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清冷的月光下,他的长线条如此冷硬,五官如刀削般,刚毅冷漠,黑眸太锐利,让人不敢和他相视太久,那一身的冷厉雾气更是慑人,即使冷漠,却有如猛虎,让人畏惧。是元仳珠在折磨着他,暗沉眉眼间堆满了漠然,眼神淡淡的平静的滑过她,单薄的床单,她的身体玲珑有致,若隐若现,安臣的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是兽性的光芒,不要,安臣在竭力控制自己,该死的史蒂文,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安臣的身体内的水柱如蛟龙游海,汹涌澎湃过后的冰凉透骨,看样子元仳珠的至阴之气已经被安臣所吸收,安臣依照史蒂文交给自己的口诀,想借助自己的身体,将元仳珠的暖意仙气传入欧凝的体内。支撑着来到欧凝的房间,安臣脱去自己身着黑色西装,脸上带着一丝疲倦和习惯性的高高在上的疏离。这是自己吗?连安臣自己都怀疑,他以一种傲慢的步伐走近床边,靠近欧凝,她莹嫩的肌肤上,颗颗汗珠,粒粒分明,如白盘上的玉珠,安臣不禁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她细嫩的肌肤,不,克制自己,一定要克制,安臣被自己吓到了,他急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睁开。。。
安臣索性带上眼罩,欧凝不紧不慢的迷迷糊糊地挣扎着,她很痛苦,安臣的心开始疼,然后就如窗外的霜一样的凝烈,事不宜迟,安臣大手一挥,欧凝随势起身。安臣盘腿坐在欧凝的身后,摸索着去触碰欧凝的身体,手指慢慢挪动着,像是去炭火中取物,小心翼翼,却又是那样的迫不及待,叮!手指立即弹起,缩回,安臣的心里咯噔一下,突然一股邴瑟的东西在脑袋不断地撞击,一瞬间又好似千万条银蛇在里面纠缠,安臣冰霜一样的面目被折磨得苦不堪言,而因为元仳珠巩固下冰雕一样的脸庞却是丝毫不见变样。
一缕清香,淡雅的清香,沁入鼻息,一抹香甜,丝丝蜜蜜,扣入咽喉,一段温润,缠缠绵绵,深入骨髓,被蒙上双眼的安臣看不到,可是他能感受出来,一个温暖的力量在拯救自己,那热烈的红唇,火热的唇瓣,湿润的心。。。
冬,一个安静无声的名字。夜,一个翡翠晶莹的时节,不知何时,竟下雪了!雪静静地下着,谁也没有觉察,连台的落地窗上,昏暗的花园亭台,布满了雪的脚印。天空灰蒙蒙的,风沙洋溢在空中,混混沌沌。安臣的手似乎比刚才更加僵硬了,几乎不能动弹半分,欧凝的暖呼呼的舌头撬开安臣的双唇,安臣的原本像一只大冰箱一样的身体,在瞬间冰裂了!
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风在呜呜地呼啸,暴虐地在原野中奔跑;它似乎握着把尖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脸皮,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熬。安臣也是在煎熬,脑子里好像也关进了浊云,惹怒了暴虐的北风,山冷得在哆嗦,河冻得生硬了,空气似乎也要凝固了。
热焰融化了安臣体内的寒冰,她在为他曲解****?只感到热腾腾的蒸气,安臣慢慢复苏的双手试图想要去那一拨清泉之中泛出的那一圈圈涟漪,可是手指还悬在空中,安臣就又突然感觉自己的肚子内,一个东西在呼救,没有疼动感或是其他,只能感知到它的分量,顺着肚子往上滑动,轻松地跃入口中,是元仳珠!一股鲜亮的翠绿色,闪烁在两个人的眼前,欧凝终于睁开了眼睛,细微之中,耀眼的绿色光芒遮盖住了安臣的脸颊,欧凝突然顿感一口甘甜的泉水饮入口中,电闪雷鸣,仿佛冰块欲火,蒸气腾腾高升,汗水就止不住,泉涌似地往外泄。
“啊!”欧凝忍不住喊叫了一声,翠绿色的光芒就跟着一闪即逝,欧凝再次晕倒过去。。。
裹素银装霜绣户,无故沥沥弄窗声。推门迎盼谁人访,雨恐伊寒换态生。刚进入冬季不久,没想到便是一场纷纷繁繁的大雪,如梦如幻的飘洒着,似乎飘洒成竹城的缠绵迷檬。层层叠叠的雪,如痴如醉的漫舞着,今冬的初雪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制造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奇观,那麽厚的雪掩护着竹林里翠绿的竹子。
青青翠翠的竹子,白白柔柔的雪,欧凝冰清玉洁的身体上,柔棉的蚕丝被,冬天来了,树上的叶子掉光了。北风吼叫着,大地一片萧条的现象。河里结着厚厚的冰,这些一起飞入欧凝的梦里,欧凝抓紧了棉被几分,冷,她感到冷了,而夜也更深了!只是大雪把大地映得雪白,水银一样的天地,恍若白昼,此时的月光反倒有些逊色了,安臣凝望着这窗外的雪景,瞧着那一两棵被包裹着的小鸟依人的树木,就情不自禁的瞅瞅那床上娇小可人的她。
恢复如初的安臣的脸是淡漠坚毅的,像雪一样的冷,恢复如初的安臣的心是千肠百转的,似雪一样的晶莹,青葱一样的手指点过欧凝高挺的鼻梁,她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欧凝的一个挪动,扭动的脸使得自己的双唇蹭到了安臣的手指头,安臣心里一惊,手指一颤,欧凝抿了抿小嘴,好像是在做梦,梦里在吃什么好吃的,所以一下子就咬住了安臣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