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吧……”
“姑娘绣的是什么呀，不像花也不想鸟的。”她歪着头，一副好奇的样子。
“傻瓜，这是秘密。”我温和的抚了一下她的头。
“秘密？”
“是啊……当我有一天沉睡了，不想醒来了……你就将我一把火烧了，就埋在这棵桃树下。”
“姑娘，你说什么混话！”琼儿皱了眉头，鼓起腮帮，一副要教训我的样子。
“这样我便能沉睡在我的梦里了……”我目光向望远方，“我绣的这幅图是献给陛下的，你托人带与他，记得用人小心，要找信得过的人……就找嫣儿吧……”
“姑娘不是一向不喜欢她吗？”
“是不喜欢的，但是……我想他会很乐意帮我带给他……我匣子里有一只玉簪，为我晚上吧。其余的算作是给你的嫁妆……琼儿，听我一句话，离开这里吧……去哪里都好找，一个人嫁了，我就可以满意的走了……”
“姑娘去哪儿？”
“去，一个桃花遍开了无战争的地方……”
我仿佛见到了那么一个地方，有好多桃花。好多……
我伸出了手，仿佛接到了一片花瓣。却在转瞬间化为了灰烬，不见踪迹……
那一刻，我累了……
我轻瞌上眸，放缓了呼吸。唇间的笑意，愈发强烈。我知道，我要解脱了。不会再有子妍，也不会再有姑娘了。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还是那个少年把我从树上抱下来。温弱宠溺的对我说:“子妍下次你若再爬上去，信不信我打你的腿。”
梦见他为了我空置后位，梦见李太后在临终前告知了他一切。梦见他在昏暗的密室中独自喝着闷酒，还梦见了他静静站在我的院外接几片桃花花瓣放进从前我送他的香囊。
最后我梦见了他读我绣的帛锦上的字。不知是不是我眼拙从前那个我见稳当出拳有力的手。在触到那帛锦时，四是有些拿不稳。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心里的话。从我口中说出来，我知道我已经。不必再这样心藏在心里了。
陛下亲启:
“罪女子妍，欺君妄上，触怒龙颜。妖惑陛下空置后位，罪加一等。今，以死谢罪。愿陛下匆重诺言，重启后位。子妍身之罪行深重，为唯愿天下人忘我，长公子扶苏乃社稷之才，当可倚重，子妍斗胆荐之。”
我在这场大梦里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又哭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清风来时，打落繁花。天下人，都已然不记得我了，而他……终究是终身未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