以能运用这两者,全都是依赖于摩云技。”
北堂封想到此处,忍不住要跟行空探究一下,可正要开口,脑海中却忽然闪现出那句元门训诫,“星主技,勿相授,勿外传,违者死罪。”
北堂封心中默然,这应该就是元门之所以凌绝于整个天元的原因吧,地处流外之地,灵气稀薄,天元武者只能止步于上品宗师之境。
只是,养气者,空有灵气,却无法成为练气士。可笑的是,他不过也止步于此而已。
行空见北堂封看来,仿佛看透他心中所想一样,沉吟道:“你我并非修练不成练气士,而是因为这天元似乎被设了某种禁制,若成为练气士,必死无疑。”
说完,指了指北堂封,“施主还记得那个黑色布袋吗?”
北堂封为之一愣,不知行空此话何意,便从怀中取出黑色布袋,放在行空面前。
行空拿起布袋查看了一番后,又推回了北堂封面前,说道:“这是储物灵囊,要用此物,必须是练气士。”行空沉吟道,“这说明他们都是练气士,只是因为天元禁制,才自废修为到了养气之境。”
“还有那欧阳伦,更为甚之,三十年前,行衍在元戎见到他时,还看不透他的境界,而今,他却散掉自身灵气,直接降成了一个了上品宗师武者。
北堂封听的纳罕不已,眉头紧皱,疑惑道:“这些人废掉苦苦修练的一身修为,进入天元究竟是为了什么?”
行空没有作声,闭上眼睛,思沉良久后方才睁开,目光如炬,直视北堂封,说道:“是为了我们。”
“你们?”北堂封大惊道。
“天元寺秘宗录,只有养气之境方能查看,上面记载,天元寺创寺祖师,来自天元之外。”
北堂封心头一惊,这天元佛家圣地,创寺祖师,竟然不是天元之人。
“这是你天元寺创寺祖师之事,跟你有何关系?”北堂封疑惑道。
“我这身养气修为,便是继承天元寺祖师真传。”行空一脸惆怅,摇头苦笑道。“而与我天元寺创寺祖师当年一同来到天元的还有四人,梅先生告诉我,他们此来,便是要找齐这五人的传承之人。”
“凑齐你们五人又能如何?”北堂封疑惑道。
“梅先生只说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情。”行空摇摇头,“天元寺秘宗录中记载,创寺祖师来自于一个叫非己的组织,这个组织派他来天元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
“我猜其他四人应该跟祖师来自同一个组织,他们来此寻找的东西,就是梅先生他们要找的东西。”行空说道,“而且事成之后,他答应我们五人便可跟随他们走出天元,并得到他们所属势力的接纳。”
这的确是巨大的诱惑,有谁不向往更高的境界。
“非己?”这个名字读着别扭,北堂封疑惑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秘宗录上记载,非己的全称是“非吾己类,须彻铲之。”
北堂封听完,脸色微变,后背传来一阵凉意。非同类,彻底铲除,当真是无情而又霸道。
“你没有答应?”北堂封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行空,问道。
行空摇摇头,说道:“我答应了,而且还签了血契,否则,梅先生不会跟我来菩静寺,也不会给我至尊令。”
“为了给行衍报仇?”行空一直说是梅先生杀了行衍,所以,不难猜出,行空所做之事,究竟为了什么。
“嗯,因为在他身上,跟杀死行衍时留下的气相同。”行衍说道,“整个天元寺便是一个聚气阵法,那凶手虽然悄无声息的逃走,但有一丝气却留在了阵法之中,所以,我便循着这丝气来到了朔州。”
“你又如何确定是梅先生?”
“不确定了。”行空摇摇头,叹声道:“我一进朔州,梅先生便找上了我,而且重云山涧底,他也在场,再加上他身上的禁武使令牌,我一度怀疑就是他。”
“可是今日从救走他的那股狂风之中,竟也有一丝凶手留下的气息,他虽然隐藏的很好,但还是小看了我的辨气能力,我这一路而来,那股气息早已烙在了我的感知当中。”
“你的判断是对的,梅先生不是凶手,令牌是他从禁武使身上偷的,至于重云涧底,他应该跟我们一样,沿着线索寻去的。”北堂封说道,“而杀楚英的时候,便是这股邪风。”
行空摇摇头,叹声道:“若用这股邪风之人是凶手的话,他从中州皇城杀了行衍,然后又千里迢迢跑到朔州来杀禁武使,难道只是为了给梅先生栽赃,他为了什么?他图什么?”
“至少他这番折腾,梅先生的至尊令没有了。”北堂封沉吟道。
“可他为何最后又来救梅先生呢?”行空追问道。
“想必是狗咬狗,内讧吧,但又不想梅先生被我们抓住后,泄露太多秘密。”北堂封猜测道。
行空听罢,摇摇头,不置可否,“阿弥陀佛,可惜了我师父。”
“此人我必定帮你找到。”北堂封说道,“他原本以为这凶手只是跟秘榜有关,现在看来,此人来历身份交错复杂,根本难以从一方面入手。”
“阿弥陀佛,贫僧在此谢过了。”行空起身行礼,合十谢道,“只是施主身上带着至尊令,可要小心了。”
北堂封眉头皱起,疑惑道:“至尊令是我元门至尊之物,梅先生这些人一心想要这令牌能有何用?”
行空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沉思片刻,说道:“当时在大都督府时,我见梅先生跟慕天苍要这至尊令时,非常着急,我猜这至尊令肯定对他们十分重要,但是这梅先生在慕天苍身边待了整整四年,为何早不要,晚不要,偏偏这个时候要呢?”
“难道是怕我们把至尊令抢去?”北堂封沉吟道,“平时不急,这个时候却怕被抢去的话,那肯定是他们的谋划已经基本完成,只剩最后一步,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东西放在身边才最安全。”
“难道,他们要离开天元?”行空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