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至,天空中不过零星的闪烁着几颗星辰,张三在院中打完一通拳法,走回房间之中坐下,他从怀中拿出那本玉兰经。
一阵淡淡的幽香从书本传来,张三知道这是许心兰身上的香味。他笑了笑,翻开书页,第一张就看到一行小字写着:
炼药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以此玉兰经,特赠于佳徒,望勉励修行,不负嘱托。
无云赐。
“想来这无云就是许姑娘的师父了,只是不知到底是何人,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亲自领会一番他的高明之处。”张三心道,他继续往后翻看,半个多时辰就已经草草看完全本玉兰经。
这玉兰经记载了上千种不同药材灵物,还有专门的画像,并有简单的药性介绍和生长环境。张三知道,这玉兰经囊括了如此多的药材,非一时一刻能完成,一定是许多代炼药师共同的结晶。
“唉,今天的人情欠的太大了!只是眼下被暗影教所困,无暇他顾,也只能衔草结环,以后再报了!”张三苦笑着,将玉兰经暂时收了起来。他静心闭目打坐调息,消化体内的续断归玉丹的药效。
尽管许心兰说过他经脉修复之前,都不能使用灵力了。但是,他依然还是想要试一试,毕竟十余天后就准备参加破浪营的试炼,如果要再多等三个月,倒是能够伤势尽复。只是时间太长,变故太多,太过于冒险了一点。
张三将心神沉入体内,内视丹田之中,就见那团灵液依然还是安静的停在其中,只不过他体内的经脉倒是被丹药修复了些许。只不过,对于密布经脉的伤势来说,依然杯水车薪,任重道远。
他没有在意,依然想要用心调动那团灵液。只不过,可惜的是,那团灵液依然毫无动静。张三不禁有些气恼,自己体内的东西自己居然不能控制,哪里有这样荒唐的事情。
他不禁发起狠来,调动全部的心神想要控制这团灵液,其额头上青茎直冒,汗水横流,可见其用力之深。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张三就已经全身颤抖,全身湿透了。但他扭曲的面貌却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原来这么久的坚持,到底还是让他收到了一丝效果。
那丹田之中顽固的灵液团,在他的全力催动之下,居然朝旁边轻轻移动了一丝,尽管只有非常细小的一丝,但是也让张三看到了希望。他想只要他每天坚持如此,迟早有一天能够撼动这灵液。万一能够在经脉修复之前成功,就有可能提前恢复伤势。就算不能,那也可以将这个不确定因素去除,免得他整天提心吊胆的。
片刻之后,张三忽然感觉一阵恶心眩晕,他知道这是心神消耗过度的症状。只好暂时停止了发力,重新收拾心情,精心养神。
张三整整花了一天一夜打坐,才重新恢复精神。只不过,他能感觉到,他的心神因为这次的过度消耗,重新恢复之后却壮大了不少。这也让他欣喜不已,如此看来,这也能算是一种修炼心神的办法了。
如此,张三在这小院之中深居简出,整天要么打坐养伤,要么就尝试着操控灵液,又时常将那玉兰经拿出来观看。虽然不能炼药,但是日子过得倒是非常的充实。
却说在暗影教的大院之中,那名奉命去调查裘龙裘虎的行踪的探子,已经返回了西岭城,此时距他出城那天,已经是四天之后了。
他跪在裘元面前,俯首不语,大气不敢出。坐在前面的裘元正一脸煞气,整个屋子里面的温度似乎都比外面要低几度。
裘元手中拿着两件带血的内甲,寒声道:“你既然将这两件衣服带了回来,怎么没有将两位副堂主的尸体带回来?”
那探子脖子一阵哆嗦,颤声道:“禀堂主,属下该死!属下循着两位副堂主留下的标记,不敢有一刻懈怠。然而赶到无底涧深崖之时,只在那山林边见到这两件带血内甲,并没有见到两位副堂主的尸体。属下见地上有许多打斗痕迹,又有数不清的野兽脚印,所以属下猜测,两位副堂主的尸体,只怕已经被。。。”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可是裘元已经懂了他的意思,裘龙裘虎自然是已经被随处出没的野兽吞食了干净,只不过留下了两件内甲而已。他眼中闪过浓烈煞气,突然挥掌超桌上一拍,那桌子被他一掌震得碎如粉尘,他站起身来寒声道:“好了,此事我已知晓,你下去吧!记住,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两位副堂主受命出远门公干了!两位副堂主丧命的消息,现在绝对不能泄漏出去,否则我必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是!请堂主放心,属下必定不会对外说半个字!”那探子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起身退出门外。
裘龙看了眼化作粉尘的桌子,双拳已经能够捏出水来了,只不过他面色几转,到底还是放开了紧握的拳头,喃喃自语道:“哼!要不是诛杀宁无缺的计划正在紧要关头,我一定要将你这小子生吞活剥!且让你多活几天,等我收拾了宁无缺再来送你上路!”
他忽然运转玄功,将手中两件内甲震碎,随后甩袖往后走去,只见他走入内室,径直来到西墙前,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龙纹玉佩贴到墙上。
然后片刻之后,就见他面前的高强忽然一阵波纹闪动,那原本挂画的地方就已经缓缓露出来一个狭小的窄门,他侧身走入门内,随后这窄门又渐渐闭合,数息之后,消失的挂画就重新显现了出来,波纹闪动之后,墙就已经恢复了原样,仿佛从来没有变化过,只有墙壁之上的灵灯,还在闪动着亮白的光芒。原来,这后面藏着一间密室。
“怎么样?那宁无缺可有确定他的出城计划?”密室昏暗的灯光之中,裘元阴冷的声音忽然出现,淡黄的灯光印在他脸上,更显出几分阴森恐怖。
裘元对面站着一个全身黑衣黑裤的蒙面黑衣人,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这黑衣人身形矫健,看来也是一个武者,只见他双目注视着其他地方,不冷不热的回道:“还没有定下来!”
裘元眼角一动,冷笑道:“他连啸月剑都已经到手了,怎么还不定下行程?你不会是在敷衍我吧?”
黑衣人目不斜视,冷声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裘堂主这样的实力的,宁无缺现在已经只剩下寥寥几个亲信,你又一直咄咄相逼,他们自然要仔细斟酌了。裘堂主要是不信任我,大可自行去查验!”
“哼!你最好不要对我隐瞒,否则就要小心你心爱的秋水姑娘了!”裘元冷笑一声,缓缓道。
“你!”那黑衣人神色一变,怒道:“无耻之徒!居然要通过要挟一个弱女子,来达道你的目的,不知道如果让外人知道你的嘴脸,你在这西岭城之中还要如何立足?”
裘元闻言哈哈大笑,“幼稚!为成大事,不择手段才是真枭雄!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牺牲一个无用的女子算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否则我可是说到做到!”
那黑衣人沉默半晌,才冷声道:“你曾经也是宁无缺的亲信,为何不知道他在东山郡有一个至交好友的事情?他如今被你逼得走投无路,自然会要去投靠了。”
裘元眼中一亮,“那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路线如何?”
黑衣人却摇了摇头,叹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宁无缺一直缄口不语,只是说等到时间到了自会通知我们,我想他必定是怀疑身旁潜藏着暗探,或许我已经暴露了也说不定。所以今日之后,到他正式通知我们行程计划之前,我都不会再来了。到时候,我自然会将消息通过他人之手,传到你这里,你就暂时不要来找我了!”
黑衣人说完,一个闪身就已经跳入了黑暗之中,不见了人影。裘元冷哼一声,看着黑衣人离去。
他握紧拳头,自语道:“宁无缺,你再怎么狡猾,也逃不过我的手心!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