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合良、王副排长带着十五个队员从后山的小道上来了,押着三个土匪,其中两个土匪抬着土匪头头大当家的尸体。这样,乌鸦岭土匪头大当家带着五个亲信,从后山小道也没有跑出去,被吴合良、王副排长堵了个正着,他们突然向土匪们开了几枪,大当家和另两个人被当场打死,另一个土匪受了轻伤。吴合良只所以让两个土匪把大当家的尸体抬到山寨,目的是震慑和教育土匪,让他们看看当土匪的人,最后得到的下场。
天亮了,这一天特别小分队的人忙碌了一整夜,张小宝安排李排长和李有顺带人负责看押土匪,王副排长带几个人负责警戒山前山后,李有明和钱大林去清理收缴山寨里的枪支弹药、粮食钱财和其他物资,让吴同文带二个队员去做早上饭。
乌鸦岭山寨活下来的五十多个土匪,看到了放在地上的他们大当家的尸体后,个个都感到了恐慌,怕八路军也把他们杀了。
张小宝和吴合良负责教育和处理土匪,吴合良先是对土匪们讲了一些慷慨义词,从共产党的政治主张到八路军的抗日,从老百姓的贫苦生活讲到土匪的滔天罪行。张小宝不太善言,做事也是袖口里插木棒一一直来直去。他提着打开机头的驳壳枪,站在土匪们的面前问:"除了打死的大当家,谁还是土匪的头目?"
土匪们都没有回答,但都看向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乌鸦岭山寨的三当家,马上就要当上了二当家,梦做了不到半宿,就做了八路军特别小分队的俘虏。
张小宝走到这个土匪跟前问:"你是山寨的头目?"
这个土匪眼中露出不服不屑的目光,等了一会儿他就说:"老子就是山寨的三当家的,即然被你们抓了,要杀要剐就来吧,怕死就不是你爷爷!"
他的话刚落音,"砰砰"两枪,张小宝直接用驳壳枪打在三当家的胸部,三当家死了。
"俺问你,你要老实回答俺,要不呀,你就象他这样被打死。"张小宝问三当家旁边的一个土匪。这个土匪哆哆嗦嗦的答道:"俺,俺、、、、、、俺、、、、、、一定老实、、、、、、。"
"谁是二当家?"
"二当家昨天抢大车时被打死了,埋到山后边了。"
张小宝知道了乌鸦岭山寨的土匪就有三个头目,而且三个头目也都死了,接下来他和吴合良让土匪们背靠背的检举揭发。查明了有六个土匪在抢劫中,除了敲榨勒索,杀死过好几个无辜的百姓村民、强奸污辱过良家妇女,这六个土匪就让小分队的队员们拉出去毙了。有八个土匪有吃喝嫖赌抽的不良恶习,吴合良对他们进行了一番教育后,每个人给了二块银元放了下山走人。剩下的普通土匪还有四十八个人,张小宝和吴合良、李排长、李有顺按个做工作,动员这些土匪参加到八路军里来,实在不愿意参加八路军,小分队也发给路费,让他们下山回家走。
结果有十五个人不愿意参加八路坚持要走,张小宝发给每个人二块银元,让他们走了,剩下的三十三个人同意参加八路军。这四十三个人中有十七个中央军的士兵,也有五个是在这次攻打乌鸦岭战斗中受伤的人员,张小宝承诺回到柏山寺就给他们冶疗伤口。
这时,吴同文来告诉张小宝说,在院里拴着的大青骡子死了,可能是在和土匪交火对打时,有子弹打中了青骡子。当时青骡子中弹后卧地不动,小分队的人正在打土匪,谁也没有注意到中了子弹的青骡子。青骡子死了躺在地面上,人们过来一看青骡子肚皮下地面上,流有不少的血,才知道大青骡子死了。
"太可惜了,这么强健壮实的大青骡子死了。"没有办法,这次小分队打乌鸦岭的土匪,自己这一方也牺牲了一个队员,伤了三个队员。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无情,人和牲畜都会被打死的,张小宝只好说:"把大青骡子弄回去吃肉吧,大车只能让人力来拉回去了。"
李有明和钱大林也把山寨里的东西清点完了,这次缴获土匪的枪有捷克轻机一挺,因为轻机枪的子弹少,土匪们当做镇山之宝放到小仓库内存放起来。中正式步枪有十九支,汉阳造步枪二十五支,老套筒三支,其他杂牌枪和猎枪六支,这几种枪的子弹都不太多,子弹有不到二千发。驳壳枪有六支,其他杂牌自制的短枪五支,子弹五百多发,手榴弹八十五个。
粮食还算不少,土匪抢来储备下来的几种粮食有六千多斤,光是刚下来的麦子就有二千八、九百斤,玉米有二千斤,小米八、九百斤,其他杂粮杂豆的有二百多斤,后院还有两只山羊和十几只鸡。土匪的钱币也不是很多,找出了大金条三根、小金条五根,银元一千四百多个,法币三千七百多元,金银首饰珠宝一小箱。
"被打死的十几个土匪身上搜身了没有,这些人身上肯定有钱。"张小宝让钱大林去土匪身上翻翻去,并安排了七、八个队员到后山挖个大坑,埋了打死的土匪。
后来又在死去的土匪的衣兜内,搜出了银元十九块,法币二百多元。
在乌鸦岭的山寨里吃过早饭,张小宝提出在乌鸦岭休息半天,吃了中午饭再回柏山寺,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同意下午再返回去。
按照张小宝的意思,他们走了就放火烧了乌鸦岭的房子,以免再有土匪占据此地为窝,祸害山下附近的老百姓。吴合良没有同意,他告诉张小宝,县游击大队早就想落脚乌鸦岭,只是没有实力抢过来乌鸦岭,今天小分队打下了乌鸦岭,正好让县游击大队住在乌鸦岭。
"也好,你们县游击大队就把乌鸦岭当做据点吧,俺给你留下一千斤粮食,给你留下五支汉阳造步枪,二支驳壳枪,二十五颗手榴弹,土匪用的老套筒、独撅子,猎枪和其他杂牌的长短枪都留给你了,子弹给你三百发。再给你二百银元和五百元的法币,那山寨上的两只山羊和十几只鸡也全留给你,表哥,怎么样?"
"行!表弟,这东西不少了,没有你们小分队的支援,县游击大队的日子真不好过呢!这次你们从乌鸦岭土匪窝里,搞到四、五十支长短枪,过几日我们县委负责给你们招人。"表弟张小宝给枪给子弹,给粮食和钱,这好事吴合良当然高兴了,他"哈哈"笑着说:"我今天就住在乌鸦岭了,你们回去时路过八里沟村,让韩若兰找到交通员去通知县游击大队,县游击大队得信后就会来乌鸦岭了。"
在一旁的韩若兰说:"吴大队长,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有个事问问你,看你知道不?昨天我和小裁缝被关在一个小屋内,我向小裁问起他的身世,他对我说,他们家是保定市的,他母亲是个教书,父亲且长年在外跑荡。他说他父母都是共产党和红军,在他十四岁时父母说有坏人要杀他们全家,就让母亲把他送到一个不认识的亲戚家,母亲走后和父亲到现在七年了,就没有和他见过面,而且还没有一点一丝的音讯。他那个不认识的亲戚后来把他转送了三、四家,最后送到了灵平县里的一户人家,小裁缝说的他父母是共产党我信,可是是红军我有些搞不清楚了,全中国各地有共产党,红军不都是在南方吗?吴大队长,你参加革命时间长,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噢,这事呀,我知道一些,咱们共产党的红军部队是多在南方,北方也有,陕北就有一大片苏区和红军。在咱们东北方向的保定地区也有过红军,但被国民党反动派顽固军都给镇压消灭了,小裁缝个年多大了?"吴合良问韩若兰。
"他今年二十岁了。"
"二十岁、、、十四岁,这就对了,咱们共产党组织在一九三二年发动了高阳蠡县两个县的革命暴动,简称"高蠡暴动",那次就成立一支红军的队伍。暴动失败后,国民党反动政府残酷镇压了参加暴动的人员,凡参加暴动人员抓住后全部杀死,参加暴动人员的家属是女的抓了关起来,是男性的不论岁数大小全部也杀死,他们的口号是要铲草除根。有些参加暴动人员的家属逃的逃、躲得躲,小裁缝是十四岁上被人送到了灵平县,三二年到今年三八年,正好是六年,小裁缝长到二十岁,这都对上了。"吴合良参加革命快十年了,"高蠡暴动"他是知道的。
"这么说来小裁缝就是革命的后代,烈士的遗孤了。"
"对!小裁缝的父母亲也有可能活着,但他们要相互找到就很难了,小裁缝转送了三、四回,有的人恐怕已经失去了联糸,不好找啊。"
"是呀,小裁缝在灵平县城寄养的这家两个老人,也先后过世了,这线索也就断了。剩下孤单单小裁缝一个人,他才说去外边找父母的。"
"怪不得的,小裁缝问过俺八路军是不是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和红军是不是一回事,你们知道俺没什么文化,对这些知道的更少,也给小裁缝解释不清。小裁缝呀,今后俺就当你是俺的亲弟弟了,俺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张小宝听完吴合良和韩若兰的话,从他的心中动了深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