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从文叫住银霜后,银霜并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站着,等着他们的下文。
夏从文见银霜没有回头就知道银霜不打算留下,他赶忙问道:“你是不是来找青阆的?”
银霜转身看向他们,面无表情的用冷清声音回答:“是!”
夏琳针扎着爬起来,夏从文扶起她,夏琳悲戚是说道:“他让你走!”
银霜有些疑惑,哥哥让他走?为什么?
“什么?”
夏琳突然有些崩溃的哭着说道:“他让你走,不要找他,也不要让那人知道你的存在,让你回去,再也不要出来。”
银霜看着她崩溃的模样,平静的看向夏从文:“这是哥哥的原话?”
夏从文扶着陷入崩溃的夏琳,脸上满是自责,他愧疚的点了点头:“是!”
随即担心银霜去查青阆的下落,坚定的对他说道:“你不要去查他的消息,你能查到的我们都可以告诉你,那人手眼通天你会惊动他的,给我些时间,我一定会救出他。”
银霜微微沉吟,当今皇后以及皇后身后的势力确实是难以对付,男主都差点折在他们手里,不过既然他来了,那么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知道了!”
银霜平淡的说了一句就离开,步伐
从那天银霜离开后,整整两天,再没有出现过,夏琳已经洗漱干净,此时身着一身淡紫色衣裙坐在水井旁,看着自家弟弟正在和那天她身上的泥泞染脏了的床单较劲,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夏琳时不时的看向紧闭着的大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银霜,明知道他只是一个还未成年的鲛人,无权无势不是皇后的对手,但她还是有些愤怒,青阆那么在乎他,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哪怕是青阆让他走。
“阿文,你说,他是不是走了?”
夏从文双手衣袖高高挽起,手臂上的肌肉看上去很是匀称,使劲揉搓着床单上那团顽固的污渍,听到自己姐姐的话,心不在焉的回答。
“可能吧!”
夏从文低着头,眉心微微睫起,今天早晨他想去给姐姐买些肉食,可是整整一天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明明大门就在前面,可是无论他怎么走,总是在原地,这是怎么回事?
夏琳收起刚刚的情绪,黯然和自责的低喃道:“那就好,是我没用,我都没有能力去救他!”
夏从文明白姐姐的自责,他何尝不是,但他现在还很弱小,没办法和那人对抗,只能尽量快速发展,救出青阆哥哥。
面对姐姐的自责,他只能无力的安慰道:“姐姐!你别太自责了。至少我们保住了他的在乎的人。”
将军府
银霜藏在角落里,一双眼睛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快速而隐秘的往地牢移动,没有惊动任何人。
突然眼神他冰冷的视线定格在从地牢中出来的男子身上,准确的说是他手中端着的托盘上,托盘里盛放着一碗鲜红的液体,散发着海水的清咸。
以银霜的嗅觉已经闻出了那碗血液的来历。
银霜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心如止水。伸手从一旁的植物上拽下一张叶子,放在唇边吹出一曲安眠曲。
银霜引动鲛人的天赋,将安眠曲的作用放大百倍。
凡是听到这一曲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睡。
那男子也身体一软,瘫倒在地,将手中的东西打翻,银霜看着那一碗鲜红的液体撒在地上,心中阵阵抽疼,他知道这是原主再心疼哥哥。
水牢中,青阆刚刚被放血,身体因阵阵虚弱而发冷发颤,在听到那曲安眠曲时,不可置信的看向水牢门口,这是弟弟的鲛人赋,他脸上满是慌乱和担忧,他用力挣扎着,尾巴拍打这混浊的水,腰上和手上的锁链叮啷作响,腰上和手腕上刚刚长出来的新鳞被铁链再次刮落,血肉模糊。
银霜从容的进入地牢,瞳孔一缩,一眼就看到了伤痕累累的青阆,杀意弥漫,看来她要重新考虑考虑该怎么折磨那个毒妇了。
青阆靠坐在墙角,深蓝色的鱼尾浸泡在水里,此时他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干裂布满裂纹和褐色的血痂,两米长的鱼尾暗淡无光,上面零星残余着一些鳞片也没有丝毫光泽,更何况那些狰狞的伤痕和被挖去血肉留下的大坑,单薄的衣袍下一眼看去都是被拔去鳞片和放血留下的伤痕,新的伤痕被混浊的水泡的发白,旧的伤痕有些地方正在发炎,甚至可以看到有白色的蛆在蠕动。
青阆看到银霜反而平静了下来,停止了挣扎,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无力的垂下头,他的声音已经不在了。
银霜面无表情的跳进水牢里。拿出刚刚顺手拿的钥匙打开镣铐,将他抱出水牢。然后拿出背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块黑布,将青阆的鱼尾完美的包裹起来。
银霜让青阆靠在他怀里,鲛人形态的青阆有将近三米,靠在银霜怀里显得异常庞大。
银霜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快速的用匕首割开手掌将手掌凑到青阆唇边,没有给青阆反应的余地。
青阆看到银霜的动作一惊,心疼不已,这是自己从小疼爱的弟弟啊,他从来没有受过一丝伤害,此时却毫不犹豫的割开手掌,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青阆虚弱得无法动弹,却还是不愿意喝弟弟的血,哪怕知道他的血液能够恢复他的伤,他将头扭到一边,固执的抿紧嘴唇。
银霜将手掌放到他唇边,手掌流出的血液滴在他胸襟上,在他满是污渍的衣服上留下暗黑色的痕迹。
看到青阆的反应,又将手掌移过去一些,无奈的说道:“哥哥!已经割开了,你若不喝只是白白浪费我的血。”
青阆闻言,瞪大眼睛,狠狠的刮了他一眼。
银霜赶忙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伤害自己啦,哥哥快喝,真的很痛呢!”
银霜委屈的表情让青阆更是心疼,他低下头将银霜手掌流出的血液一点点舔干净。
银霜在青阆严厉的眼神下,无奈的将里衣撕下一片布条将手掌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