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她怀孕了?”张静敏不敢置信的看向相携的二人:如果安语笑也怀孕了,那她还有什么底牌?
“不然张小姐以为呢?”安语笑笑着看向张静敏,今天柳晔然说的话,她喜欢。
“晔然,她的孩子是你的,我的也是啊!”张静敏手指安语笑,歇斯底里的叫到。
这话一开口,柳晔然二人同时皱眉,安语笑的眼神也略带讽刺的看向柳晔然。
安语笑的目光,柳晔然注意到了,他伸手揽过安语笑的腰,无声的安抚,看向张静敏说道:“张小姐,我应该说过你的孩子跟我无关,我不会认,我的孩子,只会,也只能是语笑生的。”
这话一出口,安语笑明显放松了下来,看样子,这件事有内情啊!
“那你让我怎么办?晔然,我的孩子也需要父亲啊,你没有父亲,不能让你儿子也没有父亲啊。”
“既然你调查过我,应该也知道。
我决定的事,不会为你而改变。”柳晔然扶着安语笑进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承爱,在关门的那一刹那,柳晔然头都没回的说:“张静敏,我讨厌你,我后悔当初救你的决定。”柳晔然没考虑过他这句话会让张静敏本身就不健康的心态彻底疯狂,也不会去考虑。
这句话,让张静敏的脸色瞬间惨白。
怎么,会这样?
安语笑在柳晔然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便甩开了他的手:柳晔然,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但不是现在,目前,承爱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来了!”赵月明急匆匆的从房间里跑出来:“承爱会不会被绑架啊,急死我了!”
“承爱不会那么不懂事,你不用急,柳总,你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了?”安语笑出声说道。
“语笑,你心里不爽就直接说,我和张静敏没什么。”柳晔然有些窃喜,她在意总比不在意要好。
“现在说的是承爱的事,跟张静敏有什么关系?”安语笑勾唇一笑。
“月明,你放心吧,不会有事,我以前手下的人都去找了,一天之后没有消息在报警吧。”
“嗯。”赵月明还是一片愁云惨淡:“我也出去找吧。”
“你出不出去不重要,万一承爱回来你不在就不好了,我们去。”
“是啊,我们去。”柳晔然一听安语笑要去,立马出声附和着,和安语笑走,二人不就有机会单独相处了,他也有机会解释一下了,安语笑大小姐他现在是不敢惹,万一带球跑了他上哪找去。
张静敏打开门,走到他们附近,温声说:“也热啊,我跟你一起去吧。”
“用不着。”安语笑起身,笑眯眯的身手朝张静敏的肚子摸去。
“你干什么!”张静敏大惊,手也借力甩开安语笑。
安语笑故意向后一倒,柳晔然立刻将她拉向自己,牢牢的抱在怀中。
安语笑噗嗤一笑:“张小姐,看见了吗?我就是故意的,信不信我今天就是打掉你的孩子都没人会说什么?”安语笑也就是嘴上痛快痛快,发泄一下,谁让她总往枪口上撞,真让她下手残害一条无辜的生命,她还真做不到,虽然,这孩子有可能会和柳晔然有关系。
“安小姐,我的孩子是晔然的,你不觉得你破坏了一个家庭吗?”张静敏口不择言,说过才觉得考虑不周,柳晔然还在场。
“呦喝,我还真不信以我男人的眼光能看上你这样的。”
听到这句话,柳晔然大喜,搂着她腰的手也稍有些大力。
“喂,你要掐死我儿子不成?”
柳晔然手一动,把一只手放在她腿旁,对张静敏说:“张小姐,承爱找到后我会安排人送你回美国,你收拾一下,孩子的事,随你便。”说完,横抱起安语笑走出别墅。
赵月明一脸忧色,却也还是提醒了张静敏一句:“张小姐,晔然心里没有你,你做什么都是白搭。”
“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没有我,现在没有也不代表以后”说着说着,张静敏的声音自己就小了。
“你自己心里有数。”赵月明说完便朝楼上走去,张静敏的事,她没心思管。
张静敏握了握拳,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另一边,宋安泽看着睡在自己床上那小小的身影,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油然而生。
甚至,有种想要一直这样下去的冲动,自己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吧?
这算什么?自己在这感时伤月,被人当成种马还不够丢脸吗?
宋安泽自命潇洒,却好像从没有过现在这般迷茫,这样看不清自己的心。
“叔叔,你怎么了?”小承爱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宋安泽在叹息,这种表情,以前经常在妈妈脸上看到。
“没事,即使有事和你这小孩子说有什么用?”
“谁说我是小孩子不懂是了,妈妈有什么都会跟我说的。”
“我哪有你妈妈那么出息。”这女人也真是,自己的事整不明白跟一个孩子说。
“妈妈很辛苦,所以承爱一直都很乖的。”
“乖你还跑出来?”
“没办法,幼儿园的姐姐长得像大妈,看着她我会吃不下饭。”
宋安泽心道:这孩子和他有的一拼,似乎他小学时也干过类似的事,不想上学便找这么挫的借口。
“叔叔,你有老婆吗?”
“没有。”
“那你娶我妈妈吧,我妈妈人长得漂亮,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有不少的财产,她可以养你的。”
“你当我是你啊?”宋安泽一巴掌拍在承爱头上,倒是一点都没用力,这臭小子,拿他当小白脸了吧。
“承爱想让叔叔当我爸爸。”小承爱嘟囔着说道。
“才不要,你这么不听话,万一你妈妈又是个母夜叉,那本少爷的一生不就毁了吗?”宋安泽只是开玩笑,不厌其烦的逗着承爱。
等他把话说完,一回头才发现承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泪水,立刻就有些后悔了。
“小子,你哭什么?叔叔开玩笑的。”宋安泽手忙脚乱的哄着承爱,擦着他脸上的泪水。
“你为什么说我妈妈不好,叔叔是不是也嫌承爱是小野种不喜欢我了?”在美国时,承爱被不少人嘲笑是小野种,有爹生没爹疼的孩子,在他的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
“怎么会呢?叔叔喜欢承爱,你妈妈也是仙女好不好?”
折腾半天,宋安泽总算是把承爱哄睡了,看来他很有当奶爸的潜力嘛。
他忙活了一身的汗,不禁感叹,这小子真不让人省心,他妈妈,也不简单呐。
其实不用想,宋安泽可以理解一个单亲妈妈的艰辛,好奇心驱使下,宋安泽打开电脑,搜索着赵月明的信息。
次日,宋安泽在承爱的口述下,拨通了赵月明的电话。
“你好,赵月明小姐吗?赵承爱现在在我手上。”
赵月明心里咯噔一下,看着沙发上的二人,口型描述:绑匪。
平复了一下呼吸,赵月明说:“只要承爱平安,你要什么,直说吧。”
“哦?什么都可以?”宋安泽坏坏的一笑:“那你行吗?”
“没问题!”
宋安泽忽然觉得自己的这玩笑有些过了,赵承爱这小子命真好,他一本正经的说:“中央大街,你现在过来吧,我把承爱送过去。”说完就挂了电话。
赵月明也立马回房间换衣服,还傻傻的把桌子上的水果刀放进背包。
“月明,你去哪?”
“接承爱,晔然,能不能送我过去,中央大街。”
“嗯,走吧。”柳晔然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拍拍安语笑的肩膀说:“你在家等我们。”
“好吧,你们小心。”安语笑也不强求,她也不打算去让柳晔然分心。
半小时后,柳晔然的车子停在一边,他也没有下车,赵月明一人站在路灯下。
宋安泽牵着承爱的手走过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场景,明艳美丽的女子衣着单薄迎风而立,和车水马龙的街道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单薄的人影也有些无助,倒是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妈妈!”承爱见到赵月明,一时兴奋,大步跑了过来。
“小心!”宋安泽出声叫道。一辆出租车飞奔过来,承爱完全没有注意到。
赵月明大惊,放足奔跑过去,扑着承爱躲过去,惯性驱使,她的后背直接撞在花坛上,赵月明闷哼一声,却愣是没有放下紧紧护住承爱的手。
“你怎么样?”宋安泽没来及跑过跑去,连忙扶起赵月明,手也不小心触及她的后背。
“嘶——”刚才这一下子撞得不轻:“没事。”
柳晔然下车,抱起吓得脸色苍白的承爱问道:“月明,哪里痛?”
“没事,我们回去吧。”
“嗯。”柳晔然从宋安泽怀里揽过赵月明,转身便要离开。
宋安泽犹豫一下,见赵月明的脸色还是一片惨白,走起来也很是吃力,伸手扯过赵月明,不容分说的横抱起:“我送你们。”说完不容拒绝的朝着柳晔然的车走去。
“妈妈,你疼吗?”承爱坐在赵月明身边,眼泪汪汪的抚着她的后背,生怕弄疼了她。
“没事,承爱以后不许乱跑了,妈妈很担心。”
“赵小姐,不好意思,承爱这一天都在我家,给你带来的困扰我很抱歉。”宋安泽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是一点都没感到抱歉的意思,这声道歉也一点诚意都没有。不过赵月明手上带给他的震惊倒是不小,那一瞬间的光辉,很耀眼。
“没事,倒是还多谢你收留承爱。”赵月明不是不懂事的人了,如果不是宋安泽带走承爱,说不定会有什么后果。
柳晔然倒是一言不发的充当司机,他现在只想尽快回去守在安语笑身边,不想离开一分一秒。
承爱看着赵月明单薄的衣衫问:“这么冷的天,妈妈为什么穿的这么少啊?”
赵月明笑笑,所问非所答的说:“因为承爱就是妈妈永远的春天,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冷。”
听到这,宋安泽挑眉,资料上的赵月明和这个真的是判若两人,资料上说她从前骄傲、跋扈、养尊处优、目中无人,这些词用在她身上真不是什么好词,其后不详。
今天所见的赵月明,高贵、美丽,身上那种母性的光辉更是不可磨灭,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一个女人改变如此巨大?承爱的父亲又到底是谁?
在宋安泽心中,赵月明早就被定位为——谜一样的女人。
其实每一个女人都是一个谜,只是未必会遇到对这道谜题感兴趣的人。
车上的人各怀心事,别墅这边也不得安宁。
安语笑惬意的躺在沙发上等消息,张静敏却神不知鬼不觉的走进厨房,又来到客厅,坐在安语笑对面。
“有事?”安语笑有些佩服这女人脸皮厚的程度真是针扎不漏。
“安小姐,我一直不明白,你什么都有,为什么不能把晔然让给我呢?”张静敏直勾勾的盯着安语笑,似倾诉又好像自言自语。
“因为他喜欢的是我。”
“这不代表以后他不会爱上我啊,没有你的话他一定会发现我的好。”张静敏有些语无伦次,一直以来她都给了自己极大的压力,本性又过于固执,女人怀孕期间,她的心态早就不健康了。
“张小姐,你喜欢吃苹果,讨厌吃香蕉,但苹果丢了,你就会改吃香蕉吗?”虽然这例子举得不太成立,但在安语笑看来,张静敏就是恶心的香蕉。
“我喜欢吃香蕉。”张静敏的眼神忽然间变得阴狠:“安语笑,这一次,我拼了,看最后到底谁能赢!”
车子刚停下,柳晔然解开安全带便急匆匆的冲下车。
宋安泽皱了皱眉:“柳总,等等,屋内出事了!”
“什么?”
“屋内有烟。”
宋安泽话一出口,车上几人俱是一惊,在屋外都能看到的浓烟,人在里面会怎样?
柳晔然一皱眉,立刻向屋内跑去,宋安泽交代一声赵月明,也紧随其后。
安语笑和张静敏对视一眼,她眼中的凶光很是熟悉,也不由得想到一个生死不知的人——杨思颖。
太像了!
张静敏,终于动了杀机了吗?
终于彻底疯狂了吗?
“安语笑,我比你爱晔然,为了得到他,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张静敏摸着自己的肚子:“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得到他的爱,怀上他的孩子,他却连醉酒后都不愿碰我一下?”
孩子,不是柳晔然的?柳晔然,坐怀不乱,不赖嘛你。
“因为他爱的是我,因为我是沧甜。”安语笑起身,她早已感受到了屋内的浓烟,这样下去,她也支持不了多久,现在得找机会冲到门口。
“胡说,沧甜已经死了,你怎么会?”
“你爱信不信,你有的资本不过是形似沧甜的一张皮,可是你别忘了,赝品即使能够以假乱真,但骨子里始终都是盗版货,而明珠,即使蒙尘,也终会有发光的一天,我安语笑,正是本尊。”
“你骗人,我是爱他的。”张静敏的思绪有些混乱,反复强调着这一句话。
“张小姐,这就是你爱他的方式?让他痛苦?我死了,柳晔然一辈子都会在我流下的阴影下,永远不会走出来,而你,就算是能和他在一起,也终究不过是替身,永远的赝品,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