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真的过得很快乐。能够体验像一个普通女孩子一样的学校生活,这在之前与黎诗诗相处的过程中冉希月是想都不敢想的。
乔可馨真的是她这么久以来见过的最好的同桌了。尽管冉希月从未对此向乔可馨表露过自己的心意,但这种感激之情不必言说,在心中越加越满,快要溢出,每日都带着愉悦的心情来到学校。
不过。
快乐似乎从来都不能持续太久。
有句话冉希月在历史课上听过,现在看来甚至让人会恶心到想吐:
历史总是在不断地重新上演。
现在这个境地似乎还要更糟。
在初三的这一年里,黎诗诗再次开启了一段相较以前更加过分,在心灵上更加沉重的打击,犹如梦魇一般紧紧缠绕着她的脖子,逐渐加重勒紧的力气。添上三年中最浓重的一笔黑色。
噩梦再现——
这一天,新学期新气象。冉希月和乔可馨要分开来坐了。在可惜的同时,冉希月也暗暗期待着新同桌的到来。
班主任打开她制作的座位表,让同学收拾好书包换位子。
这次的同桌冉希月不太熟悉,初中两年过去也就是说过几句话。
重点不在这。
出乎人意料,那个黎诗诗,就是那个黎诗诗将要坐到她的后面!
怎么能这样。
班主任难道不记得之前她与黎诗诗是怎么产生矛盾了的吗?
为什么还要把她们俩安排到一块来?
她是在排位置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她们之间的关系吗?
真是头痛啊。
这半个学期里黎诗诗都要坐在她后面。冉希月被安排到第一排坐,黎诗诗紧挨在第二排。
「……」
冉希月暗中紧紧攥着拳,屏住气,艰难地下定决心。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能选择的话,也只能冷处理。这次只要不是太过分,能忍则忍吧。
这么想着的我,迎来了新的生活。
哦不,也有可能是与之前有些相似的。不变的是冉希月周围又像之前一般吵闹,又或许更糟。坐在冉希月后面有黎诗诗,而黎诗诗的同桌戴琪,在后来更是加剧了冉希月与黎诗诗之间的矛盾。
糟糕的日子又回来了。上课被打扰;课间冉希月想安静地写作业时身边异常吵闹,充斥着女孩子们的大呼小叫;午休也能听到淅淅索索的说话声,纸张的翻页声,和笔摩擦着纸发出的声音。
「忍吧。试着不去在意周围。那个班主任是无法被说服的,那个黎诗诗是无法被改变的。我别无选择,只能选择接受,接受,当忍受过这一段时间后的下一次,大概就一定能够逃离吧。」
就这样,一度抱着这种天真的想法的她,再度陷入了痛苦。
从开始坐到这个座位的时起,不光中午休息不好,连原本想要好好学习的心思都被打乱了。
黎诗诗的同桌戴琪总是跟不上老师上课的进度,凡是遇到一点听不懂的地方就会向黎诗诗请教。而这就是问题的本源。
说来其实也不奇怪,听课遇到自己不会的知识点总想把它弄懂,有时候问问同学也实属正常。但令人烦躁的在于黎诗诗总是用很大的声音给戴琪讲题,而便就影响到冉希月听课了。
其间两人甚至就像商量好的一样,脚踏在自己的桌子横杠上疯狂抖脚。黎诗诗的又总是把她的桌子向前推,紧紧挨着冉希月的椅子,将那边的震动传到这边来。为此冉希月还找她说了很多次,黎诗诗每每都回答是她的后桌老是把桌子往前推,搞得她坐不成。
如此冠冕堂皇的回复,自然不能说服人。
冉希月心里也门清,黎诗诗与后桌之间的问题与自己无关,这并不能成为黎诗诗又以同样的方式对自己施压的理由。
这不是很奇怪吗?当别人损害到自己的利益时,自己不去解决和这个人之间的矛盾,反而对另一个毫不相关的人施以同样的行为来保全自己的利益。这在冉希月的观念里是不能够理解的。
黎诗诗的后桌不是个讲不了道理的人,但依冉希月看黎诗诗大概就没跟他交涉过,仅仅经过头脑一瞬间的思考选择了压榨自己。
那黎诗诗这样做,她呢?这个坐在第一排的自己无能为力,也无法为力。
不过分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冉希月唯一能做的却只有忍耐,到下课的时候再自己跑过去一张张桌子往后移。
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