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过去,与我何干。”
“柳晔然,然晔柳,然柳晔”
“今天太出色了,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这些千纸鹤,再次让他想到沧甜,想到那998只千纸鹤上的文字。
柳晔然鬼使神差的走进去,抚摸着窗台上的纸鹤,比起沧甜,安语笑的做工要好得多了。
这是巧合吗?还是,安语笑和沧甜只间有什么关系?
不可能的,她们不认识。
亦或是,小甜,你默许了我对你的不忠吗?
怎么会呢?柳晔然自嘲一笑,沧甜什么性子?看似温和,实则刚烈。
已经向前迈出一步了,怎么可以退回来?他心里有安语笑,所以才会在意她和别人睡在一起。
“在我床上干什么呢?”安语笑走进来,一进门就看见柳晔然在自己的床上一脸苦笑。
柳晔然起身,一把扯过安语笑压在身下,粗鲁的吻上她的樱唇。
安语笑闭了一下眼睛,激烈的回应着他。
唇齿交锋,过了好一会,二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他才放开她。
“还生气?”柳晔然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问道。
“没有。”
“狡辩。”
安语笑瞪了柳晔然一会,大方的摆摆手:“算了,我原谅你了。”
“是我原谅你。”
“我干嘛需要你原谅啊。”
战火升级。
二人半天没说话,终于还是安语笑忍不住了,翻到柳晔然身上,一口咬上他的嘴唇。
“晔然,晔然”赵星凡火急火燎的一脚踢开房门,冲了进来。
二人还是女上男下的姿势,纠缠了半天都衣衫不整的样子,让人无限遐想。
“你闯进来干嘛?”柳晔然翻身起来,一把拉过被子扔在安语笑头顶,自己整理衣服。
“打扰你们了我很抱歉,但我想说——我爸来了!”
柳晔然扣扣子的手停了一下:“在哪啊?”
“在路上,十分钟以后到别墅。”赵星凡了看一眼安语笑:“被我看到就算了,还想被我爸抓奸在床吗?”
“那还不走。”赵天傲是柳晔然这一生的贵人,恩师如父。
不一会,一辆法拉利驶进别墅,佣人打开车门,一男子迈下车——五官和赵星凡很是相似,不难看出,年轻时定也是一表人才。
“赵伯伯。”
“爸。”
赵天傲打量一下眼前的人,点了点头:“这位就是安小姐吧,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您老过奖了,旅途劳累,还请进屋歇息吧。”
“狼外公,抱抱我。”小承爱眨了眨眼睛,扯着赵天傲的裤腿说。
狼外公?挺有爱的。
赵天傲也是囧了一下,才低下身子抱起承爱,还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宠溺之色不必言表。
“晔然,我们这一家子可都靠你养了啊。”赵天傲笑着说道,还真没说错,能来的都来了。
“爸,我在给他打工,不能说是他养的。”
“狼外公,以后等我长大了我养你们,晔然舅舅没有儿子我连他一起养。”
“承爱真乖。”赵月明温柔的摸了摸承爱的脑袋。
一下午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可谓相谈甚欢,傍晚正打算出去吃饭时,赵天傲说:“晔然,我这次来是找你有事,今天晚上来找我。”
看赵天傲认真的神色,柳晔然点了点头“嗯。”
赵天傲这一句话吸引了在场所有的人,夜晚将至,众人都各怀心思,却有没有人敢去柳晔然的房间介入二人。
房间里。
赵天傲坐在柳晔然的床边,柳晔然站在他附近,谁都没有开口。
柳晔然抿了抿唇:“赵伯伯,你说吧,我有准备。”柳晔然心里清楚,不是什么大事赵天傲犯不着这么严肃,但他也真是猜不到什么消息会让赵天傲这般重视,如此不好开口。
“晔然,你有没有想过柳家被毁独独你一人逃出可能是一场陷阱?”
“不可能!”柳晔然想都没想立马否认,这不可能在有内情的,如果是陷阱,那后果他不敢想,这代表什么?
“晔然,你冷静点,我不会瞒着你,接下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我都会告诉你。”赵天傲一把扯过柳晔然,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这件事关乎什么他知道,但绝不允许柳晔然逃避。
柳晔然虽然不敢相信,但却没有反抗,坐在赵天傲身边听他娓娓道来——
二十多年前,赵天傲、柳昊天、沧海还有另一个人,都是至交,他们相约一起创业,闯出一片天,赵天傲却因为家里的关系早早的离开a市。
其他三人也同样出色,柳昊天更是出众,短短几年的发展就超过二人成为a市最大的财阀。
然而,总有人嫉妒他的才能,那最后一人便是如此,一方面嫉妒柳昊天,另一方面还对沧海的妻子垂涎三尺,求而不得,便设计了这一切。
因而设计柳昊天,酿造柳家惨剧,还嫁祸沧海,故意让六岁的柳晔然听见电话中出现‘沧海’。
那一阵子沧海正好在国外,对国内的一切一无所知。
沧海还和柳昊天约定,将来要给两家联姻,只是这一切都不会在实现。
这还不算,那人还吞并了柳昊天所有的财产,高价转让给沧海,沧海不想柳昊天多年的努力付诸流水,倾尽家财大肆收购,这也便是为何柳晔然刚到美国不久后便传出的沧氏收购柳氏的消息。
真正的罪魁祸首早酿造这一切后远离几人的视线,去了英国发展,等着看这二十年后的又一场戏。
赵天傲当年也是年轻气盛,当局者迷,加上感情用事,没有深入调查,专注培养柳晔然复仇。
而这段尘封多年的真相,还是不久前传出那第四个人的消息后,他加以调查、推敲,才逐渐浮出水面。
一切的一切,就好似一场笑话,再次打破柳晔然趋于平静的心。
赵天傲说完就离开了,没敢看柳晔然的脸。
错的,又岂止柳晔然?
他也有啊!
而这场戏中唯一没有过错的人,却永远也无法洗清自己名誉,人死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柳晔然愧对沧海,他赵天傲何尝不是?
赵天傲离开半晌了,柳晔然眼中的惊愕还未退却,这,才是真相吗?
夜已经深了,柳晔然还没从赵天傲带来的震撼中恢复过来。
再然后,柳晔然动了,他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地中央,抱住自己的头“啊!”
高大魁梧的身影,就那般无助的跪倒在地上,显得如此卑微。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然而,又有多少声对不起才能挽回这一切啊,有多少声能让沧海起死回生,能让沧夫人起死回生,又怎么才能挽回他对沧甜做的一切。
为了解脱自己建立在沧甜身上的痛苦,无休无止的伤害,谁还给他一个沧甜啊?
“啊——”近乎绝望的悲鸣在别墅中传出,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去看看他。
他现在连祈求沧海原谅做不到,因为——他柳晔然,何德何能?
像一个白痴一样做了别人二十多年的工具,而当提线木偶终于摆脱这无形的线之时,悲剧早已酿成,在无挽回的可能。
这昔日的真相,是不是过于残酷了,对所有人而言。
赵月明的房间。
“妈妈,晔然叔叔好像哭了?”
“承爱乖,睡觉吧。”赵月明轻声哄着承爱,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向门外望去:晔然。
赵星凡的房间。
听到这一声声喊叫,赵星凡早就跳下床,靠在门边,却并没有去看:晔然,是什么,能让这般无助?
安语笑这边也是一片凝重:“雨迹,我很好奇赵天傲和他说了什么。”
今晚注定不太平,雨迹并没有离开她的房间:“我猜,和你有关。”
“和我有什么关系?”
“沧甜。”
安语笑勉强的一笑:“我猜不会。”几年前他都没这样,现在又岂会。
“你不去看看他?”
“他现在发狂,我怕他捏死我。”
“那你就不怕张静敏趁虚而入?”
雨迹说完,安语笑愣了一下,转身跑向柳晔然的房间——
张静敏早已经回来了,听到柳晔然的叫声早就跑过去了。
她站在门口,却不敢上前,看着安语笑过来了,咬了咬牙,蹲在柳晔然面前:“晔然。”
张静敏的叫声唤回柳晔然的思绪,他一把扯过她抱在怀里:“小甜,对不起,别走。”
张静敏眼中凶光一现,温柔的回抱着他:“我不走,不会离开你的。”
安语笑看到的正是这一幕,眸光一暗又笑着走上前:“呦,张小姐这是扮演者谁的替身啊?”
替身?
柳晔然眉头一皱,一把推开张静敏。
看了看眼前的人,又紧接着摇了摇头:“不对,都不对。”说着跑了出去。
柳晔然从没有感到这么无助过,他在月光下放足奔跑,没有目的地的狂奔。
月色正好,皎洁的月光一泻千里,把整片大地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辉中。
明亮的北斗星熠熠生辉,却无法为柳晔然指明现在的方向。
也不知这样跑了多久,再抬头,看到的是沧甜家的别墅:小甜,冥冥之中是你指引我来的吗?
柳晔然推开门,一股发霉的气息传过来:已经好久没来过了,小甜,你会怪我吗?
他没多想,直接走到沧甜的房间,扑到沧甜的枕头上,紧紧的抱着沧甜吃曾经用过的被子。
这一刻,他脆弱的就像一个迷途的孩子,想往返,却毫无退路。
柳晔然闭上眼睛,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安语笑那张妩媚的脸,他大惊失色的打了一个激灵,这怎么可以?对他而言,现在想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对沧甜的不忠,他后悔,但他的后悔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小甜,我该怎么办啊?”柳晔然感叹出声。不只是沧甜,他更加愧对沧海,他这都做了什么啊,现在连面对自己都没有勇气了。
另一边,柳家别墅的众人也是针锋相对。
“啪!”安语笑一巴掌扇向张静敏的脸。
张静敏委屈的咬了咬唇,就要上前还手:“你凭什么打我?”
被雨迹一把甩到一边去。
安语笑笑了笑,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生气了,否则也不会断然出手:“凭什么?就凭你犯贱,想趁虚而入,也不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本。”
“哼,还不是怕晔然对我动心,安语笑,你也就这样了,今天这一巴掌我迟早还给你。”
“柳晔然不是瞎子,就算柳晔然对你动心了,我也有办法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算什么东西,打你我都嫌脏了我的手,管好你那张破嘴,当心我撕了你。”安语笑高傲的从她身边走过,坐在柳晔然的床上:“这个房间今天我就不允许你待,滚出去。”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你又不是这里的女主人!”张静敏歇斯底里的叫,秀美的脸蛋有些扭曲。
“就凭我和柳晔然有一腿,怎么样?”
“哼,不要脸。”
“张小姐像流浪狗一样寄宿在别人家就要脸了吗?”
“你。”
未等张静敏把话说完,安语笑就上前把她推了一个趔趄:“雨迹咱们也走吧,顺便把这只流浪狗请出去。”
“安语笑!”张静敏还想说什么,雨迹却一把将她推出门外。
“张小姐,别丢人了,请吧。”
刚料理完张静敏,安语笑支开雨迹,一个人敲响了赵天傲的房门。
“是安小姐吧。”只听两声敲门声,赵天傲就敢断定是安语笑,她和柳晔然的关系,明眼人一瞅就非同寻常。
“是我。”安语笑对他能猜到是自己也并不意外,亦或者是懒得再这种事上分心。
“你来是问我和晔然说了什么的?”
“是。”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赵天傲鹰一般的眸子扫过安语笑,像是要把她从里到外都看透了一般。
“就凭,我可以取代沧甜!”安语笑对他的目光并不畏惧,这倒让赵天傲刮目相看了。
“小丫头,你知道沧甜对晔然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靠,她就是沧甜,现在跟别人争论自己的地位,怎么有些不爽。
心里那么想是一说,这嘴上当然不会吧想的说出来:“沧甜以为什么我不知道,但如果柳晔然先遇到我,未必会喜欢沧甜。”
“呵呵,你这丫头还真是敢说,让晔然听了还不扒了你啊?”
“他又不是没扒过。”不过不是皮,是衣服。
“别耍贫嘴了,我暂时是不会告诉你的。”
“那你什么时候告诉我?”
“安小姐,晔然对你动心了,这我能看出来,但是我想说,过了今晚,除了沧甜他不会接受任何一个人了。”
“什么意思?”
“晔然对你,仅是动心而已,就算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这也都不为过,但结果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沧甜,才是他的刻骨铭心,就算是死了,她也会是晔然的唯一。”赵天傲知道真相后最愧对的是沧海夫妇,最心疼的就是沧甜了,上辈子的恩怨,晔然所有的恨全是她一手撑下的,就算柳晔然为她守一辈子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