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闻言抬头笑了一笑。
这么大点的小鬼能认出来自己似乎还是有点不凡的地方，他所显露出的心智也有些出人意料。
不过也仅仅只是抬起了头笑一下而已，接着杨启说道：“那本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空白，你可以去问怀风老人他肯定知道。”
“是吗？你不知道那我可以给你说说。”凌九言斜眼一笑，卖关子说道。
“就.....”凌九言刚开口准备说下去。
“不，我不想知道。”杨启忽然打断了凌九言稚嫩的声音。
说完，杨启埋头写自己的文卷，显得不把凌九言放在心上。
凌九言正准备兴致勃勃的说话，突然被杨启打断，脸上写着不开心，但仅仅是眼神流露出一丝的恼怒后就归于平静。
随后两人就不再交谈，凌九言感觉没意思就回过头去翻书架上的书，时不时的往通往第二层的楼梯看一眼。
不是杨启不关心坠日之乱的消息，在睡前的深夜里他就想过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记载颇丰的怀风老人会把坠日这节的记载空出来，是没有调查出真相，还是说仅仅没有写上去而已。
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杨启的脑海里，说不定某天这本有关坠日章节的记载会由自己来添写上去。
那个小正太翻上翻下，但每拿出一本书用完后就会整齐的放回原地，有时也会跑到杨启身边看杨启抄写，偶尔在一旁多嘴嘲笑下杨启的字难看。
没一会人影就不见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第一层就只剩下杨启一个人。
不过杨启也只是摇摇头，这小家伙一直盯着通往二楼的楼梯看，估计是第一层呆腻了跑到第二层去了。
心无旁骛的杨启只想把三十卷赶紧抄写完毕，虽然写字速度比平常快了许多，但要所有的都完成估计还是要到下午去了，想到这里只能在心里叹一口气，懒得去管凌九言去哪里了。
没等杨启把手里的一章写完，木制的阁楼楼梯就响起脚步声。
头发花白的怀风老人一手拿着木刀，另一只手里提着凌九言走了下来。
本来就不高的小正太被怀风老人提的手脚离地，活像一个小人偶，脑袋达拉下来就像犯错的邻居家小孩，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看样子跑去第二层正好碰到了怀风老人。
怀风老人的脸上很严肃，再看看手里紧握的木刀，摆明要好好惩罚下偷跑进来的凌九言。
安静抄书卷的杨启在心里数着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数到第十五下的时候已经用余光瞥见怀风老人的身影，手里还提着调皮的凌九言，后者就像霜打的茄子再也调皮不起来。
快走到门口的怀风老人停了下来，门是关着的。
看着关闭的门又看看手里凌九言，他忽然想到什么。
接着他就把凌九言放了下来，低着头对着凌九言说道：“别装死，进了我这怀风居就不能让你那么容易的出去，等你父母来接。”说着又提起凌九言转了身。
凌九言一声不吭，低着眼皮，藏着的脸上写满了委屈，似乎要哭出来。
没多久，怀风老人提着凌九言走到杨启身边，把凌九言丢了下来。
“让他在这里打坐，你什么时候抄写完，什么时候放他走。”怀风老人冷冷说道。
杨启只是点了点头就继续抄写。
怀风老人交代完就离开回楼上去了。
凌九言低着头像个小木头人，但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几乎是盯着怀风老人一步步往楼上走，等到身影完全消失的时候，小正太才如释重负，把头抬了下来。
再三确定怀风老人走后，凌九言抬起头冲着杨启笑一笑。
看的杨启有些头皮发麻，心想这是谁家孩子怎么这么调皮。
就在一瞬间凌九言像是换了个人，用胳膊戳了戳杨启，一双眼睛透着古灵精怪，原来之前一副受挫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之后把手伸了出来，小小的拳头紧握着什么东西，拳头伸到杨启眼前，好像有个大宝藏在手里。
那小手放在杨启眼前，两人一躲一追，非要杨启看看手里的东西。
见被这小孩一直纠缠着，怎么摆脱都摆脱不了，杨启不得不停下手里的笔看他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那小拳头在杨启面前忽然打开。
只见里面空无一物，什么东西都没有，杨启愣了愣，皱着眉头看向凌九言，原本普通的双眸眨眼间变成了黑色。
突来的变故直接把凌九言吓的倒了过去，那双黑眸怎么看怎么不像人。
没见过这样变化的凌九言被吓了一跳，惊吓过后回神赶紧和杨启拉开了一段距离，就像大白天的见了鬼。
杨启见状只是笑了笑。
接下来凌九言就涨红了脸盯着杨启，明白自己被杨启耍了，见这副模样杨启有些嘲笑的说道：“这可是你先耍我的。”
凌九言深吸一口说道：“我本来想给你看我弄到的东西，只是弄错了手罢了，你吓我干嘛，把我吓死了我就变成鬼魂，天天在你身边缠着你。”
杨启不由得被逗笑了，可接着就冷了下来。
“要是有鬼魂就好了，我也不用去满世界的找那些个传说神秘的地方。”说着杨启像是回忆到了什么。
见氛围有些不对，凌九言斜着嘴笑了笑又把另一只手伸到杨启眼前。
“这样的把戏还想再来一次？”杨启哭笑不得的说道。
那长沾了些灰尘的手突然张开，只见手心中摆着一撮头发，头发花白，在手心中握着变了形。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杨启终于明白为什么怀风老人会提着这个小家伙从二楼下来，以往可没见过怀风老人的脸色这么冷。
“你把他头发给剪了？”杨启脸色难看的说道，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调皮。
“怎么样，厉害吧。在皇庭都可没人敢碰怀风老头儿，回去足够我吹一阵子的了。”凌九言笑着说道。
“代价就是你要呆在这里等我把书卷抄完。”杨启看着凌九言开心的样子说道。
“那有什么，不过半天的事，我还可以名正言顺的呆着这里。”
“是吗？那如果怀风老人话里的抄写书卷是等我把整个一层的书卷全部抄写完呢？看这些书卷里三层外三层的样子没有一年半载可抄不了多少。”
“......”
凌九言闻言胳膊一软，把手里的头发丢了下来，脸上顿时难看起来。
“你...你...你不要吓我？？”
杨启摇摇头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