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疆还在独自享用属于他的人间美味。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着,梳亮在拿罗疆无法后,只能静观罗武的状况了。
砒霜与玄黄搭配的毒粉,到底放在酒中有没有毒?梳亮不得而知。可就算放倒了罗武,罗疆又该如何对付?
沉默半晌,罗疆的美酒似乎已经喝完了,看似带着醉意朦胧之兴,站起身来,道:“小子。你的心愿已经完成了...嚯嚯......现在该轮到我们动手了吧?”
罗疆再次取下那把锋利的鬼头大刀,又开始在梳亮面前摇摇晃晃起来。
“哎!看来我的好日子已经到尽头了。”梳亮也站起身来,此时也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与他兄弟二人拼死一搏。
“那你说,是你自行解决呢?还是要我出手?”罗疆冷言道。
“按理说,你们费劲千辛万苦偷来的美酒也被我喝了,此时要我死,我本不该有半句怨言。可你看,这地儿多好?很适合切磋武艺,虽然我梳亮一点儿武功也不会,但我在临死前,还是想见识见识清风寨的武功,江湖传闻清风寨的南山一剑已经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如此神功盖世,我又岂能错过呢?”梳亮也冷笑道。
“你小子地痞流氓是吧?吃了不认账!”罗疆有些怒了。
“罗大哥,这就是你无理取闹了。方才是罗武兄给的我美酒,你的美酒又何曾让出过一滴?若此时是罗武兄要我的小命,我也就认了。至于你嘛,那就还得看你的本事咯!”此时的梳亮,也不再认输,至少从言语上,不能先败下阵来。
梳亮如此激将,也是想看看罗武到底能不能站立起来,若是罗武真中毒起不了身,对付罗疆一人,或许还有点点机会,若是罗武相安无事,那事情就麻烦大了。
虽然梳亮一边在和罗疆嘴上对峙,但也没有忽略罗武的反应,从罗武的神色看来,或许还真有些不对劲儿。
罗疆根本不知梳亮的武功底细,他自己清楚,自身的功夫也不过三教九流之笼包,能让人惧怕的,或许只有清风寨那身狐假虎威的武林高手面皮,要说他定能拿下梳亮,他根本不敢给自己下肯定的结论。再者,若他真对自己的功夫自信,又何须和梳亮婆婆妈妈呢?一刀宰了,岂不来个痛快?没有半分把握的罗疆,也只能邀兄弟两同上。便道:“老武。咱们一起动手,制了这小子。”
罗武没有应声,试着站起身来,可一连挣扎了几次,终究还是没能站起来。
梳亮有些庆幸,笑道:“你的老武兄,怕是喝多了。再说,他才难得与你同流合污呢。”
“你个癞皮杂毛儿,是不是在我酒中动...动什么手脚了?”罗武说话都有些费力,他自己清楚,这小半壶酒,怎可能让他醉身不起?
“我不是与你同饮一壶酒么?哪还能动什么手脚?明明自己酒量笼包,休得怪罪他人癞皮。”梳亮还在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时间,待罗武真倒下了,也算少一份后顾之忧。
此时的罗武,有口难辩,只能苦苦挣扎。
“你小子当真以为我制不了你?我......”怒火攻心的罗疆,将鬼头刀高高举起,但内心还是有顾忌,不敢轻易上前。
梳亮以为罗疆要劈下这一刀,急忙伸掌示意,道:“别...别...别......你不要你兄弟的命了么?你还当真以为他是醉酒不成?”
梳亮只能出此下策,别无他招。
“原来真是你小子的下三滥手段,快交出解药,否则我会让你死无全尸。”罗疆威胁道,似乎言语恐吓,成了他唯一的招。
此时的罗武,面色变青,身体也感沉重,只能用手勉强支撑,稍有不慎就会倒下,就连说句话都难出口。
“罗武兄弟比你仗义,有酒还给我喝,视你这般小气鬼我可就不救了。”梳亮得意地说道。
“快给他解毒。快......”罗疆大喝道。
“好吧。你在这儿,我去抓些草药回来,服下便好。”
“你小子想溜,是吧?门儿都没有。”罗疆再次举起鬼头刀,威胁道。
“不治也行呀?那咱们就这样耗着,看谁先去见阎王。”梳亮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你去抓药,不过我得跟在你身后,你小子满脑子坏水,免得你又耍什么花样儿。”
“喜欢跟着就跟着呗。”梳亮嘟了嘟嘴,转身向巨石旁的杂草丛走去。
罗疆紧跟在身后,双手紧握那把鬼头刀。
面对那一堆根本就不知名的野草,梳亮也装模作样地在其中翻来覆去,实则是在暗中观察罗氏兄弟的动静。
好一会儿,梳亮还是在胡乱翻动着草堆,罗疆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喝道:“找到了没有?你小子不会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吧?”
“你以为我凉桥十八洞独家研制的奇毒,有那么好治么?”
此时,只听得罗武“呀”的一声,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罗疆眼光来回打圈,一方面想去看望罗武的状况,另一方面又担心梳亮趁机溜走,只能大呼:“老武。你怎么样了?要坚持住呐......”
“你去按住他的任督穴,不让毒性再蔓延。放心,我不会跑了。”梳亮道。
罗疆几度犹豫,最终还是跑了过去,扶起了罗武。
梳亮暗中观察了一会,觉得机会来了,于是在原地扯了一根五尺来长的葛藤草和一些不知名的野草,捧在手中,向罗氏兄弟走去。
“快!要怎么让他服下?”罗疆万分着急。
梳亮故意将那些野草在手中捏来捏去,转到罗疆身后,道:“将他的头放在你胸口,紧紧抱着他。这治呆猪草服下后,反应劲儿稍大,我怕他承受不了。”
治呆猪草?
这名儿自然是梳亮胡言乱语。
罗疆没有时间去争执,只能按照吩咐,紧紧抱起罗武。
就在此时,梳亮用他手中的葛藤,迅速将罗氏兄弟二人缠住,紧紧将其捆绑在一起,让他们毫无挣扎之机。
“你杂毛儿,干什么?”罗疆大喝道。
梳亮见大功告成,拍了拍手掌,半蹲下身,面对罗疆,笑道:“对付你这种人,我还没招?你懂武功,在我面前却也是毫无招架之力。”
罗疆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恐惧,他不知道,接下来梳亮会对他兄弟二人怎样。
“告诉你,跟我玩儿,你还嫩了点儿。我梳亮何许人也?也不去好好打听打听。好了,我得走了!”梳亮先是轻轻拍了几下罗疆的脸颊,如此动作真是毁人,之后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杂毛儿,你给我站住......你给老子回来......”
尽管罗疆在放声嘶喊,可梳亮头也不回。
就快下山时,梳亮高呼道:“这药毒不死人的,待会儿他好点儿了,你带他去清水洗胃,不出三日便可恢复。记住了,我是梳亮,你大爷呀......”
此时,朝阳也越过山尖一丈有余。
申屠群的寿宴也快要开始了,那般热闹场面,又怎能少了梳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