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叫规矩是她定的呢？只能自认倒霉，一点头，“是。。。”
她本以为墨沧会说她什么，可等了半晌，只得了一句，“好了，该你了。”
路遥主动喝了一杯酒，这一次，她应当问一个刁钻些的了，“仙尊，孽海镜中出现的那个妇人是谁？”她问。
墨沧盯着她的眼，许久没有说话。
“仙尊，咱们可是事先说好了的，必须说真话，可不能耍赖哈。”路遥先提醒道。
“是漫漫。”
他三个字答得极轻，但十分真诚的样子，让路遥无条件地相信他没有说谎。
她心中一沉，果然，她与漫漫竟然相似到这种地步？原来那位漫漫嫁人了，嫁给了一个对她不太好的相公。
造化弄人，若漫漫和墨沧能有几分缘分，指不定如今多幸福呢，偏偏把她牵扯进来，不尴不尬地扮演着另一个人的角色。
“该本座了。”
还未等路遥缓过心情来，墨沧便催促道。
“嗯。。。嗯，好。”路遥有些失神落魄。
墨沧已经适应了，等着路遥给他喂酒，喂完酒，又问道，“你为什么要偷听？”
。。。。。。
这是没完没了了，“你就不能换个问题吗？”路遥无语问道。
“本座喜欢问这个。”
“可是我不喜欢回答啊。”
“咱们可是事先说好了的，必须说真话，可不能耍赖哈。”他将她方才的话原原本本背了下来，一字一顿的样子，格外认真。
“好，我知道了。”路遥十分颓丧，想了许久，她自己也想不出为什么非要去听那个墙角。
“这明明是你不对好吗？堂堂教书育人的先生，竟然私底下与学生那个，你对得起天帝吗？对得起萤雪堂众位学生吗？”她说得煞有其事，一派理直气壮的样子。
“本座问的是，你为何要偷听？”显然，路遥这一招偷梁换柱用得失败了。
“好好好，我说，我先前看到南辞去了后院，我猜她便是去找你的。
你想想，孤男寡女私下幽会，而且南辞又对你如饥似渴，你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万一禁不住诱惑呢。
我是不想你晚节不保啊，你说你一把年纪了，到头来落了个非礼未成年，这像话吗？不像话啊。
所以我就想着，万一你要是把持不住了，我还能在关键时候帮帮你，好歹也是为了你的清白。”
不是正人君子。。。晚节不保。。。一把年纪。。。非礼未成年。。。
墨沧一口老血涌上心头被他生生压下。
“我这么说，你还满意吗？”路遥十分真挚地看着他。
却见墨沧一抬头道，“该你了。”
“诶。”想来是满意了，她又喝了一杯酒，终于问出了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漫漫，究竟是谁？”
墨沧也不知今晚是不是酒喝得太多，还是路遥提的问题总是太刁钻，他说话的停顿越来越长，长到路遥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却见他眼眸格外清亮地看着她，“我妻子。”
“你们成过亲？”路遥一声惊叫出声，震得头顶海棠树的雪大片大片地往下掉落。
“下个问题。。。该我。”
他倒是记得挺清楚的。
“好吧，好吧，该你。”路遥摆摆手，无奈道。
他又喝了杯酒，问道，“偷听后的感觉怎么样？”
。。。。。。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跟这个问题过不去了？”路遥喝得也有些醉了，酒精上脑，一站起身，指着墨沧吼道。
“是。”
他答一个字，瞬间让路遥没了力气，自己提出的游戏，跪着也要做完。
她跪在雪地上，欲哭无泪，“我也说不上什么心情，酸酸麻麻的，跟吃了酸菜鱼似的，尤其看着南辞被气走那个样子，比吃了酸菜鱼还开心。”
“喔。”墨沧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
“好了，该我了。”路遥豪迈地喝了口酒，“那你告诉我，烟雨遥究竟是为谁酿的？”
“漫漫。”
这次他想也没想便回答了她。
路遥心情已经很平淡了，像墨沧这种尿性的人，估计是不会对梦瑶仙尊有什么想法的了，人间话本本来就是靠不住的东西。
她想问为什么要酿这个酒，但是想了想，这个要等着下个问题才能问了。
“本座想告诉她，路途遥遥，烟雨漫漫，她可以缓缓归，本座。。。一直在等她。”墨沧像是知道路遥心中的想法一般，还没等她问，便先答道。
这次倒是十分大方。
路遥正对上他专注的目光，那样清澈，本是醉酒浑浊的眼光中，清晰地倒映出她的影子。
这货说情话是一套一套的，只可惜，他透过她，看到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她“咕嘟”咽了一口唾液，心里忍不住生出一股恨意来，若她是漫漫该多好啊。
可是偏偏那一个人，霸占着他全部的爱，却这般丢手弃下，老天不公、命运弄人，这八字是世间不变的定律。
“该我了。”路遥愣神之际，墨沧忽然说道。
“嗯？哦，哦，对，对，该你了。。。”
“喂我喝酒。”
。。。。。。
“你这次再问那个问题，我可是要拒绝回答的哈。”路遥刚喂完了酒，马上补充道。
“好，本座换一个，你喜欢易霜吗？”他问。
他总算问了一个好答的问题了，关于这个，路遥可以十分坦荡地回答，“一点也不？”
“半点也没有？”
“半点也没有。”
谁会喜欢那般幼稚的家伙？她的眼光倒是和盈珠差不多，若是玄文站在她面前，说不定还能考虑考虑。
禁欲系恋爱果然比未成年香。
墨沧倒是很高兴的样子，脸上带着点儿兴奋的笑，“该你了，该你了。”他道。
他现在看起来挺轻松的，是那种放下所有戒备的样子，这样大的岁数了，跟个小孩子一样，路遥都忍不住跟着开心起来。
“那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她？”关于这个问题，她越问越难受，越想问。
“不想了。”
“为什么？”路遥下意识问道。
这一次他便没那么大方了，关于路遥的问题，他选择性地拒绝回答，不等她喂，自己先灌了自己一杯酒。
“你若对易霜没有感情，那。。。对本座呢？”他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