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教授出语惊人。
“这个病人，我怀疑我以前收治过。”老教授对王□□说道，“很凑巧的，那一年，我在一个贫困县参加医疗支援工作，在那里蹲点一个月。期间就遇到过一个年轻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如果这个病人，就是那个年轻人的话。当时他的相貌还没溃烂得这么厉害，还能分辨出年纪。”
□□使劲咽下一口唾沫，他觉得嗓子干得厉害。一旁的一名护士立刻递过去一个纸杯。老专家接着说道：“他身上当时成线状出现大量的脓包。我起初以为他是艾滋，天花之类，但是经过检测，没有发现类似病毒。而且他也保证，他从没卖过血和乱嫖之类的行为。我对他的病情感到十分奇怪，最后在他身上采取了一些标本，送到省城，送回来的结果，也没发现任何新型病毒。而且他连续找了我三天，三天里我发现他身上这种病情不断加重。”
王□□问道：“你没问他怎么得这个病的？”
老教授说道：“我问了。不过，我见过的病号多了，三教九流，什么人没见过？既然他的病查不出原因，我问他怎么得的，他回答又吞吞吐吐。他骗不了我，当时我就怀疑，总有一天，会有□□来找我询问这个人的。”□□笑了笑，笑得不很自然。老教授神色也严肃了，说道：“这些年来，我就有这个感觉总有一天会的。“王□□心想你的感觉应在我身上了，真是……宿命。
老教授说道：“他对我说，他可能被人故意下了病毒，我当时对他说，没发现有病毒，但是，他的症状，显然很象某种感染。我要他把以前经历的东西给我说清楚，也许就能找到他的病因。你要知道，有时候，有些病，是有原因的。最明显的一类，比如，投毒。有些毒药最开始表现的症状可能是胃出血，神经紊乱等症状，但只要及时解毒，就可以减轻甚至消除毒药的危害；还有些疾病，比如癌症，可能是长期接触某些有害物质，在体内长期积累潜伏，终于造成细胞的异变。”
异变。□□一边咀嚼这这个词汇一边点着头以示他在认真的听取老教授的每一个字。身边年轻助手在迅速做着记录。
“所以，我怀疑，他的病，如果不是基因方面的问题，可能就是和他的经历有关。无论怎样，他说清楚他的生活习惯和个人经历，对他的病情判断大有帮助。这个人最初不肯说，但是最后，他终于说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编故事诳我。他说他去了一个地下都市……“
□□使劲咽下一口唾沫，老教授也停下了。最后□□说：“院长，您请往下说。“
老教授说道：“我当时也很吃惊。但是最终还是闭了嘴，那种时候，病号更需要的是有人静静谛听。那人说道，那个都市里有诅咒……你别这么看我，我虽然快七十岁了，但是一点不糊涂。他确实就是这么说的，他一口咬定说那是诅咒，他说有个人对他们撒谎，不过也可能那个人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带着一群人进入了一个地道。他当时因为刚入行不久，只能被留在洞口看门。但是即使这样，他也还是没能逃脱，洞口封闭后不久，他就发现自己浑身开始长红色半透明的脓包。他本来不敢求医的，但是最终还是日夜怕死，受不过煎熬，正好我们医疗队下乡，他就来找我，希望能救他一命。病人的这种心情我完全理解。现在社会上很多人把医院看成吸血鬼。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