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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一次,欣荷没有抗拒。

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被浓郁的男性气息给团团包围,充满了她的嘴、她的鼻端,她的身子熨贴着靳海扬那高大坚硬的身躯,她不由得娇颤一下,不过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敏感的女性自觉被启发了。

靳海扬喉头发出一声低吟,用舌头撬开欣荷的贝齿,带着****的渴望滑进她的口腔中,她的青涩彻底撩拨着自己,让他更为亢奋。

“嗯……”欣荷踮起的脚尖快撑不住了,两腿一软,幸好有靳海扬的手臂搂着,才没坐倒在地上。

“这次不打我耳光了?”靳海扬仍是圈紧她,让纤躯贴着自己。

欣荷听他这么揶揄,倏地胀红了小脸。“那天是你突然吻我,也没征求我的同意,所以才会生气……”

“刚刚我也没征求你的同意,为什么就让我亲?”靳海扬挑起眉问。

“那……不一样。”欣荷娇嗔地说。

“有什么不一样?”靳海扬低哼。

“因为我们要开始交往,算是男女朋友了,当然就不一样。”欣荷羞赧地说,而且就因为他是他,她才愿意的,如果今天换作其他男人,她一定无法这么快就卸下心防和矜持。

“我有答应要跟你交往吗?”靳海扬佯哼地问。

“你不想跟我交往吗?”欣荷微瞠秀眸。

“我可不要那种牵牵小手,一起去看电影的交往。”面对眼前这双美丽单纯,想要追根究柢的眼眸,彷佛要等他说出个理由才肯罢休,教他到了最后总是不得不举双手投降。

“嗯。”欣荷小脸红了红,听懂了。“其实那天你是故意气走我的对不对?为什么要那么做?”

“有吗?”靳海扬用反问来混过去。

“明明就有。”欣荷斜睨他一眼。

“那是因为……我怕自己会不想让你走……”靳海扬又覆上她的唇,在欣荷的小嘴上吮咬着。“不过现在你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他给过她机会逃离,可是她偏偏又回来了,那么从今以后,她就是属于他的了。

听到这挟着霸道的话语,很快地助长彼此之间的感情,甚至迅速地延烧开来,欣荷有些羞涩、也有些甜蜜,承接着靳海扬缠绵饥渴的吻,教她险些忘了原本想问的事。

“等……你……”欣荷想要说话,可是他不肯。“我还有话……想说……”

“要说什么?”靳海扬不得不按捺住欲望。

“刚刚为什么哭?”欣荷想知道他的事,不论是快乐悲伤都好。

“我没哭。”靳海扬抵死不承认。

“好,那你为什么难过?”知道男人通常都很爱面子,欣荷便换了个说法。“不能告诉我吗?”

睇着欣荷那张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表情,他既无奈又好笑,可是就因为是她,他才能够容忍。

“今天……是我妈的忌日,在我十三岁那一年,厨房在煮东西,突然瓦斯外泄,然后起火燃烧,她没有及时逃出来……”母亲因为想要抢救家里的财物,结果被困在大火之中,加上居住的巷弄狭窄,消防车又开不进来,才会酿成了悲剧。

欣荷点点头,能够感同身受。“虽然我不能说完全了解你的感受,可是当院长妈妈过世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觉得自己又变成一个人了,因为她对我来说,就像我亲生的母亲一样。”

“院长过世了?”靳海扬还记得欣荷和院长的感情比亲生母女还要好。

“嗯,就在我十七岁那一年,她忽然中风昏倒,熬不了几天就离开了,之后孤儿院也就关了,因为没办法筹募到太多捐款,政府的补助也愈来愈少,剩下的孩子只好被送到其他孤儿院。”欣荷多少感到遗憾,因为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靳海扬走到位在角落的冰箱,从里头拿了两罐饮料出来。“之后都没有人收养你吗?”因为欣荷的姓氏并没有改变,还是跟院长一样姓温。

“本来有一对夫妇想要收养我的,不过……当他们看到我手腕上的疤痕,就决定收养另一个女孩子。”

欣荷不经心说出来的话,教喝着啤酒的靳海扬脸色一变。

担心他会有罪恶感,她连忙解释原委。“你真的不要在意,这不是你的错,其实我反而很高兴能留在孤儿院,就算那对夫妇想收养我,我也会拒绝,因为我不想离开院长妈妈,要是我走了,还有谁能帮院长妈妈照顾那么多的孩子呢?其他的老师都待不久就辞职了,院长妈妈也老了,真的很需要人手。”

“你应该生气,应该怪我才对。”靳海扬知道孤儿院里的孩子都很渴望有人来收养他们,结果他不但害欣荷受了伤,还害她失去拥有正常家庭的机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

欣荷笑得很温柔开朗。“其实大家都对我很好,不管是在学校还是现在的公司,遇到的都是好人,所以你不要内疚,我真的没事。”

“我才不会内疚,只是觉得你太笨了。”靳海扬口是心非地骂道。

“如果笨一点可以过得快乐,那我宁愿一直保持这样就好。”就是因为不想要拥有太多,不去期望太多,欣荷才能这么知足地活着。

靳海扬胸口发紧,将欣荷搂进怀中,往小嘴上啄了一口,不想就这么放她走了,以不容转圜的口气说道:“搬来跟我住。”

尝到他嘴里的啤酒味,让欣荷发现自己好喜欢靳海扬这么吻着自己,那是种好亲密的感觉,好像她可以不再是一个人了。“呃……你说什么?”他刚刚好像有说话,不过没有听仔细。

“搬来跟我一起住!”靳海扬口气强硬地再说一遍。

欣荷怔了怔。“我以为你不爱有人黏着你。”

“如果那个人是你,我可以忍受。”她是个例外,靳海扬这么想。

听了,欣荷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似乎想要确定靳海扬到底在想些什么。“其实你真的不要觉得内疚,或觉得是你害我受伤,想要对我好来做为弥补,真的不需要。”

靳海扬一听,从鼻孔哼了哼气。“我是那种会觉得愧疚的男人吗?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善良。”

“才不是这样,我从医院回来之后,有好几次都看到你站在床边,好像想要跟我道歉,可是又说不出来,结果看到我醒来,你就赶快跑出去。”欣荷都想起来了,想起他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有每次下午有店家送的面包可以吃,你都假装讨厌吃那些东西,然后硬逼着我吃掉,不吃的话你还会生气。”

“有这种事吗?”靳海扬真不懂她记那么清楚做什么。“好了,你到底要不要搬来跟我住?”

“为什么要我搬来跟你住?”欣荷深深地瞅进他的眸底,似乎看出他有些紧张的在等待她的答覆,就怕会被自己拒绝。

“因为我住的房子太大了,需要有人打扫,还有人可以煮三餐给我吃,晚上还能陪我睡觉。”靳海扬没好气地回答,真是的,这还用问?当然是因为想跟她一起住,不然才不会让任何女人走进自己的私人领域当中。

“原来是这样。”欣荷噗哧一笑。

她当然听得出他是说着玩的,其实她也不排斥同居的念头,因为寂寞的时候有人可以说话,而不是靠着冰冷的电脑网路,感觉应该会很好,而且……他是她的“小靳哥哥”,不是别的男人,那么她愿意试试看,这次是以男人和女人的身分来和对方相处。

“不过我得在一个月前跟房东说要搬家,不能说搬就搬,所以只能先把衣服,还有常用的东西,以及电脑搬过去,其他的有空再回去拿。”

靳海扬一颗心终于安下。“没问题,我明天就去帮你搬。”

“明天?”欣荷没想到这么快。

“对,我明天就开车过去帮你搬东西。”如果可以,靳海扬真希望她今天就可以住下来,不要走了。

欣荷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好,便顺了他的意思。“好吧,那我现在就回去先整理一些要搬来的东西,有没有纸笔?我把地址和手机号码抄给你。”

“嗯。”靳海扬找了纸笔给她,然后小心地把便条纸收进口袋内,接着跟在她身后往外走。“我去把车开过来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搭公车就好,还有我也想去看看那些猫在不在。”欣荷总是记挂着那几只流浪猫。

靳海扬便又跟着欣荷走到那天相遇的巷弄中,在那间荒废的红砖老屋里找了半天,没看到半只流浪猫的踪影。

“可能是被流浪动物协会的人带走了。”欣荷希望可以帮它们找到好主人。“这样我也放心了。”

“连对猫都这么热心,真受不了你。”靳海扬佯装抱怨地说。

欣荷被他搂住肩头,就这么倚偎在那高大强壮的身躯旁,让她有些羞赧,可是并没有想要推开他,她已经开始习惯这样亲密的举动,这样的感觉是会上瘾的,往后可能再也无法忍受孤单的滋味了。

“或许是因为我从一出生就没有父母,更没有其他的家人可以关心,所以我才想多照顾别人,何况猫也是一条生命。”欣荷不以为意地说。

“以后只要看着我、关心我就好了。”靳海扬很有占有欲地说。

“我当然会了。”欣荷以为他是太喜欢她了,才会想独占自己,并没有想太多。“公车站牌就在前面。”

当他们来到站牌前便停下来,等待着公车的到来。

“你……真的没有别的女朋友?”欣荷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凭他的外表条件,一定很受女人欢迎。

靳海扬横她一眼。“你现在才问会不会太晚了?女朋友是没有,床伴倒是有过几个,不过我现在有你了,自然会跟她们断得干干净净。”那些女人只是想沾他的光,上上媒体版面,因为他在艺术界还算是小有名气。

“她们……没关系吗?说不定她们很喜欢你,这么做会不会伤她们的心?”欣荷可不希望自己突然的介入伤害到别人。

“你管她们做什么?”靳海扬一向只在意自己想关心的人,至于其他的人就无关紧要了。“不要浪费你的关心。”

“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欣荷小小地责备他一下。

“我就是要自私。”靳海扬佯怒地将她抓过来要吻。

“会被人看到……”这里可是大马路,不是在他的工作室里,欣荷还没大胆到当街表演。“啊!我的公车来了……”说着便朝公车招手。

靳海扬的手臂还箍着欣荷的纤腰,在她耳畔蛊惑地说:“今晚留下来。”

“不行……”男性气息吹在欣荷的耳根子上,不禁染上一片绯红。“这样我会来不及整理,我东西真的很多。”

“……好吧。”靳海扬只能勉强自己放手。

公车慢慢靠站了,司机打开车门,等着客人上车。

“再见。”欣荷羞涩地道别。

听到这“再见”两个字,靳海扬的眉心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我明天早上就过去接你。”他把双手反插在牛仔裤后面的口袋,免得把欣荷从公车上抓下来,这么做说不定会吓到她,他告诉自己,明天就能见面了,不要急。

“好。”欣荷在窗边的位子上坐下,朝靳海扬挥了挥手。

看着公车驶远了,直到消失,靳海扬才收回目光,他知道这样进展真的太快了,可是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他这才明白自己多想有人陪伴。其他女人都办不到的事,只有欣荷办到了,因为她让他安心,不管怎么凶她、赶她,最后总是会回到他的身边来。

到了明天,他们就能一起生活了。

翌日——

早上八点多,欣荷把明天上班要用的资料装进纸袋中,就听到MSN上传出来电震动的声音,于是坐回电脑桌前,原来是在网路上认识的卖家“彤彤”在呼叫她,因为喜欢“彤彤”的手工饰品而认识,两人谈得来而成为好友。

荷叶:早。

彤彤:早安,你今天不用上班,怎么不睡晚一点?

荷叶:因为有点事。

彤彤:对了,我是要跟你说,上次你寄给我的那一瓶保湿玻尿酸精华液真的很好用,而且又很保湿,还有晶莹的亮泽感,气色看起来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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