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来,关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要说唯一的变化,就是每日加入训练的人越来越多了……
但京城郑家,一群与“四海商会”常年合作往来的商家们,齐聚一堂,正在根据如今的局势,商讨着来年应如何经营……
正商谈的热火朝天时,门外一面带笑容的儒雅青年迈步进入厅内,躬身施礼后说道:
“各位叔伯长辈们,成云在这有礼了!”
来人正是郑家家主的独子——郑成云,也是郑家年轻一辈儿最为杰出的一人。
厅中众人夸赞寒暄一阵后,郑成云来到坐于主位的老者面前,躬身说:“爹,分会郑源叔从那边回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您看……”
说到这,停下来等着老者吩咐。
“让他进来吧!这里都不是外人。”白净老者吩咐。
郑成云应声后,将郑源唤于厅内,郑源恭敬的一一见礼后,郑家家主——郑合一颇为急切的问道:“源弟,你此去那边若何呀?”
郑源躬身兴奋的回道:“回家主,此行郑源觉得不虚啊!”
随后,郑源将到达霞关后,如何到的关城,关城如何苦,又如何抵御外敌及沙匪……一路所见所闻,一一详细的报于家主,听的郑合一和一众商家感叹不已。
“想不到啊!我大宋还有如此多的忠勇之士啊!他们食不足以果腹,衣不足以御寒,甲不足以护体的情况下,还能坚守边关城池抵御外敌,內治匪患啊!多少年了……多少年没听到过如此让人振奋的消息了……”郑合一激动的搓着双手兴奋的感叹着。
“是啊!如今朝廷昏弱无能,士卒多孱弱,辽、金鼠辈,皆对我大宋国土虎视眈眈啊!若都如你所说的关城士卒,尔等安敢欺我大宋啊!”一浓眉老者咬牙恨道。
“黄老啊!你是有所不知啊!还多孱弱呢,有的孱弱之卒已是不错了……”
一矮个子中年汉子语带讥讽的接过话题说。
“穆兄弟此话怎讲?”黄老面露不悦,但仍疑问道。
“黄老,我怎敢讥讽您,我啊,嗨~不瞒各位,今年初春时节,我去黄河南岸那里谈些生意,所过关隘行营……哎~”
说着,穆姓汉子似是想起当时情景,不由的双眼含泪不忍再说,图自悲叹。
“所过关隘行营如何了?你倒是说啊!急死个人。”
“就是,你也是个汉子怎这般忸怩……”
众人急切催促着。
“已是十处九空,余者皆……皆是混吃等死之辈,除欺压邻里,压榨赋税者……毫无作为啊!”穆姓汉子悲声呼出!
众人全部怔住了,厅中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郑合一强自定了定神,喃喃问道:“多大范围……”
黄姓汉子以袖沾去泪水,无力的说:“相去数十里皆是如此……”
厅中所有人仿佛一下子被抽去了所以力气,一片死寂……
“咣当”一声,死寂的大厅中,一巍巍老者滑于地上……
老者无力的低着头,坐于地上,全身颤抖着,嘴中呢喃着什么……好久,忽然发疯般拍打着地面悲呼:“怎会如此……怎能如此……安可如此啊……他们安敢如此啊……”
尚未呼完,一口鲜血喷出,老人向后倒去……
厅中愣神之人皆醒,有唤人急救的,有惶急扶人的……有手足无措的……往日里原本处事不惊,遇事不乱的他们,全都失去了主意……
一时间,仿佛天塌地陷一般……仿佛整个世间已然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