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沉默很久的奕林一直在看这场戏,他一言不发,他也不知道弈星求师多年到底学到了什么,还有刚才明世隐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他真的是鬼谷子的徒弟那该多好啊,奕林想着想着,心里美滋滋的。
他很想问清楚,这些年来,弈星究竟从师何人。
“奕星呀,你十五岁离开哥哥外出求师学艺,为兄知道你向来有自己的主见,所以也没有阻拦你,我知道你有大志向。今天你的表现也让为兄很欣慰,你究竟学到了什么?从何人为师?”
哥哥的话一字一句都刺痛他的心灵,让他回想到十多年前与哥哥相依为命的场景。哥哥对他如父如母,甚至比父母还要疼爱他,在他心里,哥哥就是他今生最重要的人,他觉得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还清哥哥对他的养育之恩。
奕星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像雨水一样打滴打在地上。
他的眼睛已经彤红,他很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喉咙又噎住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一样。他双膝跪地,奕林见到他如此,立马将他扶起,他说什么也不起来。
奕林含泪道:“你不要这样,为兄承受不起。”
“兄长……承受得起,弈星从小深得兄长关爱,我无以回报。只是……,只是……奕星这些年来却了无音讯,让兄长担心了。”
“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弈星想了许久,说道:“刚才兄长问我这些年来学到什么,其实弈星无能,这些年来只学到了一些棋艺,让兄长失望了。至于我的师傅是何人,我无从可说,还望兄长见谅。”
奕林道:“什么都不重要,你回来就好。”
弈星道:“这次我一定可以打败长安第一棋手明世隐,为兄长争光。”
奕林道:“你有把握吗?”
弈星道:“有!”
他的话回答地很坚定,没有经过思考,但像是已经深思熟虑。
奕林拍了拍他肩膀,微笑道:“我的兄弟长大了,有出息了。”于是拉着弈星他走到父母的灵前,烧了几炷香,拜了拜,说道:“父亲母亲大人,弈星如今已经长大,已经学有所成,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名震天下,光宗耀祖,我也没有辜负你们的重托。”
兄弟的对话让所有人都为感动,就连铁石心肠的程咬金都揉了揉眼睛。
奕林向客人道歉:“我们兄弟俩扫大家兴了,非常抱歉,为了做补偿,这一顿饭我请客,大家尽情的吃饭喝酒。”
程咬金笑道:“我老程吃得可厉害了,你不怕破产吗?”
奕林道:“只要鲁国公开心,破产也无妨,哈哈……”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逗乐了,他们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那一阵风雨,现在已经雨破天晴。
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格外灿烂,像是经过了一场大雨的洗礼。
众人很欢快的玩了一天,很快天就黑了,苏烈和程咬金喝得很尽兴,几乎都是快醉了。大家都走后,只有苏烈和程咬金没走,他们虽然喝了很多酒,两人都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奕林摇了摇两人,喊道:“两位将军,醒醒!”两人已经烂醉如泥,此时应该正在做梦,梦里的有着现实所没有的,外界的声音是不能打扰到他们。
奕林见二人怎么都叫不醒,确实他们已经醉了,可把他们放在这里睡也不好,即便是常人也不能这样,更何况这里还有位开国功臣,万一在这里出事了什么,皇帝肯定会怪罪下来的。
这一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就像做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梦。一日之间,神人鬼谷子,剑仙李白,神掌杀手米莱狄,长安第一棋手明世隐,鲁国公程咬金,苏烈等有名人士都出现在弈林客栈,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情。这一切就像一场梦,梦醒了,这里依然如旧,剩下的只有一烂摊子等着他收拾。
夜深了……
在这无月的也里,繁华的长安城变得漆黑一片,只有一处还有暗弱的光。
那便是忆林客栈。
从远处看,这里只有两个房屋在亮着灯,那暗弱的灯光,像是天空中快要陨落的星辰。从外面看,二楼的一个窗户映着两个人的影子,他们似乎在说些什么,可声音很小,小到即使在楼下都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两个在聊天的人正是弈星和奕林,这兄弟俩已经多年未见,所有的话语又怎是一晚所能道完?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挑战明世隐?”奕林的眼神盯着弈星。
弈星道:“他还有个条件,叫我一定我要邀请到李白来参观。”
奕林点了点头,这个条件他也是知道,因为当时他自己也在场,明世隐每一字一句都说得很清楚。
奕星道:“不过我一定能找到李白,并且可以让他来参观这场比赛。”
奕林叹道:“这茫茫人海,李白又是个来去无踪的人,不知该上哪里找了。他在我们客栈呆了那么久,我就是没发现他是李白。”
这时弈星正在看着墙壁上的画和诗,他看得很入迷,这墙壁上的画的确很精致。
奕林看到弟弟看得如此入迷,指着墙壁上的画说道:“这画都是李白留在这里当抵押,他在这里住得实在太久了。真是大隐隐于市呀。”
奕星道:“这李白确实是国士无双,这每幅画都是价值连城,他竟然随便拿出当抵押,视金钱如粪土。”
奕林道:“不为名利所动,如此之人,如何请之?”
弈星道:“兄长放心,我会有办法。”
奕林点了点头。
弈星躺在床上,但他并没有睡,他一定在思考些什么,可能是与李白有关,也可能是与明世隐有关。可无论是谁,都是非常难以解决的问题。
苏烈本是授皇命前往青莲乡请李白出山,由于几次没有遇到,李白却早已在长安城内,现在又是消失不见,这又该上何处去找。醒来后的他正在为这事而烦恼,皇命不可违。
正在苏烈低头思考这问题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他正是弈星。
弈星道:“想必你正在为寻找李白的事情而烦恼。”
苏烈点了点头,道:“是的。”
弈星道:“你是授皇命请李白,我是为了满足明世隐的条件而邀请李白,看来我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
苏烈笑道:“嗯!你又如何请李白呢?”
弈星道:“李白来去无踪,想要找到他那是难上加难。”
这话说出来等于没有不说,谁不知道李白是一个来去无踪的人,即使找到了,能不能请得动还是个问题。
这时候门外站着一个人,他已经听苏烈二人对话很久了,他不是别人,正是程咬金。
他已经站在外面很久了,一直在听他们的对话。弈星见程咬金站在门口,恭敬说道:“鲁国公进来坐,我们好好商量。”
程咬金笑了笑,后背背着他那沉重的斧头,他时不时看了看斧头,像是生怕别人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