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店铺的门板再次打开,门外站着一个人影,借着店内微弱的灯光,可看见此人双拳紧握,骨节处因长时间用力已然泛了白,他低着头全身战瑟着……
猛然间,那人抬起头,只见他由于愤恨至极,整个五官都扭曲了,双目怒瞪,眼角早已撕裂,两行血水如泪水般流下,紧咬的牙关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要择人而噬,显得格外狰狞……
“猪狗,你可知我妻去时是何等痛苦?”话声从来人咬牙切齿的牙缝中一字一句的蹦出。
“你可知她有多么不舍?”
莫城见到来人,早已抖若筛糠,蜷缩着向柜边缩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事先安排好,自此离开的郑源去往家中请来的陈观。
二人在门外将莫城供述听的清清楚楚,陈观几次想破门而入,均被郑源拦住,直到此时……
陈观扑入店中,撕扯着其头发,挥舞着拳头捶打,许是还觉得不解恨,张嘴咬住其慌乱抱着头的手,生生将其两个手指咬下……
陈观犹如恶鬼般发泄着……发泄着胸中这些年时时不忘,又无处发泄的愤恨……发泄着这些年对爱妻的不舍……
众人想上去阻止,但冷飞云抬抬手拦下了,他就那么在边上静静的看着,看着这个男人发疯般的泄着恨……
许久,陈观再也没有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只是瞪着血红的眼睛,瞪着躺在地上偶尔抽搐一下的莫城,此时的莫城早已面目全非,看不出人样了……
“剩下的交予我等代先生处理可好?”
静待他发泄完,冷飞云上前轻声说道。
“多谢公子让我知晓这些年的仇人为何人,既然知晓了,血仇又岂可假手于他人!”
陈观挣扎着起身,对着冷飞云深深一拜后,嘶哑的说着。
“那先生待要如何处置此贼?”
陈观一听,低头喃喃道:“我妻去时,不知是伤了哪里,昏迷中咽喉还不断地呼噜着,迟迟不肯咽气,似是不舍的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就这样,苦撑许久,方才撒手而去。”
说着,男人又仿佛回到当时情形,全身战瑟,声泪俱下……
突然,陈观回身一下子扑到莫城身上,不顾其临死前的挣扎,一手推着其下颚,一手抓住其衣领后,奔着其咽喉一口咬下……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怔怔的看着莫城躺在地上无力的挣扎着,只见他双眼惊恐的圆瞪着,双手努力的想捂住咽喉处的伤口,但无济于事,血沫仍不断地从手指缝中涌出……他似是想乞求众人救他,但却发不出声,发出的只有呼呼的呼噜声……许久后,双眼眼白逐渐上翻,无力的蹬了两下腿后,就不再动弹了……
许久后,冷飞云渐渐回过神来……
也不怪他会失神,任是谁也没想到陈观会这样解决仇人,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来到仍被堵着嘴,绑于一旁的莫城妻子面前,看着已然吓傻后,圆睁着双眼直愣愣盯着莫城尸体尚未回神的她,轻轻一叹,说道:“可以看出,坏人性命之事与你无关,我等也不欲加害你性命,但为了防止消息外泄,需将你一同带走,待到安全地界,自会放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