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云倾懒懒的说到,故意将声音拉得很长。
无名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他道:“刚才王富贵要摆宴款待你,你又不吃。”
云倾白了无名一眼,心想他为什么要吃,他诛杀巨蟒又不是为了顿饭。
“你以为我是你?”云倾愤愤的回到。
“是是是,你不是我,我可没心思做饭,你自行解决吧。”
此时二人已经回到郑老伯的院子,无名指了指厨房,对云倾说到。自己却走到桃树旁的小坟包跪了下来。
云倾看了一眼墓碑,说是墓碑其实不过是写了几个字的木板。
“郑老伯之墓”几字赫然出现在云倾眼前,云倾走到无名身旁,双手抱臂看着他道:“怎么回事?”
无名只是跪着,什么也不说。
云倾见状,用灵力燃了张“千里传音符”,算时间夜茗他们应该处理好巨蟒的尸体了,召集他们过来顺便带些吃的来。
虽说三大家族的人不屑用符咒,但是不得不承认张若雪创的符咒确实有点用处。
忙活了一晚上他可不想饿肚子,更何况旁边这跪着的人脸色不好,肯定是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
云倾燃完“千里传音符”便自顾自地走进屋拿了张小板凳出来,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
无名忽的想起什么,双手在身上一阵乱找。
最后从胸前衣服拿出一张纸,随即掉出来的还有数月前云倾给他包扎的紫色绸缎。
无名此刻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的纸,纸被河水浸湿,原本纸上的画变成一滩黑色。
云倾一边悄悄捡起落在地上的绸缎,一边用灵力将画还原。
“打开看看。”云倾得意的说到。
无名感觉手上的纸渐渐变干,连忙摊开纸摆放在地上。
纸上的画被云倾用灵力慢慢还原,云倾也看着画,看到画中人一阵无语。
冲无名翻了个白眼道:“我说,不就一张自己的画像紧张成这样子,你这算不算自恋?”
无名不搭理他,画像上的人跟自己一般无二,连左眼角的痣都一样。
“是不是你做的?”无名忽的起身冲云倾大吼到。
云倾连连摆手道:“我做什么了我?我只是用灵力将画还原。”
无名起初还不大相信,以为云倾为了捉弄自己才将纸上的画弄成他的模样。
云倾见他没反应喃喃自语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甲子年十一月五日丑时”几字映入眼帘。
无名从未同郑老伯说起过自己的生辰八字,看到这几字无名恍然大悟,跌坐在地。
郑老伯的儿子两年前无故失踪,而自己恰恰是两年前醒来的。
仔细想来,郑老伯也曾说自己的声音跟他儿子的声音很像。但无名仍不能相信,自己怎么会占据郑老伯儿子的身体。
无名连忙咬破手指,用血在纸上随手画了个奇怪的符文。然后拿起纸看向云倾,不过一眼云倾竟懂得他的意思,随即用灵力将纸点燃。
只见那纸渐渐冒出青色浓烟,若是人活着烧了这张纸冒的便是蓝烟,无名还没等纸烧尽,便害怕的将纸扔到地上。
云倾连忙将无名拉起来问道:“怎么了?”
无名把脸偏到一边,眼眶微微泛红。云倾正欲再问些什么,一个爽朗的男声传来“宗主!久等了吧。”
云倾松开拉住无名的手,转身道:“还好。”
夜茗走进院子,看清自家宗主身旁的人惊讶道:“无名?你怎么会在这,你知不知道我家宗主找……”还没等他说完。云倾看向他低声道:“夜茗。”
夜茗闻言不敢多言。
随后又是几人,大包小包将吃的提进院中。
云倾见状示意他们到屋里把桌子搬出来,而后几人将吃的整整齐齐摆在桌上。
几人围桌而坐,都在等云倾动筷。然而云倾却看向身旁的无名道:“吃饭。”
无名傻傻的坐着,不作反应。云倾只好一筷子一筷子夹菜到他碗里。夹了好一会,无名面前的碗都装不下方才停筷。
此时云倾才意识到其余的人都不动筷,自顾自地夹了口菜放在嘴里道:“吃吧,看我作甚。”
闻言,几人拿起筷子便是一顿狼吞虎咽。这两天他们几人疯了般追着自家宗主,三餐吃的不是馒头就是烧饼。
今天中午才至,饭都没吃就去扛巨蟒的尸体。
好容易能吃顿好的,一个两个疯狂进食。
夜茗见状白了几人一眼道:“没出息。”然而自己这顿吃的也比往日要多得多。
一旁的无名实在没什么胃口,甚至看着一桌子的大鱼大肉竟还有些反胃。
不过总归耐不过云倾,只好象征性的往嘴里塞了两口菜。
晚上——
夜茗同其他几名侍卫都已经入睡。
无名站在院中呆呆的望着远方,一夜无月,四周一片漆黑。无名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看什么,或是能看到什么。
云倾走到他身旁缓缓道:“同我说说这几月发生了什么。”
无名听到云倾的声音,内心中的波涛汹涌渐渐平静下来。于是将自己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都同他讲了。不过,那张画的事无名却没有细讲,甚至不敢多提。
无名不知,云倾白日里看到纸上的生辰八字便有所怀疑。
他见无名不愿多说,也不多问。
从无名的话中,云倾知晓了郑老伯的事。于是伸手搭在无名的肩上,安慰道:“逝者已逝,若你觉得亏欠,我派人将他重新安葬,弄得气派些。”
无名摇摇头,他从来都不过多在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将郑老伯葬在院子里,简简单单的自己日后也好来祭拜。
良久——
云倾问道:“今后有什么打算?”
无名摇摇头,往前走了两步道:“没想好。”
他确实没想好,郑老伯活着的时候他想着大不了就在这了却一生。
而现在,他好像又没家了。
“跟我去浔阳沈府”云倾开口到,这句话似问句又似肯定句。
反正云倾是没打算让无名拒绝自己。无名听到“浔阳沈府”四字,心头猛然一怔。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坠子,想起前几日王富贵说过他这坠子是浔阳沈府的家徽。
这使他忽然对“浔阳沈府”有了兴趣,甚至猜想自己的复活跟那浔阳沈府有一定的关系。
无名看向云倾,点头默许。
云倾欣喜得嘴角不由得上扬,然而却强抑制自己的情绪。向前走了两步,同无名并排站着,目光落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