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伤心是骗人的,可没有办法,现在的时局我实在不想把他们都卷进来,如果我估计的不错,落落怕是要有危险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离开他,那么危险就由我一个人来面对就好,不要再牵连到别人。
踏着一路的烟尘,马车迅速行进,一路无语,终于在三天后到达了京城,停在落落的府邸。
有钱人与穷人的区别大概从房子上就能看出来,瞧着落落的府邸我忽然觉得以前住的简直就不是房,这大宅院气势恢宏,一眼望不都头。
我随着落落进去,落落热情的带着我满处溜达,让我自己挑房间,我们俩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在宅子里横冲直闯,到处乱疯,一会儿踩坏了哪棵名花,一会儿又打翻了几个古董花瓶。
两人笑的张狂,只不过我一想到这些东西以后属于我了,我就忍不住心疼、肝也疼。
第二天一早落落去宫里见他老爹,顺到提我俩的婚事,我陪着岩岩在府里闷着,尽管知道这婚事会遇到不少阻力,我却一点也不担心,大概在我心里并不是真心的想要嫁给落落吧。
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晚上落落就兴冲冲的回来了,说是皇上已经同意,还挑好了日子,就等着下月初八完婚,真不知道他和皇上说了什么。
我数了数日子,那不是只有半个月了吗?一想到此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天啊!我真的要嫁人了!
大概准婚的人都有一种新婚恐惧症,别人我不知道,不过我这病算是犯的够大发,简直到了食不下咽、寝食难安的程度。
无奈之下,只好天天拽着岩岩在府里瞎逛游,争取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听。
结婚的事我也什么都不管,反正有落落自己在忙活,还有一大堆的宫人在忙里忙外,只有我这当事人过的最悠闲。
我想,就这样过去了也不错,只可惜当那件事情发生后,我的生活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我也不曾想到,我的一个冲动竟然给落落带来了那么大的伤害,心灵上永远的伤害。
这些天忙的要死,当然我说的是别人,我仍是一天天闲的摸鱼,据说过几天要我入宫面圣,不过现在是没我啥事。
别人都忙的昏天暗地,只有我闲的冒烟,尤其是落落,一张小脸蜡黄蜡黄的,跟营养不良的似的,看的我心疼。
看来我这一点自觉都没有的新娘子,实在是当的不称职啊!
赶紧让人炖了一锅人参鸡汤,屁颠颠的送过去,虽然不是我自己做的,可怎么说也是我送去的啊!
臭屁的拧着我的水蛇腰,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我昂扬而去,想想谁家媳妇有我这么贤惠,把相公当坐月子的来供着,哈哈。
应该再来点红糖水、挂面、鸡蛋啥的。
酝酿了一下小情绪,我悄悄的来到落落门外,打算给他来个巨大的打击,呃……惊喜!
趴在墙根下听墙角,我发誓我只是想和落落开个玩笑,只不过我实在是想不到落落竟然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我没打击到他,倒是被他打击了不小。
房间内隐约传来细碎的低沉、压抑,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我心中疑惑,又往墙上凑了凑,声音又清楚了些,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听来极为熟悉。
把窗纸捅破一个窟窿,顺着窟窿看进去,两条白生生、交缠的躯体瞬间晃入我的眼睛,晃的我头晕眼花,双腿一软就歪在了地上。
好在室内的两人并没有发现我,仍在继续着两人的激情。
他们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两人的长相,只是身下那人不管是声音还是长相化成了灰我都认得,不是别人,正是落落。
两个人,还是两个男人,激情相拥。
我的心瞬间从天堂直落地狱,身上的血液一下子凝结到了冰点,呼吸一紧,心跳的露了好几拍,不知何时眼泪已无声的滴落下来,顺着脸颊蔓延下去。
再也看不下去了,我转身离开,我以为以我的脾气应该一脚过去,把这对奸夫淫夫吓个半死,再狠狠的踹上几脚,以泄我心头之恨。
可惜啊,我到底还不是个勇敢坚强的人,面对此情此景我竟然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快点离这儿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他们,我怕我再多看一眼就会吐出来!
我从未排斥过耽美,曾经还觉得两个美男在一起还挺般配的,可如今事情发生在我自己男人身上,我才发现原来事实与想像根本不是一回事。
我的男人,原来是个双性恋,喜欢男人不说竟然还是个做受的!
丫的,这厮也太给老娘丢人了!要搞也要强势一点嘛,竟然是受君!丢人!
为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伤心的?幸好我早早的认清了现实,还没上他那贼船,要是等结了婚我就更悲惨了。
看来,老天对我还是不错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瞧我这脑袋回的,多早啊?
拍拍屁股起来,本着我本善良的大好精神,也不打扰他们,迈着豪迈的脚步转身离开。
拎着那锅已经半凉的鸡汤,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换了身朴素衣服,迅速收拾了一下东西,专拣值钱的拿,好赖这些日子我也攒了不少钱,没了落落我也能活下去。
打了个小包,塞进怀里,藏妥善了才出门去叫岩岩。
这孩子正在房里练字,见我进来有礼貌的行了个礼,“娘,您过来了?”
“嗯。”我点点头,把那锅鸡汤往桌上一放,“把这个喝了,一会儿咱娘两个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