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城,地处大宋边境最靠近大漠的一座小城,这个关城并不是那个海边有着“龙头入海”的关城,这个关城是很多不起眼的小城的泛称,只是这方圆百里把这座小城称为“关城”,别处亦有他们当地的关城,自古以来,都是先有关,随着驻守士兵及家眷后,随之而来的商贾,贩夫走卒……慢慢形成了小城,也就是关城。只不过这个关城,地处偏远,人口并不多,至于城,说白了就是用黄土夹杂上当地芦苇之类的堆砌起来土城,所以很小。
这天大早,城墙上值守的兵卒远远的望见远处一队人马正缓缓向关城而来,士卒急忙敲响了挂在城头上的一块大铁板。“铛铛”的响声瞬间响彻整个小城的天空……一时间,轮休的士卒,在家等候的家眷……都涌向城墙处。若是敌责全员进入守城……
那队人马近了,远远的依稀可见其面容。
“是邹老他们回来了,带回来了好多战马。”
城墙上一个眼尖的年轻士卒看清后兴奋的高喊着,然而他不远处的一个老卒责用手搭棚深深地望了一眼后,便闭上已经有些浑浊的双眼,长叹一声不再做声。
来的人马确实是邹老一行人,他们慢慢的行进着,并没有因为快要到家能和家人团聚的雀跃,相反他们能预想到,那一个个站在城门下熟悉的身影,在看不到自己期盼已久的亲人归来时,发出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离开时三百人,只回来了七十七个啊!我们这活着怎么面对死去者的家人啊?”邹老仰望天空许久,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轻声道。
周围的人听后,喉结艰难的滚动了几下,终究是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或仰望天空或低头看地……或茫然无神的望着缓缓接近的城门……
但要来的终归还是要来,城头上原本欢呼的年轻士卒也发现了不对,天地间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踢踏踢踏”的战马缓步行进声……
“吱嘎吱嘎”
城门缓缓打开,一个个人影飞快的奔出,奔入邹老一行人群中,不住的往来穿梭着,寻找着,霎时间撕心裂肺的恸哭声响彻整片天空……
邹老仰天长叹,正待带人进城,却看到一个柔弱的身影牵着一个女童静静地立于城门边,与邹老对望片刻后,默默转身牵着女童离去……
冷飞云看着那离去的背影,隐隐猜测出了对方的身份……
“又是这种艹蛋的感觉……为什么心这么难受……好疼……滚开啊……”冷飞云心中呐喊着,怒骂着。
“飞云,随我回家吧!”直到耳边响起邹老的声音,冷飞云才回过神来,坐在马上,低应了一声,任由老人牵着马进入城内……
邹老的家也不大,三间和城墙差不多材料盖起来的房子和小院,二人收拾完吃了些余粮,老人便回自己的房了,冷飞云一个人站在院中,望着天边那轮残月,耳边满是此起彼伏的哭声……
“这就是关城?这就是关城的夜晚?这夜晚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