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过去,今日便是苏九卿母亲的忌日了,太子府外,一身便装的裕皇,不像平日里那样威严,倒是多了些温柔之意。
“陛下,走吧,陆先生说了太子殿下并未答应”李全福提醒道,可他还是不动,只是看着太子府,他是早已知道苏九卿不愿,可也始终期盼着。太子府的门始终是没有打开,“走吧”他终是放弃了,在李全福的搀扶下坐进了前往桃林的马车。
桃林入口处,苏桃一早便侯着他们了,“苏桃”裕皇低声的喊了她一声,而苏桃也不再像前些年那般的强势,不理会这个在她心中是害死苏青青的人,如今的她似乎是看淡了很多,只是冷冷的回道:“安排好了,一切还是很从前一般,你进去吧”,说完就转身要离开,走前还说了一句“卿儿已经知道了他母亲的一切,我想他会来的”。
裕皇楞住了,李全福却激动的说:“陛下,您听到了吗,苏桃姑娘刚才说,太子殿下会来的”他是真的很激动,因为苏九卿如果来了,这就代表裕皇与苏九卿终可以相互敞开心扉了,裕皇也就不必每日都活在自责之中了。
“真的吗?卿儿,他会来吗?他会原谅我,不再对我冷漠的像君与臣那样,而是父与子那样了吗?”裕皇不敢相信,却很激动的问道。李全福回道:“会的,陛下”。可是他们等了好一会,却还是未见苏九卿的身影,“看来他还是没有接受”裕皇十分的失落,李全福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最终,李全福一人看守在外,还是裕皇独自一人走进了桃林的竹屋,他将竹门缓缓推开走了进去,坐在了那架织布机的旁边,将苏青青的画像拿在手中,轻轻抚摸着画像里她的脸,留下了眼泪自喃着“十八年了,我派了那么多的暗卫在天下各处寻访,却还是没有找到你,到底是谁那么狠心将你藏了起来,为什么连你死了我都保护不好你,我”,他将画紧紧的搂在怀里“青青,我真的好想你”,他的哭越来越不受控制,
很快的就滴落到了画上,他立刻慌乱的用手去擦,边擦还边念叨着“对不起,青青我把你弄脏了,你最讨厌脏了”,他将画像小心的擦拭干净后,突然笑了看着画像说:“你知道吗,这点,我们卿儿真的和你一模一样,他的眉眼也很像你,好看的很”,
他记得小时候和成年后两次第一次与苏青青见面时,他都不小心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苏青青都是皱着眉帮他擦干净。后来为了她,他才开始每日都十分的注重自己的装束是否干净整洁。“你看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你说过喜欢的模样建造的”他起身将画像拿着在屋内走了一遍,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所有都细细的介绍了一遍,仿若身边的不是画像,是个真真实实的人一般。
每年这个日子,他都是如此的,仿佛这样才能让他逃离失去她的痛苦,直到逛遍了屋内,他才停下来。“你知道吗,我们的卿儿就要成婚了,等他一成了婚,病也就会好了,你”他很认真的看着画像说着,“你放心,就算你早已成白骨了,我也一定会找到你,到那时我便把皇位传给卿儿,然后就一直守着你,等百年之后再与你同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知道苏青青估计早已成了白骨,可能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找了这么多年没有找到她的原因,但他却怎么也不肯放弃,说过就算找到自己死了也要找到她,这是他的执念。
而屋外的苏九卿本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却在屋外听到了裕皇所有的话,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父皇原来是这样的爱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来也都在自责当年没有保护好她。可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皇这么爱自己的母亲,为何连什么封号都不给她,甚至是将所有有关她的事都隐藏了起来,难道就因为过去皇爷爷的要求,他就真的不让自己的母亲有所任何名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