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刚才说,你像大黑猫,你先打盆水照照你自己吧。”莫友谦简单的开了个玩笑。
吹牛王一听赶紧去水缸里打水,结果发现水缸里没有多少水,就问:“水呢,怎么会没水了。”
“你看看锅里有没有水。”莫友谦提醒他。
“咦,真的有啊,满满的一锅,莫老弟你怎么啥都知道。”吹牛王佩服的五体投地。
“水缸里有水,凶手怎么搬得动,只有把水打出来,才可以搬开水缸,把东西藏起来,只是她忘了把水打回去了。”莫友谦解释。
“对了你还没说那只猫怎么告诉你有人把东西藏在水缸下面呢。”吹牛王继续说道。
“卖鱼胜是集市卖鱼的,杀完鱼然后拿钱,钱上当然带有鱼腥味,虽然每天他都把钱洗过了再带回来,但是铜钱上面难免留下一些味道,刚才我看这只大花猫在水缸旁边喝地上的脏水,我给它打干净的水到猫盆里,它都不喝,应该是这水泡过铜钱,留有鱼腥味。”莫友谦分析道。
“莫老弟,真不知道你脑袋咋长的,我们都看到大花猫在喝水,怎么就你一个人想到了,老赵你们也真是的,这么明显的线索都没看出来。”吹牛王彻底服了,只是嘴巴没把门,又把赵捕头的节奏带了一波。
“吹牛王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赵捕头被抓住痛点,气的大骂。
“其实这也不能怪赵捕头他们,现场被凶手打扫的太干净了,也正是因为太干净了,才让我怀疑胜嫂,因为只有她是凶手,她打扫痕迹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所有痕迹都清理掉,哪怕是平时正常生活留下的痕迹也不放过,如果凶手另有其人,那他怎么可能会去注意他活动范围之外的痕迹。这就是没有疑点就是最大的疑点。”莫友谦说完看着不再哭哭啼啼的胜嫂,发现她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那凶器呢,没有凶器怎么怀疑我妹妹阿莲是凶手。”刘老爹的儿子试图为自己妹妹做最后的辩解。
“是啊,没有凶器就不能定罪,卖鱼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现在也只是你的推测。”洗干净脸的吹牛王也有点遗憾的说道,都听了这么精彩的分析,还不能马上破案,他心里总感觉空空的。
“等,凶器很快就会出现。”赵捕头适时的装了一回。
“切,老赵,你又知道了?要不是莫老弟,你到现在还在那边瞎头乱撞,不对,刚才莫老弟跟你说了什么,难道是有关凶器的?”吹牛王就看不过赵捕头在他面前人五人六的装,不过说到一半好像想起了刚才莫友谦跟赵捕头小声的说了几句,然后赵捕头让手下一个捕快跑出去,不知道干嘛去,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好像明白了。
“没错,现在就等,看看那位捕快大哥有啥发现,到时候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莫友谦说道。
“莫老弟,你不仗义,这种事告诉老赵不告诉我,还把你二哥当二哥了吗?”吹牛王不岔的对莫友谦说道。
“二哥,不是我不告诉你,这件事交给赵捕头他们做,比我们自己做合适,再说了,要不是你发现了茶壶的秘密,我也没办法把这些线索连起来,说起来,能破案,你的功劳最大。”莫友谦赶紧一个彩虹屁甩过去。
“真的吗?老赵,你看,我都说了我破案比你行,你还不服气,老说我运气好,这酒钱,你出的不亏。”吹牛王一听,立马喜笑颜开,对着赵捕头得意的说道。
“你厉害行了吧,别再说酒钱的事行了吗,我肝疼。”赵捕头到这时候也不想跟他争论,省的烦心,只是把哀怨的眼神送给了莫友谦,以前吹牛王这家伙哪有这么贼,今天跟着莫友谦都变了一个人,都会挖坑给他跳,这要不是莫友谦教的,打死他都不信。
莫友谦看着赵捕头奇怪的眼神,感觉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当然如果他知道赵捕头会把吹牛王挖坑骗他的锅甩给他,他会去衙门击鼓鸣冤,请县老爷为自己做主。
几人干脆到大厅里坐着等那个捕快的消息,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那个捕快就带着一个滴水的布袋回来了,把布袋往桌子上一放,赵捕头赶紧打开,发现里面正是一个破碎的茶壶,茶壶的碎片上,依然可以看到上面龙形的图案。
“从哪里找到的?”吹牛王先声夺人,开口问道。
“是赵捕头吩咐小的从这里去到刘老爹家中沿途寻找,尤其是小河,小的正是从城南那边的内河里打捞到的。”那个捕快虽然有点奇怪为什么是吹牛王问自己,但看到赵捕头没有说话,只好据实回答。
“是这个茶壶,是这个茶壶,阿莲,是不是你?为什么?”刘老爹刚才听莫友谦分析的时候就一言不发,当他看到这个茶壶碎片,整个人都激动的站了起来,然后又无力的坐了回去,用颤抖的声音问自己的女儿,胜嫂阿莲。
“是啊,妹妹,你说话啊,是不是你?”刘老爹的儿子也是难以置信的问道。
“没错,是我,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胜嫂阿莲看到眼前证据确凿,自己无从抵赖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刘老爹听到自己女儿亲口承认了,激动的大声质问。
“为什么?你跟我说为什么?我跟李善人家二公子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你说他心术不正,让我不要跟他来往,还让我嫁给了卖鱼的阿胜。我根本不喜欢他,每次他一靠近我,闻着他身上的那股鱼腥味,我都想吐。”胜嫂阿莲也豁出去了,把事情摊开了。
莫友谦一听,撇了撇嘴,好一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乱点鸳鸯谱的大戏,只是不知道伤害了几个人。
“阿胜有什么不好?对你千依百顺,知道你不喜欢他身上的那股味道,他每次收市都在那边洗了好几遍澡才回来,就怕身上留有味道,回来让你闻了难受。为了怕你怀疑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他每次回家都把卖鱼的钱交给你,我们喝酒他一次都没去过。”吹牛王一听胜嫂的话,气的跳脚。
“你们都说他好,没错,他是对我好,但是他的好不是我想要的,硬要给我的好,只会成为我的负担,我有时候宁愿他出去花天酒地,回来打我骂我,我心里也会舒服点,每次看他为我做这做那,我都感觉特别难受,他的好,我不需要。”胜嫂越说越激动。
“昨晚阿胜戏班子看戏,李二公子来找过我,他说他在京城那边站稳了脚跟,过几天就来带我一起去京城生活,你们知道我有多开心,阿胜回来的时候,我跟他说让他休了我,我想跟李二公子去京城,他会娶我,做他的正室,住大房子,出门有轿子,每天有下人伺候。”胜嫂越说越开心。
“阿胜他不同意,说李二公子对我不是真心的,我就跟他吵了起来,他说他不会休了我,可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李二公子,我求他放过我,可他就是不同意。我一激动,就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一下子就把他打晕在床上,一不做二不休,我看他晕倒在床上,就拿起被子打算捂死他,这样我就可以跟李二公子一起去京城生活了。谁知道,看到他痛苦的挣扎,我实在下不了手。”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家门不幸,你以为李二公子是真心对你好?马全有说他们兄弟在京城赌坊欠下不少钱,这次回来是打算让李善人把财产分给他们,好让他们去还清赌债,他是骗你的,等你去了京城,没钱了就把你往青楼一卖,到时候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看你怎么办。”刘老爹气的要拿拐杖去打自己的女儿。
“不会的,李二公子都发誓要一生一世对我好的,你是骗我的,你是骗我的。”胜嫂情绪有点失控。
“妹妹,是真的,我在城外砍柴的时候亲耳听到他们说老家伙不给他们钱,他们打算把你骗去京城,卖进青楼,可以有钱翻本。”刘老爹的儿子开口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李二公子他是爱我的,你们都是骗我的,哈哈哈。。”胜嫂受不了刺激,疯了一样,还不停的自言自语说着李二公子要带她去京城之类的话。
“阿莲,阿莲,你怎么了?”刘老爹看着疯了的女儿,老泪纵横。
“爹,妹妹她疯了,她是自找的,她自找的。”刘老爹的儿子父亲脸色苍白,又要不停咳嗽的样子,赶紧拿药出来给他服下,并劝说他。
“刘老爹,现在真相大白了,我们要把胜嫂先带去衙门,到时候卖鱼胜醒来了,再看县老爷怎么判决吧。”赵捕头看着这出人伦悲剧,有点不忍心,但是职责所在,就算胜嫂现在疯了,毕竟是伤人之后还意图杀人,性质恶劣,需要收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