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州城内的战火基本平息,吴璘见到兄长来援,便打开城门和吴玠的骑兵开始内外夹击金军。
一轮又一轮的冲锋过后,金军终于领略到了这支大宋骑兵的不寻常,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金军就损失了数千人。
蒲察胡盏十八岁参军,天辅年间,夏国以三万军队从天德路出动,胡盏跟随完颜娄室迎战,以兵三百打败敌军两千人。
天会三年,大军攻太原,城中出动一万余人交战,胡盏以他带领的千户军攻击,又在榆次境内打败三万多敌军。
六年,他跟随娄室攻打京兆,以所部兵多次与宋军交战,都以先登有功。
蒲察胡盏可以说屡战屡胜,在南征北战中未尝一败,可如今在这延州城下,遇到了克星。
“从今以后,金贼你们记住,我大宋有一个人的名字响彻天下,那个人就是我皇——赵岑!”随着话落,吴玠的双眼变成了血色!
而他面前无数的金国士兵朝着他冲来。只见他双腿加紧马腹大吼着,疯狂的舞动自己手中的百炼精钢战刀!
只见一个个金兵被他砍倒在地,他的衣服、身体、头发都被鲜血溅满。
受到吴玠的感染,他身后大宋骑兵全都嗷嗷大叫着,悍不畏死地向金军发起冲锋。
铁血萧杀之气弥漫在延州城下,受到这股气息影响,吴玠体内的原始血性彻底地燃烧起来,只见他大吼着一往无前,本来应该是这无数的金兵来围杀他,此刻竟然变成了他一个人追着无数的金兵击杀!
几乎是一招一个,或者是一招几个,劲风飞舞间,不知道多少的金国士兵倒在了血泊中!
在他的周围一丈之内,此刻竟然没有一个金国士兵能够站立,全部都倒在那里。
远处的金国士兵已经畏惧到了极点,他们纷纷后退,夹谷吾里补吼叫着双眼通红维持着溃散之势。
那个汉人将领的武功很高,但是这并不是让他们惧怕的地方,他惧怕的是对方那种一往无前、毁灭一切的杀气、戾气!
在他们看来,这已经不是人,这是从深山老林中闯出来的魔神。
一个人如入无人之境,追杀无数的金国骑兵!“这……这还是人吗?懦弱的汉人,何时竟然凶残到了这种地步?”蒲察胡盏喃喃自语。
而金国士兵鸣们,则看着浑身发寒,原本不怕死的金国士兵们,似乎是真的怕了,也不知谁带头扔下武器开始逃跑。
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有了第二个,便有无数士兵,这一刻就像多米骨牌倒塌,几乎瞬间的功夫,金军就开始大溃败四处逃散起来。
一旦溃散开始就变得势不可挡,吴璘见到金军大溃败,便命人擂动战鼓发动总攻势。
而此时吴玠也松了一口气,别看他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勇往直前,实则他也是仗着身上战甲防御惊人,和手中战刀削铁如泥。即便如此,吴玠经过多次的冲杀,此时已成强弩之末。如果金军集结起来,再冲锋一次,他说不定就得饮恨当场。
想想也是,吴玠身上的战甲,虽然经过赵岑多次改良,但是穿在身上也有四五十斤重。
一个正常人连番大战,都会累得气喘吁吁,更何况是身披重甲的将士。再说即便人能受得了,坐下的马儿也抗不住。这不,随着金军溃败,两千多骑的马军战马,许多都累的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战斗持续到黄昏才结束,最后宋军斩杀金军一万多人,缴获战马千匹。剩下一万多金兵四处逃散,只因没了骑兵追赶,吴璘也只能心有不甘地收兵。
延州城中,吴璘、吴玠俩兄弟并排而坐,吴璘看着吴玠旁边的战甲,眸中露出羡慕之色。
吴玠见此,呷了一口茶,笑道:“璘弟,你也别羡慕为兄的战甲,等过些时日你自然也会拥有!可惜这是皇上所赐,不然为兄送你又有何妨。”
吴璘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转移话题,“大哥,邠州战事如何了?”
“已击败完颜撒离喝所部,不过完颜娄室的主力犹在,不消灭娄室主力,陕西始终还在金军的铁蹄笼罩之下。幸好现在有了延州城,只要能守住延州,就相当于阻断了金军的补给,同时也切断了他们的一条退路。”
随着话落,吴玠直接起身走到吴璘设置的模拟沙盘前,看着坊州和同州之地。
“二华关渭水,三城朝郃阳。”说的就是同州。
其中二华指华阴、华县,关即潼关,水为白水。三城指韩城、澄城、蒲城,朝为当时的朝邑县,郃阳即郃阳县。
同州曾长期作为陕西东府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和连接上都长安与山东诸州的交通要冲,以及东西南北商贸往来、物资汇集的绝对区域性中心枢纽。
所以同州的地理位置极其重要,不容有失。
“兄长可是担心同州?”吴璘走到吴玠旁边,寻着目光问道。
“是啊!不过吾相信刘将军,他会守住同州的。算了,为兄也该走了,你要多加保重。”吴玠说完就取过战甲穿在身上。
不过片刻时间,三千铁骑从延州城出发,直奔邠州城。
此时富平一带战场上,韩世忠和刘子羽俩人不停地调兵遣将,使得和完颜宗辅、娄室军开始了相峙起来。
似乎双方都在等,金国在等完颜宗弼破关而入和完颜亶攻入长安城,而宋军在等高陵和陕州大捷。
因为一旦宋军高陵大捷,长安城内的五万大军就可北上支援,到那个时候金军在富平将无任何胜算可言。
反之,一旦陕州和潼关失守,将面对东路军完颜宗弼所部长驱直入,到那个时候长安城就危矣,即使高陵大捷也无多大意义。
这一切似乎将所有的筹码,全都压在了陕州之战上了。
此时,完颜宗辅和娄室俩人压力很大,同州、邠州、丹州、坊州、泾州的宋军踞险而守,步步为营根本就不跟金军正面碰撞。
面对险关狭隘,金兵的铁骑直接失去了应有的威力,而攻城他们有不擅长。
别说完颜宗辅和娄室郁闷了,此时身在陕州城下的完颜宗弼(金兀术)看着眼前的陕州城,也是恨的是咬牙切齿。
这都快半个月了,金兀术发起了无数次攻城战,最后都是无功而返,凭添许多人马损失。
这些天里他一直耗在这里,那看似不高的陕州城,就像天塹一样根本让他无法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