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围观的大能们稍稍错愕,似是没想到居然有人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李府。
唯有五毒教、驭兽宗、天音宗等少数几个与李府齐名的大派弟子,正嘴角笑容玩味的看着,似是很乐意见到李府吃瘪。
李府管家终究是涅槃境大能,瞬间将众人表情看了个七七八八。心中当即有了决断,右手负在背后屈指一弹,三根发丝般粗细的细针飞了出去。
细针在阳光下无影无踪,在老者的驱使下绕过人群朝焦炭而去,眼见距离越来越近,老者眼中露出一抹阴森狠毒:给我死吧!
三根细针一针射向眉心,一根射向喉咙,还有一针射向心脏,若是射中了焦炭绝无幸理。那焦炭似乎毫无察觉,正目露思索状,忽觉额头上一点刺痛,似有大危机降临,惊骇不已。
就在即将触碰的一瞬间,一个浓眉大眼络腮胡的男子挡在他身前,也不见如何动作,三根细针已经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焦炭一看正是方才说话的刘某,顿时目露感激状,刘某微不可查的摆摆手,接着大笑起来:“哈哈哈,老管家何必下如此狠手,且不妨先听一听就是”,说着将三根细针举在半空,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就见阳光下细针反射森森的寒光。
也不知是不是寒光太过寒冷,引得围观众人心底一寒,便是那些涅槃境大能面色都有些不自然,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
老管家见此面上亦不好看,虽然他手段也算不得高明,但那些金丹元婴万万是没看出来的道理,若是真就杀了,多半那些看出来的涅槃境们也会装作不知情,说不得还得暗中告诫后辈们。
但摆在台上却又是另一回事,自己丢脸是一回事关键是连李府的面子也一起丢了,想到这里老者眯着眼睛,身上杀气稍稍显露,威胁道:“哼,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不然天太黑晚上走夜路可不太安全。”
哪知刘某哈哈一笑:“这就无需你担心了,老夫晚上可都是在家里待着。”
老管家一时气急,伸出的右手不断颤抖。
旁边大势力的弟们眼角了开了花,这瓜虽然不保熟,但吃到嘴里别有一番风味。
“虽然李公子所言不无道理,但终究只是片面之词没准其中别有隐情,不妨先听听就是”,驭兽宗长老嫌事情不够大,往中间加一把火,接着转过头对着焦炭说道:“无需慌张,将你所知全部说出来,不得有丝毫隐藏,若是所言非虚奖励自然便是你的。”
看似劝架,实则打算让李府吃个哑巴亏,三言两语便要替焦炭洗白。
老管家心知于此,纵然心中万般不甘也只得吃下这个亏。不过老管家嘴角笑容一闪而逝,事情还有转机!
焦炭见此丝毫不慌,清了清嗓子:“诸位请听我一言,那翅天虎不过是妖兽推出来的名义上的领导者罢了,实际主谋另有其妖,乃是一头元婴后期的蛇妖,借着翅天虎的名头来围剿修士,企图……”
话还没说完,老管家愤然出声:“一派胡言!我家公子可都说了,打头阵的乃是翅天虎,蛇妖可在它身后老老实实站着,何来利用翅天虎一说?”
妖族实力为尊,除了少数身份尊贵的妖兽被团团保护,其他时候都是实力最强的打头阵,那翅天虎不过元婴中期,站在后面的蛇妖怎会是元婴后期?
不少人原本想到这些,眼中的目光不自觉冷了下来。
但焦炭丝毫不慌,胸有成竹道:“这也正是我想说的。那蛇妖天性狡猾,就是要借此盲区达成目的,当各位都认为它是元婴初期,那领头的自然也就是翅天虎。”
不少人目露思索暗自点头:好像……有丁点道理。
“那你说说蛇妖这是为了什么?”
老管家依旧不依不饶,只要一口咬死他是在说谎,等到诸位大能失去耐性不再庇护他,那还不是随李府如何拿捏?
焦炭神色越发从容,只可惜浑身漆黑看不出来:“自然是为了保命。试想一下若是各位认定翅天虎是主谋,那对于从犯的小鱼小虾还会在乎吗?退一步说当诸位都把它当元婴初期的时候,它也可以扮猪吃老虎。”
这般解释对比李公子所说,虽然另辟蹊径显得有些异想天开,但细思之下却更为可信。蛇妖本就狡猾,能做出如此举动毫不意外,只是其中仍有些说不通,老管家自然想到了。
“哼,那你说说翅天虎又是如何甘愿受操控,领着妖兽大军进攻?”
这便是最大的疑惑,领头的妖兽虽然一时风光无限,但真等人族回过味来,那是得死的。
翅天虎不会不知道。
哪知焦炭咧嘴笑了起来,两排白净的牙齿分外显眼:“这事儿说起来还和李府多少有点关系。”
老管家心中一个咯噔,正想要阻止,可已经迟了。
“要说李府七公子才艺无双,志勇双全”,焦炭故意一顿,就见老管家不住点头:像个人话。
“竟胆大包天趁机去偷翅天虎幼崽,成功后为了躲避追杀,意图前往不动泉中躲藏,引得翅天虎焦躁不已,被迫集结大军进来寻找……”
声音戛然而止。
老管家面露惊恐:“含血喷人,我家七公子胆小如鼠,又怎会做这般丧心病狂之事?”
场中大能们面色一变,虽然心中也清楚蛇妖肯定早有计划,但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李七的罪责也少不了。
焦炭冷笑:“翅天虎急着寻崽一事当时不动泉边上看到的人也不少,不知有哪位帮我做个证明?”
大能们见此急忙与后辈们传音交流,不多时有人站了出来:“我。”
“还有我。”
……
证人越来越多,老管家面色越是苍白,随着大能们纷纷赞同,老管家宛如失去力气般瘫坐在地上,嘴里呢喃着:“完了,都完了!”
几度丢了李府的脸面,可以预想今日之事一传开,李府的风评还要再降一截,到时候府中怪罪起来……纵他是涅槃又如何?
好在众人目光都汇聚在焦炭身上,没注意到这般丑态。
刘某笑道:“看来这位道友所言不虚,不枉费我一片心意。”
焦炭大喜,行了一礼:“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哪里哪里。”
待二人客套一番,又有不少大能前来询问更详细的情况,焦炭从容应对,到得后来便是大能们讨论该如何回击,却是与焦炭无关了。
退出人群正左右观望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这里。”
焦炭一见,连忙跑了过去,口中喊着“师傅”,张开了手打算给个熊抱。不料却被躲开,抱了个寂寞。
焦炭依旧不依不饶,没想到旁边的女子却率先扑了过来,眼中含泪颤声道:“阿洛你到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漆黑如焦炭的生物,正是消失许久的阿洛。
被这么一打岔,阿洛面上尴尬的笑了笑,安慰起怀中人儿来。可越安慰泪落得越多,不得已伸手抚摸佳人的秀发来。
那手似有魔力般,方一触碰红晕便悄然爬上佳人俏脸,使得眼泪戛然而止。
雪夜见此干咳一声转过身去顺便释放个九阶隔绝法阵,来个眼不见心不烦,随他们闹去了。
……
待二人腻歪好了,雪夜使了个眼色,三人乘着李老头的飞船往回走去。
飞船上,午夜时分。
就见阿洛和周若兰如同两个偷偷摸摸的小偷,东瞧瞧西看看,一步三回头,小心翼翼的走进雪夜的房间。
门刚合上,数道九阶阵法合拢,阻隔他人窥视。
待二人落座,雪夜悠然开口:“说吧,怎么弄得那么狼狈?连为师给你炼制的圣……法宝都不见了?”
周若兰一听也来了神色,瞪大眼睛盯着阿洛,似他脸上有花儿一样。
此时的阿洛早已洗漱打扮一番,不复白日的焦炭形象,身上的皮肤粉嫩如婴儿,加上一席白衣的承托倒也显得英气十足。
“回师傅,都拜那蛇妖所赐。”
“哦?那你白日所说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不信您可以问若兰,她可以为我作证。”
若兰连连点头,但雪夜却面色古怪:那二人腻歪好了出来都说没什么,若不是嘴唇红肿太过明显,雪夜估计就信了。
以此来看二人就是合起伙来做“假证”,雪夜也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