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那么细微的味道,也只有欧凝才会闻到。七号当铺的掌柜不会是个内奸,他说过他不会过问七号当铺的政策,他就绝对没有可能在七号当铺见过偌喝和卓,可是离开的时候,欧凝分明察觉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本来没有注意,可是刚刚细细一想,这才记起:偌和卓的身上有一股黑暗的味道,像是淡淡的泥土加烧焦的木炭,弥漫在空气里,混合着空气粒子,稀释,并不容易闻到,可是现在想来,掌柜送别时候所释放出来的气味,是七号当铺里所没有过的,不常闻得到的。欧凝不肯透露实情,只叫大家在家里等着。
她执意一个人返回七号当铺,找到掌柜,伸手取下他身上遗留的气味,偌自然是有心这么做的,他是刻意留下这种气味好让欧凝追踪到自己,那么他的目的何在呢?顾不得猜想这些,欧凝只放开那些气味,然后跟着它们后面追寻。一路跑一路警惕,直到靠近妮特所在的办公大楼,欧凝的警惕顷刻间变成了害怕,他们就在这里,自己与他们靠得如此之近却不曾有丝毫察觉?心里的自信心受到了一些动摇,不过既然已经单枪匹马来了就绝不会退缩。事实证明:欧凝不退缩是对的,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一个更令她瞠目结舌的事情呢!
那个神秘的八号当铺居然就在李欣家卧室床下的密室里,它就在那个荧光墙后面!与七号当铺的布置不一样,八号当铺的办公室是完全的欧洲风格,闪亮的水晶吊灯,黑漆漆的墙面,暗红色的地面,宽大的办公桌是枣红色的,宽阔的落地窗,窗台上放着不知名的物件,像是乐器,古铜色。窗外是整个竹城美丽的夜景。现在看着这一切真实地呈现在自己眼前,欧凝那个后怕啊!她在担心李欣的安危,偌似乎看出了欧凝的心思,他摆弄了一下他面前“8”字的项链吊坠,先说道:“真没有想到,欧凝小姐这么快就回访了,我们八号当铺真实蓬荜生辉啊!”
“有个问题,能不能请教一下。”欧凝知道他们都不喜欢拐弯抹角,况且什么事能骗过他们的意念呢。
“欧凝小姐是来做生意的?”卓端来一杯热茶,放下,站回到欧凝的身后。
欧凝眼珠一转,先喝了一口茶,才说:“是与不是的区别是什么呢?”
“呵呵。。。”偌大笑,“没有区别。”
“那不就结了,”欧凝讨厌皮笑肉不笑的人,“安臣的一魂二魄,你们怎么收费?”
“爽快。”偌收起笑容,“欧凝小姐,你的元仳珠功力,如何?”
他们知道的还真是不少,看来他们绝非善类,失去谈判自信心的欧凝,心里已经有些谱了,“还好你们没有要我的魂灵,要不我可真就一穷二白了。”欧凝居然开起了玩笑,岂料对方谨慎的很,卓也是带着客套的笑容,说道:“欧凝小姐是同意这个买卖了吗?”
“还有其他选择吗?”欧凝反问。
“那我来准备契约。”卓说着就走到另一张桌子上准备起草当铺的买卖契约。
借着这个机会,欧凝探探偌的口风:“不知道贵当铺的主人是谁,我有没有荣幸能见到他。”
“呵呵,这里我说了算。”偌说这话时略带些嚣张和轻狂。
偌的否定,欧凝也不跟着刨根问底,最起码欧凝能看出他受制于人的原因,因为他的愚蠢,一个几百年的异物,居然会被人利用和挟持,说明他一定很没有用。欧凝才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看来除了想到对方的目的是元仳珠以外没有其他收获,欧凝在决定: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吗?可是元仳珠的力量如果真给了他们,他们一定会如虎添翼,到时候肆意妄为那又该如何是好。卓拟好契约让欧凝签字,欧凝拿起笔却又放下来,她像是突然想到的一样,说:“对了,你们八号当铺可以卖来历不明的东西吗?”
偌和卓面面相觑,欧凝这回算是看出来了,他们还并不知道安臣魂魄的出处,这就好办了,“你们当铺这么没有规章,如果我还和你们做买卖的话,那岂不是很掉价。”欧凝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因为她抓到了他们的软肋,他们根本做不了主,是个名副其实的傀儡。“不过我们七号当铺有责任,但凡不合规矩的买卖,我们有权干涉。”欧凝继续故意挑唆,“所以我想没收安臣的魂魄,可以吗?”
那方见事情有些招架不住,竟然急了,偌想要出其不备地伸手来取欧凝的力量,而欧凝早就准备好了,她轻易躲过,一个回马枪,对方脖子上的项链应声滑落,卓欲上前抵挡,欧凝紧握右手,再张开,握紧,张开,卓就头痛的苦不堪言了。他们既是心术不正的异物,留着他们也是个祸害,欧凝狠下心来想要铲除他们。可是从来没有动过手的她当然十分的紧张,就在她犹豫的瞬间,偌反倒出其不意地袭击了欧凝,欧凝虽受到打击,但并不影响她的还击,猛地一刺激反倒助长了她的杀伤力和战斗力。她凝聚力量想要致偌于死地,卓护主心切,用身体替偌挡了,卓顷刻之间消失在空气里,偌歇斯底里地呼喊她的名字,不忍看着偌伤心,欧凝后悔死了。
可是欧凝想要手下留情,偌却偏偏不让,他费尽心色地想要与欧凝决一死战,欧凝拼不过他的顽固,更过不了自己杀死卓的心理障碍,一个个回合下来,竟节节败退,偌乘势紧逼欧凝的心理防线,“是你杀死了卓!”偌的呼喊仇恨深得很,欧凝竭力阻挡,却越发下不了手,没有了斗志,她的功力并不比偌有什么优势,欧凝受不了偌绝望的眼神,她想要逃避,眼见着她就在试图全身为而退的时候,偌的一记“八号幽灵”,黑漆漆的一团热焰辣辣地盖过来,欧凝本能的躲避,她闭上眼睛,只听得“蹦吧”的声响,她竟毫发不伤。睁开眼睛,面前的偌仇恨的眼睛已经消失在空气里,身边的史蒂文、史蒂凡还有左蒙,他们关切地看着自己。
一边寻找到安臣的魂魄,史蒂凡一边点评欧凝的举动:“勇气可嘉,经验不足,不过有点值得恭喜,你终于不再感情用事,但是还是很感情用事。”
“什么意思啊?”左蒙没有听明白后两句话。
史蒂凡觉得这些话现在说起来也并不冷点,她就解释详细点:“欧凝终于放下了安臣,但是她的人类感觉根深蒂固了,所以要她以后斩妖除魔还得多练练。”
欧凝点头,表示接受,她身上的职责是不可以推卸的,从她神圣地接过七号当铺的主人一职,她就清楚地告诫过自己。话还说着,就听见史蒂文说道:“找到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