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乱的是同学会?
还是世界?
还是我?
亦或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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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航对自己这方面的记忆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平常都有日记,自己也经常看小时候的记录。才能将每个人记得清清楚楚。
他一向深信自己记得小学班上所有人。
小学时与所有人的情意他都恋恋不忘。
以至于之后初中、高中、大学的朋友,无一例外的都带着小学朋友的影子。
肖航就是这么一个可以说一直活在过去,活在初见的人。
可却在小学毕业照上出现了一个自己没记忆的人。甚至肖航记忆中的毕业照里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难道是自己没怎么和她接触过,所以没什么印象吗?可这怎么可能呢?要是那女孩,有那么鹤立鸡群的不合群行为。以王鑫所言,自己对她有好感。那肖航可以肯定,自己对她一定印象深刻呀。
肖航辩驳道“会不会不是我们班的呢?我很确信没这个人吧,你记错了吧?”记得那时除了自己班级的人拍毕业照外,老师还很友好地默认了其他班级的朋友来拍照。
“想多了,虽然老师好像那么开玩笑地说过。可是毕业照都是上课的时候班级集体去拍的,其他班的都在上课,没有那样的情况出现。她就是我们班的。”
“不可能,如果是的话,我一定记得。”
“哦,看来航哥很确信呀。要赌吗?”
“赌就赌,怎么赌。”
“嗯,这样吧!等下他们都到齐了,我们问问。如果她是我们班的,那你就把身份牌戴上,参加完聚会。如果不是,我就戴上你的牌子参加完聚会。”
两人对这件事暂时达成共识后,两人又开始交流其他趣事了。
王鑫很有信心,一副赢定了的样子。洒脱地说着陈年往事。
肖航却没法豁达地带过这件事。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有点心不在焉,大脑半后台运行着回话。
王鑫见肖航没什么要讨论的热情,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去忙其他的了。
肖航趴在桌子上,独自在那翻找自己的记忆,却没找到什么痕迹。
他仔细对比着自己记忆里拍小学毕业照的那天,与那张毕业照的那个位置的那个女孩。
他刚开始还没找到什么。觉得她的出现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和突兀。可回忆久了,却渐渐觉得刚才的那照片是那么地真切。
那张看不太清楚的脸,让他感觉好像记起了什么场景。可是那记忆中的场景和他在手机相片上看到的照片一般模糊不清,肖航感觉很有必要去找小学毕业照看看。
“肖航,你怎么等睡着了?”刚刚想到这的肖航被熟悉的声音所吸引,是雪琴到了,还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
“没有,我只是在闭目养神想事情而已。琴姐到了呀!可儿跟妈妈来了呀!你爸爸呢?”
“他爸爸今天忙,保姆也休息,所以我只能带着孩子来参加聚会了。孩子闹,希望今天乖点。”
“没事的,可儿多漂亮呀。就像她的妈妈一样。”
之后两人就开始聊这聊那的,说着说着,陆陆续续便来了很多同学。大家不一会儿就到齐,还意外多了几位可以算作“失踪人口”的老同学。平常天天忙碌奔波,不发消息,不参加聚会的同学,都趁着这次聚会聚在了一起。
大家开始闹着,调侃着。聚会氛围还没开始便仿佛进入了高潮。
当到点后,宴会司仪将开场一系列的流程,致辞什么的走过,很快就开始了大家的叙旧。
对了!最后致辞的正是主人王鑫。在祝大家玩的开心,玩的愉快后。径直走向了我们这几桌。
在全场瞩目下走下台,来到了肖航的旁边,坐在了大家给鑫哥预留的位置。
“哦!周晓鸥你这怂货也来了呀!”王鑫刚坐下来,便惊喜地对着一个黑色T恤的男子说道。
全桌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有的脸色不好;有的茫然;有的好奇。
肖航连忙解围道:“鑫哥可真厉害,晓鸥的样子变得挺多的。”
“可是他脸上的痣还在,我一下就认出他了!”
可那位被认出的男子却没什么兴奋的样子,脸上有点失落和怅然。
“可鑫哥你还是认错了,你应该不知道晓鸥有个双胞胎亲弟弟吧,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过他们自小父母离异。小时候没怎么在一起,初中他俩读了同一所学校,我们才知道的。他俩分别是父母带大的。晓鸥几年前去世了。他叫周晓鹏。”肖航向王鑫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个被大家特意忽略的事实。
冷场一阵后,王鑫连忙活跃氛围。
“哦,真神奇呀。晓鹏,咋们能遇到真是缘分呀!虽然我没能和你一起读过同一个初中。可我还是想和你喝一杯,来!我先干为敬。”
看着王鑫这杯不知道是表达歉意还是突然想喝一杯而喝的酒。
大家都很自然地遗忘了之前的事。不再去说那个沉重的话题。
人都是会怕孤单的。每年总会少几个人。大家一般也不去问。
问了,只是没来就还好。要是真的过世了,那就是真的没了。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希望是好的,没准是最好的。它很容易可以获得,可也很容易湮灭。
这世界上,能认识到共同来到这世间的人本就不多;能相处那么多年的人就更少了;现在还能见到的就少之又少了。
可每年却要少几个,开始时还会让人伤心;可渐渐地居然会让人麻木,这种麻木当被当事人意识到后便变成了恐惧。在恐惧中渐渐变得孤独,更有甚者,为避免失去,而不愿再交新友。
肖航也是这样的人,可是他却更恐惧唯一的一个朋友最后离别的时候,所以他还是会交新友,来延迟那最恐惧的时刻到来。
有时候婚姻也是如此,只是为了感觉世间不是自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有个人陪你吵、陪你闹、陪伴习惯到老。
王鑫将酒杯放下。转移话题向众人道“今天你们还没到时,我跟肖航定了个赌约,能不能成功就看大家的了。来我们先微信面对面建个群,数字是1314哈,祝友谊天长地久。来都加起,加起来。”
大家在议论纷纷中加好了群。
王鑫将那张他拍下小学毕业照的相片传到了群里。并解释了一下赌约的情况。
群里聊其他的也有,对于那位女孩存在与否,同学是众说纷纭。插科打诨的就不发了,发点主要内容。
(微信群里)
李璐雯:“她是我们班的呀。虽然和她没怎么说过话,不过我记得她经常帮彩梅搬东西。”
彩梅:“可我不记得有这种事。”
李璐雯:“你仔细想想呀,虽然我和她不熟,可你和她关系确实挺好的呀!那次……”
彩梅:“虽然你说的这些我都确实没想起来。可是我好像记得似乎她是松芝的同桌呀!”
何松芝:“我同桌?可我记得那时我们每月和同桌一起换座位,我不记得有这个同桌呀!我经常单人一桌的。”
“我也记得何松芝没有同桌的。”
彩梅:“我好像想起来了,不过经常帮我搬东西的,不是林琳吗?”
“对呀!我也记得是。璐雯,你记错了吧?”
……
……
……
李欣怡:“你们这么说起来,我似乎也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的,她好像叫。你们有谁记得她叫什么吗?我刚刚好像还记得,现在一想,却实在想不起来了。”
“你们怎么说得这么吓人!我对这个人完全没印象呢?要是这毕业照清晰点,我说不定就能想起来。”
“我也是。”
“同上。”
“附议。”
“打住,打住你们。搞什么附议;不对,搞什么飞机。也不对,反正你们也懂我意思。”
总体来说,很多人有那位照片上的人和其他人的印象,可那些其他人,却否认了那些事的存在,有时是没人,有时是清楚地记得是另一个人。
王鑫打断了大家的议论纷纷:“真是太奇怪了,你们这些内容。大致只能证明有这位人,可却不知道她是不是我们班或者年级的。怎么会这样呢?我还一直觉得那是肖航的女朋友。”
“那刚刚好,你可以问问肖航呀。”
“你忘了肖航说没这个人吗?”
“看来控分最牛,总分永远第三。过目不忘的航哥都老了,记性也不好了。照片上就有这个人,你居然没记住。”
“可是我觉得鑫哥你也许在恶作剧吧!”一直没发言过的班长景鸿发话了。
“哦,班长何出此言呢?”
景鸿继续说:“今天要来参加同学会。所以昨晚我还翻找到小学毕业照看过。虽然不太确信,可我觉得大小精灵中间没有这位照片上的同学。”
听了班长这么一说,大家才发现,照片上那位女生的左右两人,正是金玲和京灵。
如果是在这一对印象深刻的组合中间,确实不容易忘记。
大家一阵起哄后,将一切归咎于王鑫用PS软件加了一位人上去。
当王鑫说漏,与肖航之间的赌注是什么。
大家更加确信这个想法。
之后,风头开始转向。
大家开始合伙扒那位照片上女孩的身份。有猜测别班的,有猜测转学生,交换生,或者常来学校玩的周围人员。还有不停借茬灌酒的。
看着被班长揭穿后,还在为自己的PS行径狡辩的王鑫,肖航立刻加入了潮流中。
想起自己先前还在疑神疑鬼。
原来这居然是深深的套路,要不是恰好有人揭穿。自己岂非被算计成功,戴着那“精神病”的牌子参加完整个宴会。
“哼,小鑫呀,你不厚道呀。搞我是吧。”
经过一阵奋战后,终于将王鑫灌得语无伦次。肖航潇洒地离席去卫生间。
肖航在卫生间里放水,外面进来了一个人。
本来按正常状况,这个时候的肖航最多也就看看来人,继续自己的工程。
可那人却,
却没有什么动作,就在那里看着他,没错就是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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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mory begin”
请闭眼倾听来自脑中幽深黑暗处回响的虚无低语
“回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