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宁看着崔莺莺,眼神凌厉万分,“你来干什么。”
崔莺莺不以为意的瞪了孙长宁一眼,看见她苦恼的神情就乐了。'你不要我来,我偏来。“说着,朝孙长宁步步紧逼。
孙长宁是个暴脾气,又喝了酒,怎么可能忍让她,她拿着酒,伸不出手,便呲着牙,对着崔莺莺白白嫩嫩的胳膊张口咬了下去。
崔莺莺立马哭的梨花带雨,大声说,“孙长宁,你属狗的吗?快点松口。”
崔莺莺哭着,一边叫嚣着,一边要冲上来打孙长宁。
几个婆子赶忙过来拉住崔莺莺,怕她伤了孙长宁。
崔莺莺只带了一个丫鬟过来,那个丫鬟也被婆子控制住了。
崔莺莺被按住了,只能徒劳的伸出手,使劲向前拽。
上官玉梅状似不经意的走进翠屏楼,她脸上挂着温婉的笑,与平常贤良淑德的形象非常相似,只是内心深处,早恨不得把孙长宁抽筋扒皮了。
“孙长宁你快点放手,你把崔小姐咬伤了。到时候崔大人一定不会轻饶了你的。”上官玉梅轻轻煽动睫毛,将眼中的恨意掩去,娇娇弱弱的开口。
孙长宁直到咬出了牙印才松口,“是上官小姐啊,上官小姐又来我们家又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来看人的。看吧,我的娜姐姐和哥哥正甜蜜着呢,恐怕看不见上官小姐。”孙长宁故意说道。
她一番话,果然气到了上官玉梅,她看着孙长宁,眼睛恨不得杀了她。上官玉梅心底冷笑,总有一天,她会让孙长宁付出代价的。
她本来就讨厌孙长宁,因为孙长宁生来就被人宠在手心里,而自己从小小心翼翼的过着,而自己的嫡母动不动就打自己,自己还要陪着笑脸。她恨孙长宁天真不知事,被人好好的保护着。自己就像个浮萍一样,没有依靠。
而上次迷晕孙长胜被孙长宁拆穿了,让她的脸面掉在地上,回去还被自己的嫡母责骂,让她更加的讨厌孙长宁了。
思及此,上官玉梅不禁握住了拳头。
都怪孙长宁,让她不能嫁给丞相府的嫡子,还要把自己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虽然成王有权有势,但是不及孙长胜年轻,俊美,也没有他有前途。自己謀筹规划了那么长时间,全被孙长宁搅和乱了。
而自己只能答应,如果不能讨的嫡母欢心,顺着她的意思,那么自己的日子只怕会更加难熬。
上官玉梅此时气的不行,一张小脸气的要杀人,“长宁,我是好意劝你,你为何要这般说。我知道你平时顽劣,可是你不该动不动的就伤人。我也是好心劝你,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欧阳星河刚来,便看见的这样的情景,比戏班子还要热闹。
欧阳星河凝眉看着孙长宁,想到了她躺在血泊中最后说出的话,一时间,不由的眯起了眼。
那时的她比现在身量长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也已经褪下去了,鬼使神差的,赵君研情不自禁的走进孙长宁。
看见来人,崔莺莺像一个含春的少女,脸上娇羞了起来,飞上两团红晕,她立马松开了钳制着孙长宁的手,搅着帕子慢慢的像欧阳星河靠近,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表哥,孙长宁她欺负我。”
美人垂泪,一般男子早已心生爱怜,但是欧阳星河却不为所动,一双眼睛冷的如初春的雪。
众目睽睽之下,崔莺莺看着欧阳星河仿佛看笑话的眼神,瞬间有些后悔不该贸然向前。
上官玉梅听见崔莺莺唤来人表哥,眼底闪过一抹光亮,她是崔莺莺的表哥,那不就是王爷。
她眼睛发亮的看着来人,不由的将孙长胜与眼前的人对比。
孙长胜是是那种成熟稳重的人,一身书卷气,但是玉树临风,一眼看过去十分清澈。而眼前的这个人却与孙长胜是两种人,若说孙长胜是那种一眼就能看透的人,而眼前之人却是朦朦胧胧的,即使你与他靠的再近,但是仍然仿佛隔着重重山水。
但是上官玉梅见他五官极为不错,俊逸不凡,身材健硕,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心里不禁小鹿乱撞,忽然有了想嫁于他的念头。
她觉得自己嫁给了王爷,将来自己的嫡母一定不敢小看自己。
上官玉梅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向赵君研,“王爷,崔小姐说的话是真的,长宁顽劣,刚才真的把崔小姐咬伤了。长宁,你这样是不对的。”
她生得娇弱,又惯会装可怜,任凭谁见了,都会觉得她说的话是对的。
可是,欧阳星河连看也不看她。
孙长宁忍不住偷笑,上官玉梅这次勾搭错人了,这个王爷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因为民间都传他有龙阳之癖。
孙长宁幸灾乐祸的笑,“上官姐姐不知道吧,我们这位王爷不是怜花惜玉的主,他喜欢的是.....”
男人两个字,被孙长宁吞到了嘴里,因为她看见欧阳星河眸色陡沉,面色嘲冷。
从孙长宁嘴里说出来的话,再配上她揶揄的表情,欧阳星河觉得作为他男人的尊严被挑衅了。
他本来就是来看戏的,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了他。
他抬眼,就看见孙长宁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听见了她吞近嘴里的字眼,男人。
欧阳星河抬眼看了孙长宁一眼,笑得凉凉的才说,“我会让你看看我能不能怜香惜玉。'
孙长宁知道触到了欧阳星河的逆鳞,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瞬间觉得自己的嘴太快了。
看着他们两个打情骂俏,崔莺莺气的不行,她努力的使自己平静,无视了孙长宁的话语。她袖子撸了上去,露出大片莹白的手臂,上面一个细密的牙印印在上面,看向来人,表哥,“你看,孙长宁给我咬的。都咬出牙印来了,好疼啊。”
崔莺莺将莹白如玉的胳膊伸到欧阳星河的面前,一双眼眸含羞带怯的看着他。
一旁的孙长宁已经气得只翻白眼,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你是不是戏精学院毕业的?这表演不去怡红院表演可惜了?”
欧阳星河看着眼前细密的牙印只觉得好笑,但是又看到崔莺莺矫揉造作的样子,他视线骤然凌厉,“崔小姐被人咬伤与本王有何关系,你应该去告诉太医,而不是来找本王。”
欧阳星河的话太直接了......
他的反应很微妙,但是站在欧阳星河身旁的人却感受深刻,他对于孙长宁和崔莺莺的态度截然不同。
粉嫩的唇不甘心的咬了咬,崔莺莺款款的走到欧阳星河面前行礼,“是莺莺冒昧了,表哥不要生气。我只是被孙长宁气急了....”
崔莺莺一双眼眸早已经泫然欲泣,双眼含泪的看着欧阳星河。
若是换了别人,早已经生了怜香惜玉的心,但是欧阳星河此人冷清冷心,看着眼前的崔莺莺只觉得厌恶。他高高在上的态度,仿佛骨子里面透着高贵,声音微凉,'崔小姐,虽然你我是表兄妹,但是男女授受不清,还请远离一些。“
崔小姐?这称呼让孙长宁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崔莺莺内心破涛汹涌,面上却保持着微笑,莲步轻移,后退了两步,但是暗地里却是恨不得牙印咬碎。
崔莺莺知道欧阳星河不喜欢自己,但是却在这么面前下了自己的面子,尤其在自己最讨厌的孙长宁的面前,心里恼恨不已,便诋毁孙长宁,“表哥,你要小心一些,这孙长宁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她的性格有些乖张,还敢咬我,哪家的大家闺秀会做出如此举动.....”
欧阳星河听到她如此诋毁孙长宁,眼神骤然冰冷下来,“孙长宁什么样子,我会自己体会的,不用崔小姐在这里告诉我。”
差别如此明显,何况赵君研表现的那么明显。崔莺莺眼中溢出委屈。
孙长宁眼神锋利,呲了一下牙齿,露出里面森白的牙齿,“你别以我什么东西都咬,我只会咬不是东西的东西。”
崔莺莺被他噎得无言以对,看着孙长宁的目光,满是愤怒,却又发作不得,恼恨的想要痛骂孙长宁,却只是紧咬着嘴唇,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怕给欧阳星河留下不好的印象。
“还不快点走,你没看见没人欢迎你吗?”孙长宁吐了一下舌头,对着崔莺莺做了一个鬼脸。
崔莺莺离去的时候翻了一个白眼,身板挺的笔直,走路带风,带着独有的傲气,像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大白鹅。
上官玉梅踌躇的看着孙长宁,眼神相当复杂。
她没有想到孙长宁竟然会认识欧阳星河,这天下女子都想认识的男子,竟然替孙长宁说话,她有什么好?想到这里,上官玉梅愤愤不平的眼神越发的森冷。
孙长宁转身看见上官玉梅这幅样子,心里恼怒,“上官小姐留在这里还有事?”
上官玉梅闻言心口一跳,猛地看向孙长宁,眼睛里的敌意一时没有藏住。
“没事,”上官玉梅瞬间便掩藏好自己的情绪,表现的更加的落落大方,温柔的摇了摇头,“没有事?”
欧阳星河眸底泛起冷笑,声音阴森,那你还不走。”
上官玉梅不敢在说话,看了一眼欧阳星河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