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婚之日,一片热闹,十里长街尽是围观的群众,解祯亮骑着高头大马,那马戴着大红花,走起路来阵阵作响。十分趾高气扬。
人群议论纷纷“这解府公子娶亲排场就是大啊,都快赶上太孙娶亲的场面了”!“是啊,这解府一向高调,不过他们两家联姻也算是段佳话了”。“那必须的啊,首辅公子娶亲排场能不大吗?我要是首辅啊,绝对比这还高调”。
突然空中飘来许多糖果,花生。众人纷纷弯下腰拾起。袁彬带领的锦衣卫仔细瞧着老百姓,怕出现骚乱。还好一路上十分顺利。解蓁儿远远听见锣鼓喧天,他手舞足蹈道“哥哥来了,哥哥来了”。
解祯亮下了马,扶着胡珊进了府里。袁彬也下了马走向府里,他经过解蓁儿身边悄悄说了声“你今天真美”。解蓁儿害羞的捂着嘴偷笑。突然她的眼里扫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廖钺怎么在这里”?
廖钺看解蓁儿看到了自己便微笑着点了点头。袁彬顺着解蓁儿眼神看去,一眼就认出此人。他没有声张,假装没看见,跟着解祯亮进了府上。他自始至终注意廖钺一举一动。廖钺瞧了几眼解蓁儿呆了一会儿便进了人群准备离开。
袁彬悄悄跟在身后,只见他来到了振抚庞瑛的府衙。他敲了敲门,门内人开了一个缝隙,他左右看看四周显得十分谨慎。门内人才打开门让他进了去。瞬间又关上了大门。
袁彬十分疑惑他想着靖难后人本就对锦衣卫深恶痛绝,怎么还能如此平和相处。况且庞瑛对纪纲十分恭顺。平日也一直默默无闻,低调处事,他难道是受了叔父的意思?袁彬心里忐忑不安,他打算去纪纲府上问个清楚。
袁彬来到府上,碰巧纪纲正在逗鸟。他四周看了看。纪纲一个眼神周围人都撤了下去。纪纲边逗鸟边问道“怎么?伤好了”?
“叔父,已经好了”。
“什么事儿?这么神秘”。
袁彬道“叔父,你是不是和靖难后人有联系”!纪纲虎躯一震,转过头问道“你说什么”?袁彬道“叔父,我刚瞧见有人进了旁瑛的府上,那人就是刺杀太孙的刺客”。
纪纲十分震惊“你怎么知道他是刺客”?袁彬道“中秋宴,我查过他,当时就觉得他形迹可疑,把他堵在了门外,我猜他应该和太孙刺杀有关”。
纪纲听他如此说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猜测,怎么能当真呢”!袁彬恳切道“叔父,如果您知道此事,还请不要与那些人来往,如果您不知道,就请治了那庞瑛的罪”。
纪纲呵呵笑道“好了,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你放心,我做事自然有分寸,此事儿不要同别人讲”!袁彬道“我自然不会做伤害叔父的事情,可是万一被别人拿去作文章,叔父可就危险了”。
纪纲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去庞瑛府上,自会调查清楚,你先下去吧”。
说完来到了庞瑛府上。开门人见是纪纲立马热情道“纪指挥使,您怎么来了”?纪纲推开门径直而入,下人通传后庞瑛立刻前来接见。纪纲一脚踢翻他怒斥道“狗东西,办事儿如此不小心”。
庞瑛吓得胆战心惊“指挥使下官不知所犯何事,还请指挥使明说”。纪纲怒斥道“廖钺呢”?庞瑛道“他在我府上”。“让他出来见我”。廖钺听到声音“见我何事”?纪纲气愤道“当初你私自刺杀皇上,差点坏了我的计划,你不好好运送官盐,训练士兵来京城做什么”?
廖钺气愤道“纪指挥使你别这种态度对我,我们只是合作我并不是你得下属,希望你态度好点”。纪纲冷笑道“你若是不和我合作,除了送死你还能做什么”?廖钺道“我答应和你合作,等你继承王位就赦免靖难遗孤,我知道这次私自回京是我不对,以后我注意就是了”。
纪纲道“幸亏是我义子发现了你,要是别人,我也保不住你们,他平日与解蓁儿走的近,唯恐此事儿泄露给解府,你偷偷解决了解蓁儿,当可无后患”!
庞瑛震惊道“京城之内要杀一个首辅千金?这不可能”!纪纲道“那就让她去杭州,解决了她,此人会坏了我们计划”。
廖钺坚决摇头道“她不会的”。“你怎知她不会”!廖钺道“当初我刺杀朱棣受伤,就是她救的我”。纪纲问道“她怎么救的你”?廖钺把过程细说了一遍。纪纲突然十分喜悦“天意,天意啊”!
廖钺恳求道“纪指挥使,请你不要伤害解姑娘”。纪纲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她可是有大用处”!说完语气平和对廖钺说道“好了。你赶紧去和穆肃吴叔汇合,现如今需要大量银钱招兵买马,你们务必把这些事情做好”!说完纪纲便回到了府上。
婚礼一片热闹祥和,胡珊被送进了洞房等候。解祯亮在外面一一与宾客敬酒。袁彬见婚礼已成便离开了。解蓁儿看见朱瞻基便问道“叶妹妹没来吗”?朱瞻基摇摇头“她说身体不舒服,便在府上休息”。解蓁儿点点头“你让她照顾好自己”。
朱瞻基叹了口气“她这是还未释怀,但是这件事无论是谁,都是折磨”。解蓁儿道“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朱瞻基道“她没有告诉你,她的亲生父母是被周新诬陷而死的”?解蓁儿吃惊的摇摇头“没有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朱瞻基瞧了瞧四周“叶儿亲生父亲是孙忠,她查到是被周新诬陷而死,所以才答应供出周新”。解蓁儿不可思议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朱瞻基道“不信,你可以问你父亲,说不定他知道一些”。
解蓁儿脑子一片混乱,你说周伯父诬陷别人?你倒不如说汉王是个好人”!
朱瞻基小声道“今日你还是别问这些,改天在细打听”。解蓁儿怔在原地,解祯亮瞧见解蓁儿来到她身边告诉她“你拿些吃食送给你嫂子”。
解蓁儿木纳的点了点头。她从桌上拿了些点心,走到新房推开门“嫂子,哥哥让我给你拿点吃食”。胡珊盖着盖头道“妹妹,我看不见,你送到我手上来。解蓁儿递到手上,又倒了一杯水。胡珊吃了一些便把水递回给了解蓁儿”。
解蓁儿瞧着胡珊盖头上的鸳鸯戏水。忍不住用手去触摸。胡珊感觉头上有一只手便问道“妹妹,你干嘛呢”!解蓁儿好奇问道“嫂子,这鸳鸯戏水绣的真好看,这绣法好独特啊”!
胡珊道“那是肯定的,这是”洒线绣,它用三股线、绒线、捻线、包梗线、孔雀羽线、花夹线6种线、12种针法制成,这种绣法这世间会的也就不过一只手的数量”!
解蓁儿问道“嫂子,你女红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还会这种绣法”。胡珊笑道“我还差的远,你要是见了袁夫人,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刺绣”!解蓁儿好奇问道“那她在哪里?我以后成亲了,也找她”!胡珊道“她已经不在京城了,当初我也就与她学了个把月,有一天她跟我说要离开这里,具体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解蓁儿失望说道“好吧,既然我没这个缘分,那就算了”。胡珊道“你说你成亲?你与世子的婚事定了日子了”?
解蓁儿叹了口气“唉!别提了”!胡珊道“好好的叹气做什么”?解蓁儿又叹一口气“嫂子,我不想嫁给世子,我并不喜欢他”!
“你不喜欢他,那你着什么急要做红盖头?难道你有喜欢的其他人”?解蓁儿轻声嗯了一声。胡珊好奇问道“你喜欢谁”?解蓁儿小声在她耳边害羞说道“袁彬,袁千户”!
胡珊惊奇道“锦衣卫可不是好东西,你怎么能喜欢他呢”?解蓁儿着急说道“嫂子,你还没见过他呢,见了自然就知道他与旁人不同了”!
“在不同,他也是个锦衣卫,妹妹,我是怕你被骗”。
“嫂子,你以后见了就知道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好,我到要看看,他是怎么用计让你喜欢让他的”。解蓁儿开心道“那说好了,我带你去见他,不过你不能告诉哥哥和父亲母亲”。胡珊道“我不傻,我要是告诉他们了,还有你好果子吃吗”?解蓁儿撒娇抱住胡珊胳膊“谢谢嫂子”。
胡珊嘱咐道“你出去看看你哥哥,别让他喝多了”。解蓁儿站起来开心道“是!嫂子”!解蓁儿刚推开门,就与解祯亮碰了个对面。解祯亮哎呀一声。解蓁儿赶忙扶住“哥哥,你没喝多吧”。解祯亮揉了揉下巴“你怎么还在婚房里”。解蓁儿吐了吐舌头“我马上走,马上走,祝哥哥新婚快乐啊”。
解蓁儿看着府里晚上张灯结彩,十里长街尽是烟花爆竹,一片喜庆,老百姓也纷纷上街沾染这喜庆之气。好似过年似的热闹。她感觉有些孤独,一个人坐在后花园秋千上,看着烟花绽放。突然背后有人推了起来。她转过头惊喜道“世子,你怎么在这儿”?朱瞻圻边轻轻推她边说道“我代王府前来来祝贺,刚刚见你一人来到后花园,便跟了你来”。
解蓁儿微微笑道“世子,天都黑了,你还不回吗”?朱瞻圻看着天空“蓁儿,你家真热闹,你看这天空亮如白昼,真是好看”。解蓁儿看着绽放的烟花“是啊,是挺热闹的”。朱瞻圻看着解蓁儿的背影“蓁儿,你穿喜服肯定是是京城最美的新娘子”。
解蓁儿笑了笑“最美不好说,最幸福肯定是的”。朱瞻基停住手来到她跟前看着解蓁儿满眼星光深情道“蓁儿,你成亲的时候喜欢什么排场”?
解蓁儿心里憧憬道“十里长街铺满红毯,漫天花瓣随风飞舞,凤冠霞帔,八抬大轿”。朱瞻基看着解蓁儿小鹿般双眸扑闪扑闪“蓁儿,你放心,你一定是这京城,不!是这全国最幸福最美的新娘”。
解蓁儿突然眼神暗淡头垂在肩上。朱瞻基看她如此落寞心疼问道“蓁儿,你怎么了”?解蓁儿摇了摇头“世子,外头冷了,我要回了,你也赶紧回吧”。
朱瞻圻点了点头“好,那赶紧回去,免得着凉”。朱瞻圻看着解蓁儿的背影嘴角一抹微笑。他向解缙打过招呼后便回了王府。
朱瞻圻回到王府径直来到朱高煦卧室。他敲门道“爹爹,是我,我回来了”。朱高煦道“我们都歇着了,有什么事儿明天说”。汉王妃道“让他进来,平日他不会无故这个时辰叨扰我们,圻儿定是有急事儿”。朱高煦点了点头起来来门后坐在床边。汉王妃道“圻儿,进来吧”。
朱瞻圻推扑腾一下跪在朱高煦跟前“父亲,请给解家提亲吧”!朱高煦看着他急切的样子“你敲门就是为了这事儿”?朱瞻圻抬起头坚定的点了点头“父王,孩儿十分属意解蓁儿,请父王成全”。
汉王看了看王妃。王妃道“究竟怎么了?突然这么急切”。朱瞻圻看着母亲说道“母亲,今日解家长子结婚,孩儿也突然想成家了,孩儿从小从未请求父母任何事,今日还请父亲母亲成全”。
朱高煦看他如此恳切便说道“此事我明日便说与父皇,你就等着好消息吧”!朱瞻圻喜笑颜开立马扣首道“谢谢,父亲母亲”。
汉王妃笑着说“圻儿,难得你如此喜欢一个姑娘,你父亲给我说想把解蓁儿许配与你,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朱瞻圻兴奋立马说道“喜欢,喜欢,孩儿十分喜欢”。朱高煦一脸嫌弃“瞧你那样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这么失礼过”。
朱瞻圻立马严肃了起来“是,爹爹,孩儿失了分寸”。汉王妃对朱高煦道“你难道让圻儿在我们跟前也要万分小心吗”?汉王咳咳两声“行了,你赶紧歇息吧”。转头对朱瞻圻说道“好了,你也赶紧回去歇息”。
朱瞻圻走后朱高煦十分不开心道“我好歹也是王爷,你跟我犟嘴像话吗”?汉王妃没好脸色道“这话你都说了几十年了,从小你就逼圻儿像朱瞻基学习,要不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安慰她,他估计都要恨死你了”。
朱高煦叉着腰道“你还说呢,要不是你护着他,太孙说不定就是圻儿的”。王妃翻了个白眼儿道“你想当皇帝你当,别逼圻儿,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从来不过问,你看看这孩子在你跟前笑过没,今日好容易在你跟前敞开心扉,你竟然说他失了分寸,你到底是不是亲爹”?
王妃双手叉腰,气的捶胸顿足。朱高煦怕她哮喘又犯了。便笑嘻嘻道“我是不是亲爹,你还不清楚吗”?王妃偏过头去“你睡偏方去,我要睡了,赶紧走别打扰我”。说完背朝朱高煦躺下了。
朱高煦摇了摇她“好了,别生气了,以后我对他宽松些就是了”。汉王看汉王妃不为所动,便背对着她躺下了。他一个人生闷气小声嘟囔道“你看看哪个王妃跟你一样不把王爷放在眼里,我这么迁就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王妃听到他嘟囔后立刻转过身“你说什么”?汉王心想这妇人耳朵还灵敏的不行。他怕两人一会儿又吵起来,便假装打呼噜睡着了。汉王妃听到呼噜声哼了一声也睡了。
朝堂上朱高煦启奏道“皇上,上次庆功宴您说要把解府千金许配给圻儿,解首辅说道因为解府公子还未成亲,所以不便联姻。现如今大公子已娶亲,我看我们两家也准备准备婚事吧”!
朱棣摸了摸胡子“这两个娃娃情投意合,我就做个顺水人情,赐他们一段美满姻缘”!解缙急忙说道“皇上,我家蓁儿还小,不着急”。朱棣笑道“解学士,我知道父母嫁女儿舍不得,十六岁不小了,你要是舍不得她这么快出嫁,那就等我出征归来在成婚,也让让你们再叙叙父女情,再说汉王府也在京城,平日见面也方便,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嘛”!
解缙还想说些什么。汉王笑道“解首辅莫不是怕我们圻儿配不上你家千金”。朱棣笑道“解首辅,你放心,我的孙子还是配得上的”。解缙无奈笑道“皇上多虑了”。朱棣笑道“好,那就先订亲,明年中秋成婚”。
众大臣纷纷向解缙贺喜。下了朝后,胡广见解缙闷闷不乐便劝解道“解兄,你应该庆幸,周兄的事情皇上没有多疑你,还把蓁儿许配给了世子,说明皇上对你还是十分信任的”。
解缙生气说道“我并不想和汉王扯上任何关系,他终归没有好下场,到时候连累我们一家人,你也逃不了”!胡广哎呀一声“解兄,你这说的,蓁儿嫁过去与汉王这么近难道还不知道他的举动吗,到时候还怕不能提前知道他葫芦里什么药”?
解缙道“我知道,你跟随太子,你这不是利用蓁儿,你心里过意的去”?胡广道“解兄,你我都在一条船上,就算汉王没有好结果,以我俩的关系,无论如何也能保蓁儿平安,况且我们助太子登上皇位,蓁儿还是头一份功呢”!
解缙看着胡广气的背过身,艴然不悦准备离开。正当这时杨士奇从他身边走过,他一把捉住杨士奇的胳膊。杨士奇大惊道“解学士,有何事”?解缙恭敬道“上次周兄一事,还没来得及感谢杨学士”。杨士奇摇摇手“终是没救下,何谈感谢,我心里也是十分愧疚”。
解缙道“周兄一事我们也尽力了,奈何不过天意,,也无需愧疚。但我听亮儿说,您让太子请求圣上只处罚周新一人,保全了他全家,解某还是在这儿谢过了”。
杨士奇笑道“这是因果,周新种的因,自然有他的果”。解缙微笑的点点头“是,一切自有因果,那就不打扰杨学士了,请吧”。说完三人一同像宫外走去。
解缙道“杨学士,皇上又要北征,这实在太劳民伤财”。杨士奇道“解学士,此事儿,我们做不了主,随他去吧”!解缙摇摇头“唉,又不知要走多久”!杨士奇道“解学士,你我都教过太子,我朝素来天子守国门,君王在社稷,皇上北征后,还请多多替太子分忧”!解缙鉴定道“那是自然,太子身体素来不好,我定当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