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你先去睡吧。”莫亦流接过咖啡，看了何可一眼，就又重新埋首于文件。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么？”虽然知道自己在经营上跟白痴没两样，但她不想看到老公一个人孤军奋战。
“没事，我自己弄就好了，你快去睡吧，”莫亦流温柔的拒绝了何可，她的好心他很感动，“对了，明天我要早点去公司，你让赵师傅送你去上班吧。”
“哦……”看来这次事件大了。
何可回到房间，左思右想，就是没办法入睡。
要不找公公帮忙？不行，公公也上年纪了，不能操劳，再说找公公帮忙，莫亦流会没面子，向他那么注重面子的人，到时候肯定翻脸。
那还能找谁呢？何可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
“斯瑞，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你睡了么？”这么问有点多余吧，就算睡了，现在也被她吵醒了。
“不，我还没睡，”斯瑞的嗓音依旧清亮，充分证实了他的话，“有事？”
“是，我想问一下，”废话，没事谁大半夜找你啊，何可在心里嘀咕，因为斯瑞好像不大愿意接到她电话的样子，“公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你不要多想。”斯瑞说道。
“真的没什么事么？我老公怎么这个星期超级忙？”其实不止这个星期，之前也有过回家里加班的时候，只不过不像现在频率那么高，想当初刚进这个家的时候，他莫亦流什么时候在家里加过班啊。
“公司的事情多，当然就忙了。”斯瑞没多大兴趣回答何可的话。
“你也这么忙么？”难道现在也在加班？何可对斯瑞的冷淡没有反应，他们最原始的关系是情敌的关系呢。
“是啊，老板忙，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不忙不是很奇怪么？”
“好吧，祝你赶快忙完，早点休息吧。”
“其实……没什么，谢谢，你也早点休息。”
何可挂断电话，想着斯瑞的欲言又止。她又不是傻子，有事没事会看不出来么？虽然她没什么能力帮他们，但说出来大家探讨一下，说不定能让她瞎猫碰上死耗子，找到了正确的那扇门呢？
……
“王主任买了套别墅？！”何可早晨一上班，就接到了这个惊天大消息。
“惊讶吧？有没有地震的感觉？”徐老师凑近何可诡异的说道。
何可刚上班的时候，徐老师对她还是有芥蒂的，不怎么说话，但时间长了，两个人工作上的交集也多，而且徐老师也是个爱聊八卦的人，所以自然而然又跟何可熟络起来。
“简直是十级大地震啊，真的假的？在哪儿？”王主任是比他们收入高啦，但能买别墅，还真让人难以置信。
“当然是真的了，我老公的朋友是做室内设计的，周末打电话跟我老公说，咱学校的一个老师买了别墅呢，人家还以为我们一个月赚多少钱呢，”徐老师用别人不得不信的语气说的，“而且那位朋友给他估的装修费是60万欸，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真的啊，”60万都能在她家那个地带买一处房子了。就算是莫家，也是那些后来布置上的古董、字画比较值钱，装修的话……待会儿问问莫亦流，“他哪儿来这么多钱？中彩票了么？”
“听说是炒股赚的。”徐老师小声说道。
“炒股？”现在不是金融危机么，股市也不怎么景气……等等，王主任之前说让莫亦流给他提供内部消息的，他就买帝国集团旗下的股票……
可是那件事情说完之后，莫亦流是同意了，但截止到目前，自己并没有告诉王主任任何的内幕消息啊。
难道他是直接问的莫亦流么？如果是这样，莫亦流不可能不跟她说的吧，像他那种决不能吃亏的个性，一定会想方设法从自己身上捞回本来的呀。
“是啊，据说他有内幕消息。”徐老师的消息一向很灵通，而且全面。
“谁给的？”千万别说出莫亦流三个字啊，拜托。
“那我就不知道了，肯定是证券公司有人呗。”
“真好啊，几个月的时间比一辈子勤勤恳恳工作赚的都多。”何可放心了，她老公没被揭发。
“可是这种事是要担风险的，有的可是恶意造成股市波动的，那种就要被司法审查了。”徐老师虽然嫉妒人家有钱，但也应该保持取之有道。
“那他的途径正规么？”何可一颗心又提起来了，都怪鹦鹉嘴，没事干嘛害她呀。
“不正规呗，正规的没有赚的那么快的好不好，你也不想想，他能有多少本金啊！”徐老师愤慨的说道。
“对，对，”类似的话，莫亦流也说过，既然说的出来，就应该能掌握分寸才对，“你知不知道他买的哪支股票啊？”
“好像是什么NC零度电子吧，我也不太清楚，我老公对这个比较在行，他说是指烂股。”
“烂股还能赚那么多钱？”
“所以才说有问题啊，”看来何可比她更不懂股票，“好了好了，我跟你说这个的目的就是，让你别跟我争主任的位置啊。”
“欸——”什么主任的位置？话题转的太快，何可还没跟上。
“王主任这一出事，学校的位置肯定保不住了呀，到时候就会从我们这些人中选一个继任，”徐老师本来是信心满满的，如果没有何可的话，她保准能上，但何可的背后力量比较强大，所以还是先警告一下，“听说今年的先进已经定下来是你了，主任的位置你就别跟我争了。”
“好啊……”何可傻愣愣的答应了。她本来也没有要当教导主任的意思，那个位置可不是她这种心软的性格的人可以胜任的，到时候学生准闹翻天了。
“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反倒是徐老师不适应了，她以为得威逼加利诱，多说好多才能搞定何可呢。
“是啊，我觉得徐老师很适合这个位置。”
“你不会是在讽刺我吧？”
“不不不，完全是真心的，我觉得徐主任会比王主任做得好。”
“呵呵，那就谢谢啦，”徐老师立马心花怒放，“我当上主任后，还是会把最好的课时留给你的。”对于支持她的选民，她当然要给予回报。
“那就先谢谢徐主任啦。”何可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嘴巴里也能说出这种拍马屁的话，人还真是一种活到老学到老的动物，而且不是刻意去学，光靠耳濡目染就能学好。
对了，现在不是拍徐老师马屁的时候，得赶快问问莫亦流是不是跟他有关系。
“斯瑞，你忙么？”何可给斯瑞打了电话，虽然觉得他不会高兴接到她的电话，就像前两天一样，但也不至于对她说过分的话，因为斯瑞是好人嘛。
“忙啊，有什么事？”斯瑞不是讨厌，而是害怕接到何可的电话，因为不能把他们忙得不可开交的实情告诉她，所以要应付起来比较痛苦。
“我老公也忙么？”何可又问。
“你非要在我面前这么称呼总经理么？！”斯瑞受不了肉麻的话，“我跟总经理又不在一个办公室，忙不忙我不清楚。”他应该提莫亦流挡掉的，可是他偏偏不想，就让总经理自己去伤脑筋应付吧，反正是他的老婆。
“哦……”何可觉得也对，“那我现在何可给他打电话么？”别打扰到他开会就好。
“你打个试试吧。”要是被按掉就有意思了。
“好吧，谢谢。”虽然什么也没帮上，何可还是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等等，”在何可准备挂电话之前，斯瑞叫住她，“你是不是就问能不能给总经理打电话，才给我打的电话？”而不是关心他忙不忙？
“是啊，我怕影响他工作。”何可老实的说。
“那你就不怕打扰我工作么？”斯瑞真想打开视频通话，让何可看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
“啊，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这个，我打扰到你工作了么？”何可是真的没考虑到斯瑞。好像斯瑞的忙跟莫亦流的忙不一样，前者可以打扰，后者不可以，呵呵，她好像真的很过分。
“忙！”斯瑞说完，狠狠的挂断了电话。现在是怎样？欺负他没人要么？！
“斯瑞，你在打电话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忙？”莫亦流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斯瑞带着私人感情的接着电话，一看就是与工作无关，“进来。”
斯瑞委屈到极点了，这夫妻俩是在给他设陷阱么？！
毕竟是下属，斯瑞乖乖的进入莫亦流的办公室。
“你刚才跟谁讲电话了，为什么这么生气？”莫亦流倒是没有责怪斯瑞的意思，就是很少见到斯瑞在公司里流露个人脾气，所以比较关心。
“跟您夫人。”斯瑞不怕死的实话实说。
“谁？”莫亦流是听清楚了，但是不敢相信，他完全不知道何可跟斯瑞之间是通电话的关系，而且还能把一向控制很好的斯瑞惹怒。
“您夫人。”就算问一百遍，斯瑞都打算不卑不亢的照实回答。
“她找你有什么事么？”斯瑞那一脸宁死不屈的神情，让莫亦流想笑。不过说到自控能力，他比斯瑞强一百倍，所以脸上依旧是平静无波。
“她问您忙不忙。”
“那为什么不直接问我？”莫亦流不明白。
“也许一会儿就给您打电话了吧。”
斯瑞的话音刚落，莫亦流的手机就响了，果然是何可。
莫亦流制止了要出去的斯瑞，让他继续在这里罚站听他们讲电话。这个何可也真是的，为什么要给别的男人打电话、间接的问他的情况呢？还有，他要审问他们是第几次通话……
“喂——”莫亦流接通了电话。
“你忙么？”
“不忙，什么事？”
“哦，你之前有单独跟王主任联系过么？”何可直逼重点。
“鹦鹉嘴？没有啊，我为什么要跟他联系？”这倒好，他还没追究她跟斯瑞的联系了，她到先质问起他跟鹦鹉嘴的。
“哦，那你知道NC零度电子这只股票么？”何可忽然想到，她是不是应该先查一下徐老师说的这个名字是否正确。
“你说——NC零度电子？”莫亦流一愣，完全没想到这四个字会从何可的嘴里说出来。
旁边的斯瑞皱起了眉头，何可说的正是他们最近一直在忙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NC零度电子的？”莫亦流问，他要知道是谁给何可透露了这样的信息，媒体那边他们封锁的也是很严的，所以不可能是从报纸上看到的。
“我听徐老师说的，她说王主任买了这只股票，然后赚了好多钱，买了一套别墅，还准备花六十万去装修……”何可把徐老师跟她说的，简单跟莫亦流说了一下，“咱家装修花了多少钱？”比起股票什么，何可对家居这块更为关注。
“两百多万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出生前爸妈就住在那里了。”女人就是女人，柴米油盐才是她们的根本。
这根本不是赚钱买什么、怎么花的问题，而是居然会有人这么看好那支接近解体边缘的股票……
“啊？这么多呀！”何可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她以为那些木头雕花都是很普通的……
“你怎么认为我会知道这支股票？”莫亦流把正题拉了回来。
“你忘了呀，之前不是你答应的会给王主任内幕消息的嘛，然后我以为是你提供的消息给他的呀，”何可一听莫亦流的话，多少有些放心，那个透露情报罪是跟她老公没关系了，“这个NC零度电子是集团的附属产业么？”
“不是。”他要是把正如日中生的电子科技产业办成那样，也就不用混了。
“哦，那就好，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我挂了，你继续忙吧。”心中的大石落了地，何可马上就感觉到饥饿了，她得去补充点能量，是因为最近上课太累了么？她的饭量又涨上去了，好不容易减掉的脂肪，有一点点的在体内复苏。
“等等，”谁惯的她说完自己的事情就挂电话的毛病啊，“我不怎么忙。”刚才就告诉她了，他不忙。
“哦，你不忙啊，那就去帮斯瑞的忙好了，他忙得脾气都不好了。”何可说完，就把电话断掉了。
“你刚才跟她说你很忙，而且还发脾气了？”莫亦流放下手机，抬头看着斯瑞。
“……应该不算发脾气吧。”斯瑞没想到何可会告状，难道这两个人就像自由恋爱而结合的夫妻一样无话不说了么？
“以后对我老婆客气一点，她是你嫂子。”莫亦流冷声警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