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挺好,阳春四月间的山坡地上呈现出青青绿绿的颜色,春播的农作物长出了芽,麦地的麦子都长到快一尺高了。当太阳直射到人的身体时,三个人走到了曲台镇村,也从老百姓口中问出了中央军驻扎的地方。
拐过一条街口,就看到一个院门口有两个背枪站岗的士兵,小宝他们三个人赶紧几步走过去。钱大林的嘴快,见到门口的士兵就开口问:"大兵哥哥,大兵哥哥,俺们是来找大宝哥哥的,能不能给俺们通报一下。"
"去!去!去一边去啊,找你大宝哥到别处找去,这里是中央军的兵营,可不是你们随意闹着玩的地方,快走吧。"一个当兵的把枪拿在手中轰赶着钱大林。
"大哥,俺们真是来找大宝哥的,大宝是俺哥在村里叫的小名,俺大哥正名叫做张树德,当连长都当了三、四年了。"小宝过来给这个当兵的说。
"什么什么?找谁?找张树德?那是我们营长。班长,他们是不是认错了人啊,你看这、、、、、、。"站在前边的士兵回过头对着后边的士兵说。
后边的士兵往小宝跟前走过问:"小兄弟,你哥叫张树德?你们打哪儿来的?"
"大哥!你听俺说,俺大哥大名叫张树德,俺是他的二弟弟,小名叫小宝,大名叫张树义。俺们是从老家灵平县柳林湾村过来的,麻烦你给到里面叫俺大哥出来一下,俺们说完事就走,不会耽误你们什么的。"小宝回给当兵的话。
"对!咱们营长的老家是灵平县柳林湾村的,营长当排长时俺就跟着营长干的,小兄弟,你等着,俺进去找营长通报去了。"这个班长三步并二步的快速往院内走去。
不到二分钟,这个班长走出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身穿中央军军官装的人,身高有一米七十八、九的样子,身材不胖不瘦的,穿着军装显得格外的威武、英俊、潇洒、帅气,他正是小宝的大哥张树德,去年和日军开战后已升为一一三团一营的营长。
"大哥、大哥,呜呜、、、、、、呜呜、、、、、、,大、、、、、、哥。"张小宝见到了大哥张树德,就扑到大哥的身上,叫了两声大哥后不由自主、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旁边站着的臭蛋、大林两个人见到这种情状,眼睛也"扑嗒、扑嗒"掉下了眼泪,他们知道小宝为什么见到亲人就哭,因为他们的双亲父母,生养他们的爹娘都让小鬼子杀害了。
"小宝、小宝,这是咋得啦?臭蛋,大林,你俩个也过来了,什么事啊?怎么都哭起来了,走!先到我住的地方再说。"张树德把三个人领到他的临时办公室。
有士兵过来给三个人拿来军用的绿瓷缸,再倒上热水放到桌子上,小宝稳定了情绪就把爹娘死了的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张树德,张树德听完后,右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手都拍红了:"这狗日的小鬼子,真是没有人性的畜牲,连老实本份的村民都残害,这仇咱一定要报,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小宝、臭蛋、大林,你们三个放心吧,我们的部队就要向东部开拔推进了,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多杀小鬼子的,为咱们的爹娘,为柳林湾村死去的乡亲们报仇。小宝,咱爹娘的头七是大后天吧,我一定赶回去,到爹娘的坟上磕头烧纸、披麻带孝。"
张树德看看右手腕上的手表对三个人说:"现在是不到下午一点钟,你们三个人从柳林湾村走到曲台镇村,中午饭吃了吗?大哥这儿有饭,管你们吃饱。"
"大哥,俺们三人是天一亮就上路了,先去的孟家镇大嫂那,从大嫂那里知道你在曲台镇村。从大嫂那走时,大嫂给了三张烙饼和几元钱,烙饼俺们在路上都吃了,现在又饿了,有饭俺们就凑合吃点,能吃饱就行。"小宝实话实说。
"小六,去厨房弄三个人的饭菜,端到我这儿噢。"张树德冲着屋外喊了一句。
"是!营长,俺马上去办。"屋外叫小六的士兵到厨房弄饭菜去了。
这顿中午饭吃的真好,跟过年吃的差不多,有白面馒头,有素菜有肉菜,还有一个鸡蛋汤,饭菜又香又好吃,三个人吃的饱饱的:"小宝,你们是打算下午返回去呢,还是准备在哥这里住上一宿明儿再走?"张树德问小宝。
"大哥,俺们不想在你这多待了,下午往回走,头天黑也就到家了。不过、、、、、、,俺这次找你不光是为了告诉你咱爹娘去逝的事,俺、、、、、、俺找你、、、、、、,是想从你这要点东西。"其实这次小宝来大哥这,就是想从大哥这儿要上几支枪和子弹,枪呢主要是要几把短枪,能有一、二把短枪带在身上出门也方便多了。
"下午回去就回去吧,等我们部队开到灵平县境内时,咱们住的就近了,咱兄弟俩之间相见的时候也多了。你想要东西、、、、、、,哥是当兵的、、、、、、,除了枪和子弹别的也没有,莫不是你想从哥这要枪要子弹?"
"对呀,大哥,俺就是想从你这儿要枪要子弹的,俺们有了枪和子弹就不怕小鬼子了,俺们还可以找到小鬼子去打,为咱爹娘报仇。大哥,你现在都干到营长的位置上了,给俺们弄点枪和子弹应该不难吧。俺也实话告诉你吧,大哥,俺们三个人现在手里都有枪和子弹的,就是小鬼子来柳林湾村那天弄到的。俺们三个人拿着枪和小鬼子对着打,大哥,你知道吗?俺最少打死了二、三个小鬼子,你要不信?你问问臭蛋和大林。"小宝说到这自己都感到有几分的自豪和骄傲。
"是呀,大宝哥,那天小宝哥真的开枪打中了三、四个小鬼子,小鬼子最少也得死上两个人。还有,小宝哥在小馒头山上开枪打中了一个骑着大马的小鬼子,他还在小馒头山下南边的山林里,用把杀猪刀杀死了两个小鬼子,俺们用的枪和子弹都是小宝哥弄到手的。"大林的嘴特别快,把小宝那天杀死鬼子的事全讲了出来,就差一点也把几支枪几发子弹说出来。
"啊!真的吗?小宝,大林说的是真事吗?"张树德听大林讲完很是吃惊,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弟弟有这样的本事,按照大林说的数,弟弟小宝竟能干掉了六、七个小鬼子,这样的事情别说在他们营里,就是在一一三团全团一千五百人中也找不出一个来。
"大哥,大林说的是真的,俺也没必要骗你。"小宝回答大哥的问话。
"你们三个人即然都有枪有子弹,干嘛还来跟我要枪要子弹,你们不知道在中央军的部队里,这枪和子弹都是重要的军用物资,也有军队纪律的管理,谁敢把军纪当儿戏耍。"
"大哥,俺们眼下手里是有枪有子弹,可这枪也有坏的时候呀,这子弹是越打越少吧。俺给你说白了吧,这次俺们最少得要一支短枪和子弹,长枪的子弹也得要一些,其他的吗、、、、、、你看着给。大哥,你看着办!给个痛快话,能给就给,俺们拿了就走。不能给的话,俺们现在就走,就算俺们没有来过,俺就不信了,离了杀猪的,就吃不上猪肉?大哥,你也别忘了,咱们是亲兄弟,打小鬼子的事,你有份,俺也有份。"小宝放下了这让人听起来有些要绝情的、冷冰冰的话。
."你这话说的好有志气,象个爷们,让我好好想想办法吧。"张树德在房间内低着头慢慢遛达着小步,想想怎么给弟弟他们枪和子弹。按说这事对一个中央军的营长来说,不是一件非常难办的事,中央军里的连排长、营团长往外捣鼓枪支弹药的是常有的事,官越大越捣鼓的多。送人的、卖给黑市换钱的多的是,尤其是在战争的年代更为突出。不过对于做事向来谨慎、小心,各方面都考虑周全的张树德,他要把这件事做好了,达到天衣无缝,不留任何把柄和一丝一毫的后患才行。
小宝也知道他说的几句话,把大哥给将到哪儿了,但是他也相信他大哥能想出好办法来,多多少少的会给他们一些枪和子弹,他耐心的等着大哥的考虑结果。
可以说张树德是个神密的人物,别看他身穿国民党中央军的上尉营长的军服,但他确是中国共产党的一名党员。张树德加入共产党秘密组织已有八年了,他当兵第一年就接触到共产党的人员,一年后加入共产党,现在领导他的上级是他们一一三团的团部李参谋。如果他不是共产党员,他早就解甲归田了,回到家去养儿育女孝尽爹娘了。他是受到党组织的安排和指示,长期的潜伏在中央军内部工作,以待后发使用。七七抗战爆发以后,他的部队和小鬼子打过七、八次仗,大多次都打败了,打胜仗的二、三次也都是小胜。不过现在他的手里也有从小鬼子那缴获的三八大盖式步枪二十七、八支,子弹五千来发,中央军装配的武器都是中正式步枪和七点九二毫米的子弹,小鬼子的枪和子弹他们中央军基本上用不上,他打算有了合适的时机送给共产党的八路军。今天弟弟小宝来报丧,也来挑明了要枪要子弹,本来他就不放心这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弟弟拿上枪,去和日本鬼子面对面的作战。那样的话他们年青的生命会让战争无情的剥夺,不过再一想想自己手下已经战死的人,和全团上下,全中国的抗战部队包括中央军和八路军中,有成千上万的十七、八九岁仍至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全中国人民只有奋起抗战,才能赶走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