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在试炼塔里历练,另一边,拜在紫然仙子门下的李沫沫亦有属于她的变化。
紫然仙子所在的宗门是“舞宗”,宗内自上而下皆是女子,平日里总会有年纪较小、天真活泼的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回荡。
然后就有年龄稍大些的少女板着脸,故作老成一脸严肃的说着:“不可胡闹”,只是往往会绷不住脸,然后“噗嗤”一笑,回荡在山间的笑声便更多了。
紫然仙子在宗门内的辈分,自是高的吓人,起初有些怕生的沫沫见到同龄的、或比自己大个几岁的人偷偷打量自己,沫沫都要一脸惊慌的抓住紫然仙子的衣服。
紫然仙子也颇有些无奈,倒是后来住的日子久了,往往“一回生,二回熟”的,让山间的笑声只是愈来愈多。
当然,过程有点复杂,沫沫怕生、众人好奇,但稍一熟悉,却知沫沫辈分水涨船高,也是惊人,便不敢放肆。
彼此间互有顾忌,难得释怀,到如今这般和睦相处,自是极难的。
紫然仙子站在山巅,俯瞰半山腰处,沫沫和众人手拉手有说有笑的样子,摇摇头,似乎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回想起沫沫初到宗门的时候,紫然仙子嘴角便会不自觉上扬。
进宗那天,看着“晶壁辉煌、连绵不绝”的宫殿,沫沫就像一个刚进城的土包子,东瞧瞧西看看,好像突然变成只会说“哇”的小傻瓜。
待看到不少少女结伴同行,有说有笑的时候,打量的眼里却充满了向往,似乎也想融入他们。
只是一见到众人略施法术,结伴飞行,飘然远去,这才想起她们是传说中的“仙人”,或者应该说“仙女”才是,眼里便有着惊骇和隔离。
一想起最好的朋友亦是最聪明的朋友——阿洛,已经随着五个奇怪大叔远去,据说也是要学那仙家法术,就莫名有些惆怅。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虽然如今我也能学习仙家法术了,但即使站在仙气十足的宗门,不知为何,总会想起你?”
即使如今,在师傅紫然仙子的帮助下,完美筑基的她,依然会时不时想起。
不过一想到刚进宗门那天,自己指着“舞宗”的牌子,问师傅“舞宗是不是教跳舞的?”
师傅带着三分震惊,三分不解,四分笑意的望着自己,也不解释,只是摸摸自己的头,便是到了如今,依旧会莫名羞红了脸。
只是后来一再的追问下,师傅想了想,还是叹息着告诉自己。
“舞宗啊,你如果非得说教跳舞的,倒也没错。舞宗的核心便是‘舞技’,不同于其他术法,跳舞于我们而言便是最强的攻击手段。”
然后就见师傅似在回忆,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其实舞宗另一个本意,便是希望所有弟子,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然后为他舞一曲,一舞便是余生。”
如今她是筑基期修士了,自是学了点舞蹈,可是她问过了,“实力太低,不能下山”。
所以啊,阿洛你在哪里?我想为你舞一曲,如果可以,不妨叫《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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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兰坐在靠窗的位子,周讲习依然耐心为大家讲解着符箓的要领。
众人也都听得心领神会,毕竟之前任务大厅他们自是都去过,也都看到上面的任务和相对应的酬劳。
只是一想起若是靠贡献点让讲习一对一指导,那么效果自是好的没话说,可即使是筑基期讲习的讲课,便是一百贡献点一节。
且不说时间长短、划不划算,只消知道光靠做任务集齐一百贡献点,怕是得要一个多月。
时间对于他们自是尤为重要,因此俱是聚精会神的听着,不懂处做着笔记,留待课后三五成群讨论一下,总比一个人独自学习效果好的多。
只是周若兰望着窗外的风景,只觉哪怕看着几只鸟儿从窗外飞过,亦要比讲解的知识“优美动听”得多。
尤其是看到台下有人时不时做出一张二阶符箓,小心翼翼的注灵,接着验证,当发现符箓成功的时候,往往忍不住握住右拳,激动到无以复加。
然后台上的讲习,台下的同桌又都像是设定好的程序般,做出犹如既视感般的“夸奖、赞扬”,她便会觉得一阵心烦。
是呀,她本不相信什么天才,但有趣的是竟让她凑巧遇到了天才。
一想起大家还在为一阶符箓而烧脑,那家伙就已经凭着学过的阵法,凭借大胆的猜测,竟做出了二阶符箓。
虽然注灵时有运气成分在里面,而且也有自己的提示在里面,可终究他还是靠自己做出一个二阶符箓不是?
所以每次看到台下众人为制作出一个二阶符箓而沾沾自喜、学员们也是一脸羡慕加称赞的时候,她便忍不住来气。
最值得赞赏的那个家伙,可没人给他赞赏啊!
复又想起刚到班级时的“莽撞”,将胜利拱手相让时的“真诚”,让自己完美筑基时的“无私”以及一点小小的意外,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傻笑。
她决定了,回去给小白多打点饭。
但还来不及开心,便又被另一种情绪所掩盖。
“混蛋啊,说好了只请一个月假的,这都超出多久了?我还等着你回来一起完成任务嘞。”
想着想着,少女垂头丧气的趴在桌子上。
“再不回来小白都要胖的走不动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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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亦是垂头丧气往回走,路上不时有人羡慕的望着他,曾经的鄙视都已消失不见。
他们自是知道勇者级关卡有多难,这才明白就算是以前,和阿洛一比亦是一个天一个地,当差距大到一定程度后,有的便只剩下由衷的佩服。
只是看到阿洛失魂落魄的往回走,便没有上前打扰,将想要请教阿洛闯关的要点和小技巧的心思压在心底。
走到小楼前,只见一头高约一米五左右、通体洁白的小鹿正站在门前焦急的来回走动。见到阿洛前来立马笑着迎了上来。
阿洛也有些困扰,不知怎的,自己明明就只比银鹿高一个头多一点,为什么会下意识觉得这是头“小鹿”?
“洛公子好,欢迎洛公子回家。”
噫?阿洛觉得奇怪,这次竟不是神念传音,而是直接说出来的。
此时阿洛在意的并不是“这鹿是怎么学会说话”或是“这鹿从哪里学的说话”。
重点关注的居然是“鹿说话别提还有点好听哎”。
声音糯糯的,软软的,有着少女独有的嗓音,也有着独有的温柔。
这便是耳朵听多了会怀孕?
稍稍呆了几秒,阿洛回过神来:“倒是对不住有些走神了,稍后便给你进出屋子的权限,至少不会关在外面进不去。”
倒是差点忘了,之前的鹿姐姐要照顾孩子,便换了个鹿。
倒是自己忙着闯关,将她丢在外面半天。
只是转过身沉思着的阿洛没注意到白鹿眼中的玩味。
屋内
“洛公子稍作休息,我这就去准备些吃食。”
阿洛随意点头,便习惯性回盘整场对局。
按理说魔族当下的实力要远远高于自己,若是一上来便恢复真身,怕是能毫无生息解决掉自己,可为什么要特地和自己“聊聊天?”
而且基本是有问必答的那种,就是答案太过惊骇了。
只是如果从头到尾,整个试炼塔都是人族建立,怎么着也不会容许魔族说出这么惊骇世俗的话。
若是魔族所言不差,那么许多问题都不是问题,譬如魔族的意识来源?
只是一想起那些人族先辈、妖族前辈们的无私奉献,便知道也许主体是魔族构建,只是有意让人族发现,接着不计其数的先辈们奉献自己,进一步完善试炼塔,才有如今的样子。
在猜个八九不离十后,阿洛又被另一条信息吸引。
奉一个古老、伟大的存在,主动帮助人类。
而且魔族入侵似乎是一个意外,这个伟大的存在会来了解这一切,解决掉这个意外。
那岂不是说,这一切有可能只是一个局?
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越头疼,越想越惊恐,而且最后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模模糊糊听到的一句话,似乎也非常重要,但就是回忆不起来。
与其去想那些想不通的,还不如想想该怎么解决掉对手。
脑海中不断模拟魔族男子的攻击,以此做假想敌,可最后只是气馁的发现,再那般极速之下,所做一切皆是枉然。
于是这一顿饭,似乎也不香了。
小鹿皱着眉头,看见自己精心烹饪的食材别人竟味同嚼蜡般吃着,只觉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过还是温柔的说道:“洛公子一直愁眉苦脸的,不知道可有什么心事?”
不提还好,一提阿洛只觉吃着的饭似乎都是苦的。
犹豫再三,还是将与魔族一战的详细过程连带结果也说了出来。
结果小白鹿也似丢了魂一般,不停说着“速度快,速度快。”
“有了”,小鹿惊喜说道:“不知洛公子会什么减速一类的阵法、法术?”
阿洛低声说道:“那我也会被减速,然后他速度对比下来我还是没办法躲开。”
复又沉默下来。
未几,小鹿复又说道:“那有没有束缚类法阵?”
阿洛回过头一想,束缚类法阵是可以操控、明辨敌我的,说不定,真的可以?
很快,满桌饭菜便被阿洛开心的消灭,转过身研究起束缚类阵法。
当初师傅给的玉简里可不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