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二月二龙抬头,轩槿终于闲了下来。凰仪宫主殿也已修缮好,荣易兮正坐在窗台下发呆,面前的瑶琴也没人理。
这几天她一直这样,时不时说着话吃着饭就神游了,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
“易兮,我是不是说过,你有事都不许瞒我,要告诉我?”轩槿终于看不下去了,问她
“嗯。”荣易兮应声回答,眼睛仍看着窗外,就不再开口。
见她如此态度,轩槿默了默,转移话题:“怎么近日不见水清那丫头?”
“水清?她回家了。”
“回家?”轩槿惊坐起,“她什么时候走的?”
“二月二,大哥来的那天。”
轩槿握紧了拳头,拼命抑制胸口的怒火。等心火平复了后又缓缓把拳头松开,轩槿把手搭上荣易兮的肩:“肚子饿不饿,我让人准备你喜欢吃的?”
“好。”始终背对着轩槿的荣易兮站起身。事情已经过去,多想无益,重要的是把握现在,依自己的努力,努力让荣南王府平安。
凰仪宫的日子平静而又幸福的继续着,可远在江州的荣南王府,却很不平静。
眼看着他们的主子看完纸条后手抖个不停,而后一口鲜血吐在刚开的月季花上,凌霜等傻眼。
“世子,世子你别激动。来人,快,叫大夫。”眼看着荣简兮晕倒,凌霜等都忙乱了起来,急急忙忙把他扶进房,叫大夫准备毛巾热水等。
无人注意到那罪魁祸首的纸条沾落血迹中,鲜血模糊了字眼。
半个月后,荣南王府传出消息,荣南王世子病逝此消息轰动天下,举世震惊。
曾叱咤风云,斗败的传奇人物,年纪轻轻的荣南王府掌权者说病逝就病逝,无人不感叹,无人不惋惜。
当然,也有说荣简兮假死的,但没道理,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要,去假死,傻子才这么做。众说纷纭中,天下格局变了,四大藩王中,势力最大的荣南王府就此解体,无需一兵一卒,倒得干脆。
但也有人说荣简兮是被暗杀的,有人说是得顽疾暴毙的,而最大的说法是,小皇帝派人暗杀了荣世子。毕竟,当年戾皇和先太子也做过这样的事。
消息传回京城,传至皇宫,时值皇帝圣辰,可朝廷谁还有为皇帝贺寿的心情,都在转舵望风,或寻自保,或借势而起。朝局一时风云变幻,动荡不安。
凰仪宫,忍着伤心,绿竹拍着殿门大喊:“皇后殿下,您出来啊,您已经三天没进水米了,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
“主子,您出来吃点东西吧,奴婢们知道您伤心,可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青絮端着一碗燕窝粥,跟着劝慰。世子病逝,她们也伤心难过,可她们还要撑下去。
整整三天,荣易兮把自己关在宫殿内整整三天,不吃不喝,皇帝来了也不开门,谁劝也不听,荣水清又不在,没人能劝。
“参见皇上、太后,皇上万福金安,太后万福金安。”眼见着皇帝太后来了,绿竹掩下悲痛,示意大家一起行礼。世子之死真相为何还不确定,她们只能等消息,不能妄动。
花费好一番唇舌,轩槿终于把太后请到了凰仪宫。
轩槿来到殿门口,敲了敲门,好言解释:“易兮,我把母后请来了,母后可以为我作证,我没有去加害荣简兮。母后,你快和易兮说,真的不是我。”
太后走上前一步,看着紧闭的殿门,在看看紧张心痛得满头大汗的儿子,打心底里心疼儿子,朝门里开口:“易兮,槿儿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他说话做事从不遮掩,是他做的他就一定会认。我们都知道你大哥英年早逝你很悲痛,我们也很痛心,但你不能先妄下论断冤枉槿儿,你们是夫妻,应该互相信任,有什么事好商量。”
荣南王府一向风评极好,极得民心,受百姓崇敬,荣世子一死,荣南王府等于覆灭。百姓躁动,都在谈论此事,现在外面谣言四起、议论纷纷,民心浮动,全是对皇帝不利的言语,必须得安抚好荣易兮,才能依她荣南王府郡主的身份平息纷争,出言襄助,站在皇帝这边,安定民心。所以,就算皇帝不去请她,她也会来的。
“易兮,你先出来,有话我们好好说,好不好?”轩槿再一次拍着门喊道。亲人逝去,她悲痛,他感同身受。
可任外面怎么叫喊呼唤,殿内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