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未季眼睛睁得很大,心脏又不正常了,血液再受着强烈的撞击,为什么这么相同。怪不得这么的相互吸引,唇边苦笑,那是无奈和悲戚。
“那和车祸有什么原因?”
“家产。”
一时间电闪雷鸣,未季听见脑子嗡的一声,有些晕眩。
“有明目了告诉我。”摆了摆手,有些晃悠的去病房了。
她进来的时候,翁旗正在插花,那是束非常漂亮的百合。洁白,清贵,傲然。她突然很想问,翁旗对顾易希是什么想法,他们这么多年是怎么生存的。
那么尴尬的关系,那么不堪的过往,是该爱还是恨。
未季开始明白顾易希为什么会那么的阴沉,那么的不让人接近。这一切都是家庭造成,闭上眼,把所有的怜惜收回。
眸子变得有些清亮“桔子……”
“嗯?”她转过身,一如从前的清纯,只是眼眸中那种透明不见。
时光到底能改变人多久,未季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她现在不想要她呆在他的病房,觉得她在就是污染了整个环境。
“你回去吧,这里我照顾,你父母什么的暂时什么都不要说。”她不知道她这么做对不对,只是潜意识不想要他们知道,万一和家庭有关,那怎么办。
“未季,你的身体……”
“出去。”
她没有耐心听她的话,有些暴躁,情绪又开始不稳。那种要爆发的欲望就在那个关键点上,她拼命的在抑制。
翁旗看了看她,有些委屈,但是还是离开了。
葛斯行倚在门外,环着胸“桔子妹妹啊,快回家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翁旗白着脸瞪了他一眼,有些不善。
葛斯行扯了下,有点意思这女人,真的像表面那么无害么?那样家庭怎么会养出纯白的人,纯白只是层伪装吧。
“我知道了。”葛斯行挂掉电话,神情有些严肃。
推门进去,在未季耳边轻声“是翁旗母亲。”
未季转头看着他,目光锐利“确定了吗?”
“确定。”葛斯行郑重的点了点头。
未季手指发狠的捏在一起,关节处发白的狰狞。脸色发白,看来被气的不清。
“我要见那个女人,你安排下。”
他按住她的肩膀“未季,你想清楚了?”那女人不简单,未季不是对手。
未季上翻,眸中的色彩,明晃晃的告诉他,她这趟势在必行。
病床上的顾易希安静的躺在那里,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他长得很好,时过至今好像对此还不能免疫。
手抓着他的手,有些微凉,慢慢的划着勾勒他的形状。
“医生怎么说?”葛斯行看了眼顾易希,这样要死不活的他,还真看不惯。
未季睫毛颤了下“暂时没事,就看能不能醒过来。”
只是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未季的眼角有些热,隐隐的发酸。这些年她一直就看着他,在身后跟着他,就算那么的……然后心就不是自己的了。
咖啡厅市中心的一家店,装潢很考究,未季走进去的时候,看了眼。那个女人妆容精致,全身泛着大款范。
未季在她面前坐下,嘴角扯了下“你好。”
女人眼神飘到未季身上,审视了一番“未季?季家的私生女?”
未季眼睛眯了眯,私生女?
“你是说你家翁旗么?”
“啪。”女人丢下手里的咖啡杯,狠狠的砸在桌上。周围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女人干咳了两声,掩饰了下不自然。
“你能和翁旗比?”女人眼神轻佻,眸子里竟是讽刺。
未季撇了下唇角“那顾易希呢?”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就是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姐姐的孩子下毒手。果然钱比什么都重要,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你喜欢顾易希?我记得之前他逼死过你?”语速很慢,专挑重点的在说。
“逼死我的不是翁旗吗?”
女人被堵了一遭,眼神开始变得凶残“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易希,以后请你少操心,我替你照顾好了。”未季笑的很温柔,乖乖的,很无害的样子。很有她女儿,翁旗的范。
女人笑的更加讽刺了“我现在知道我女儿儿子都那么喜欢你,只是不管他们怎么样,我是不会同意的。”
“那谢谢你了,我也不需要你同意。”放下手里的杯子“你要是还有什么不干净的,你信不信我会做出更过分的。”起身,在女人耳边轻声的说“小心你的宝贝翁旗。”
女人僵在位子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看着未季这样走了。
这个女孩确实不一般,不过还是嫩了。
“谈的怎么样?”葛斯行递了杯水给未季。
未季接过“不怎样,顾易希那里你找人看着,顾家的人不许接近。翁旗也不行。”眼里的狠劲出来“还有给我看着翁旗,我有时候要用到她。”
葛斯行点点头,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回来了?”未季看向他。
葛斯行有一瞬间的失态“你知道了?”
未季拍了拍他,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找她好好谈谈吧,这样你永远走不出来。”有时候勇于面对了,才是解决的方法。
“你顾好你的,我的自己会解决。”声线有点紧绷,显示出他的不自然。
“对了,今天季如来闹,说要见顾易希。”
未季皱了皱眉头“看着她,不要来烦。”
A大未季刚进校就被季如拦住了,嚣张的真的得到她那高贵母亲的真传。
“让开。”未季不耐烦的出声,谁有空在这里陪她玩。
“顾易希在哪里?”
“不知道。”
错开,继续往学校里面走,季如拉住未季,很是不爽“你就和你那母亲一样,婊子。”
“啪。”一巴掌直接甩在季如的脸上,那天她打她,她没有还手。正好今天一起来算,谁都不欠谁。
未季眸子里的光亮的吓人“季如,惹我的后果你要想好。”声音很平静,就是这样的平静才让人害怕。
季如手慢慢的松开,指间无力,有那么一瞬间真的被她骇住。那种气势,那种无畏,真的是她所惧的。
“我只是想知道顾易希现在的情况,我听说他出车祸了,而且不轻。”声音有些不连贯,没有了刚刚的气势。
未季白了她一眼“还没死,放心。”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气季如,没必要那么多年她多了那么多事,她也习惯了。气顾家,也不至于虽然不高兴但是只要把顾易希保护好就好。那就是气自己,从高一到现在大一,心里一直都只是一个人,为了他一直在拼命的做着一切。
算了,一生摊上这样一个人也是命。
谁叫她就栽在他身上了,只要好好的,不求其他。
“未季,出事了。”
她眼睛睁大,一时间好像没办法闭合,愣愣的对着电话那头出声“什么事?”
“顾易希……”
“啪。”手机掉在了地上,然后慌忙的蹲下捡起,拼命的跑去医院。
又是抢救室,未季到的时候,人已经在里面。葛斯行有些不安分的来回走动,那一贯的悠然都以不在。
“怎么了?”未季抓着葛斯行的手腕,用力有些过分,指甲早已陷入。
葛斯行仍她抓着“我出去了一会儿,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未季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你出去做什么?”口气还是很冲,夹杂那种无法平复的怒意。
葛斯行看着她,只能一直说着,没事的,没事的,都是我的错。
她坐在椅子上,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手术室,脸色惨白,比病人还像病人。
葛斯行陪着她坐在旁边,有些担心,她身体一直不好,这样下去,她都是问题。
“查清楚了没?”
“顾家。”
她的手紧紧的掐着自己,指甲早已断裂,手心的皮肤以不成样子。
“翁旗。”
葛斯行复杂的看了未季一眼,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这次未季是真的发飙了。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未季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从里面推出来,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那是一种凌迟的痛,比自己从16楼降下还要痛。
翁旗在学校正在上课,被一群人带走。一脸的莫名其妙,被带进那个黑色的车里。恐惧来了,她惊恐的看着四周“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医院翁旗看见未季坐在那里,走廊很空,周围都是废弃的病房。空荡的让人心里发寒,她就在窗口,光这里照进来,她整个漫在其中。美的让人心惊,翁旗忘记了要说什么,木木的一直盯着她看。
“桔子,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找你来么?”她看着她,睫毛覆盖着眼睛,眼下一片阴影。她的表情在这忽明忽暗里,看的不真切。
“未季……”她声音很小,拖的有些长,看的出很害怕。
“知道你哥哥顾易希怎么样了么?想知道吗?”她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声音由远及近。
翁旗心有些微颤,声音也跟着开始打颤“哥……哥怎么了?”
“哥哥?你还知道那是你哥哥?”语调上扬的弧度很是怪异,但讽刺的意味明显的很。
翁旗眼睛睁大,她蹲下,从她的瞳孔里看见她的影子“我一直很想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我是真的喜欢你。”翁旗急切的说。
未季扯了下嘴角,笑的极其讽刺“是么。”
“他如果不在了,是不是就不碍着你们了。”她的话越发刺耳起来。
她手指触上她的皮肤,指尖冰冷,带着无情的味道。
她感觉到她的害怕,身体都在颤抖,未季却只觉得心底发寒,这样表面那么无害的女生,骨子了确实那么的……
她以为做了什么别人不知道么?可笑,为了几个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不想看见她,带走。”皱了皱眉头,神色中都是嫌弃。
葛斯行使了眼色,那群人将翁旗带走。
“你准备怎么处理?”葛斯行问。
“先关起来,不要让顾家找到。”要玩,一起玩“顾易希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
未季倚在墙上,一瞬间无力感侵入全身,抬手揉了揉眉角,真的好累最近。
“知道了。”
病房她坐在那里,看着他,眼神有些虚飘。整个人萎靡的不得了。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去招惹你,最后招惹的我自己都搭进去了。那是种什么的感情,我自己都不知道,只觉得你就是那个人,我是个仍性的人,只要想要就一定要得到。只是你,给我太多的伤痛。”她声音很轻,尽似于在自言自语。
顾易希的睫毛有些微颤,慢慢的张开些弧度,眸子移去看着未季,看着她坐在那里,眼泪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流淌在脸上。
“未……”轻柔的呢喃,温柔的好像挤出水一样。
未季看向他,不可置信“醒……了……?”
顾易希笑了下,未季这样的表情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眉毛有些纠结,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有些微张。唔,顾易希觉得,未季真的是好可爱。
未季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叫了医生,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在听到没事的时候。心才彻底放了下来,终于没事了。
他就那样一直看着她,眼里沁着笑,未季想要避开,但接触到的时候已经避不开了。
“你知道了?”只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她低着头,头发顺着下来,难得的乖巧。
“我做了些事情你会怪我吗?”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顾易希摇摇头,唇边的笑温柔的直达心底“不会。”
“那就好。”
然后两人都是沉默,病房里安静的连呼吸都听见。气氛不是压抑的,是那种让人舒服的。
季家“妈,你要不要管管未季,她什么意思,顾易希是她一个人的吗?她这么看着,不让人接近。”季如将包扔在沙发上,精致的妆容掩饰不了,那欲将喷发的怒气。
季母放下手里的报纸,眼睛瞥了过来“稳重点,知道点自己是什么身份。”是季家的孩子,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能因为一些人而失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