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昱倒是没有因为晓鹫的话而表现出什么不悦,但同样也没有因此而转身离开,大有一种你说你的我等我的的感觉。
晓鹫见此有些生气,下意识地就要开口赶人,就听见屋内传出他家公主的声音。
“晓鹫,你让他进来吧。”她果然是没办法让自己保持平静。
晓鹫闻言愣了一下,对眼前的这位宫神医淡淡地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夏侯昱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着她那位恩公进来后缓缓将门关好,纳兰瑶无奈地笑了笑:“阿昱,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下的么。”
“多谢殿下关心,泠渊的身体已然无碍。”看似极为平常的一句话纳兰瑶却听出了某种不开心的成分流露了出来。
“阿昱你别误会,我跟他方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并没有做什么……”
“殿下认为泠渊应该想到什么?”
纳兰瑶一愣,她怎么觉得今天的阿昱火气这么大呢?而且还是用着宫神医宫泠渊的身体跟她这么说话。
宫泠渊见此不由得笑了,“看来宫神医今日这火气当真是不小啊,本公子都有些怕怕了呢。”说罢又转向纳兰瑶,“恐怕要委屈公主殿下在本公子这不大的院落中寻一处房间暂且住下了。”
很显然顶着夏侯昱那张面庞的宫泠渊丝毫没有在乎眼前这位站在他面前的夏侯公子本人是否在看向他的眼神中覆上了一层寒意,还满脸笑意地邀请纳兰瑶留下来休息。
纳兰瑶可没有这位半躺在床榻上的宫公子那般无所畏惧,她关心的可是阿昱的身体,哪怕现在的阿昱对她有些抗拒。
“阿昱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莫动气啊。”
夏侯昱没有理会纳兰瑶的劝阻,缓缓走至宫泠渊面前望着那张与自己朝夕相伴数年之久的面庞,他怒了。
然宫泠渊并没有给夏侯昱质问自己的机会,“宫神医这是做什么?莫不是觉得有了公主殿下恩公这一层身份就可以在这长平公主府中肆意妄为了?”
纳兰瑶在一旁都听懵了,不是这两人怎么忽然间火气都这么大?还有青乐不是说他家公子与这位宫神医已经就此事商量妥当了么,怎么现在成了这样?
夏侯昱闻言一怔,前进的步子不觉间停了下来。他方才可是又在小瑶面前失态了?
“想来宫神医自是能够明白这府中规矩的,本公子便也不再详说一二;梓靖还需与公主殿下商议要事,还望宫神医能够理解。”
这分明就是已经下了逐客令,然这一局未免也进行的太快了些,令纳兰瑶不理解的是即便是辩论赛也得分正反方发言才是,这另一方从开始到现在分明是什么都还没说呢,怎么这位宫公子就直接宣布结束了呢?真当她这位公主是个摆设不成?
“慢着,这里是本公主的长平公主府,可不是你的偏殿,容不得你肆意妄为!”说着还一把拉住夏侯昱的衣袖,阻止他的离开。
“公主殿下误会了,本公子只是不想让有的事情被传出去而已,毕竟怎么说宫神医都是……”
“阿昱是本公主的恩公,别以为你换个样子就可以蒙混过关,本公主告诉你想都别想!”
“殿下莫急。”话落夏侯昱从袖袋中取出一个物件,几息间就已经站在了宫泠渊面前,还未等纳兰瑶看清楚是何物就听见坐在床榻上的宫泠渊大声喊道:“诶你别过来!离本公子远一点,远一点!”
“阿昱!你们没事吧?”说着纳兰瑶站了起来快步朝着那二人所在的位置走去,眼看就能触摸到宫泠渊那具身体的后衣襟了却忽然间被直接弹开,幸好她扶住了一旁的桌子才免于与地面来个近距离接触。
“殿下先不要过来!”就在纳兰瑶想要再一次走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是她的阿昱!阿昱又换回了他们初遇时的那个声音。
“诶夏侯公子到现在了还想着长平公主殿下呢?”
“你……走开!”
“这可不能怪本公子,方才是谁主动送上门来的?嗯?”
宫公子到底在做什么?竟敢欺负阿昱!不能原谅!
“宫泠渊你给本公主起开,本公主绝不允许你欺负阿昱!绝不允许……”纳兰瑶一着急就随手拉开了不知何时被宫泠渊拉上的床帘,结果映入眼帘的一幕顿时让她愣在了原地。
“阿昱你们……”她怎么也想象不到那二人就那么躺在床上,她的阿昱此时此刻正被那位宫神医压在身下。原本面色就有些惨白的阿昱两颊上露出了点点红晕,一对眸子紧闭着一双俊眉更是紧紧地皱在一起;而那位宫神医却怎么看怎么像是坏事得逞了一般,令人火大。
“宫神医,你起开!”她真的好想把这人给砍了的说。
“那恐怕要让公主殿下失望了,不是本公子不愿意起来而是夏侯公子不愿意松手啊。”
“殿下请您转过身去稍等片刻,梓靖能够处理好。”
听出夏侯昱语气中的不耐,纳兰瑶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转过了身子。不过……这不是在她的长平公主府里么?她作为府邸的主人整个府邸中的哪里是她不能看的呢。不让直接看那她就自己找法子。
忽然一面铜镜出现在视野之中,虽然看起来所能看到的还是有些模糊,但终归也还是能看到点的。这么想着纳兰瑶快走几步来到铜镜前,看着镜子所在的角度她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这个样子真的能看到什么么?算了不管了,阿昱的情况最重要!
然还未等纳兰瑶借着镜中模糊的影像识别出她的阿昱此时情况如何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夏侯昱的声音,听声音似乎很是着急。
“殿下,梓靖收拾好了。”
“诶你别那么快,等等本公子!”
“阿昱,你没事吧?”纳兰瑶可不管宫泠渊如何,当即转身看向她的阿昱。
夏侯昱已经端坐在床榻旁的软榻上了,从衣着上来看已经没有丝毫不妥之处,若是硬要说他现在哪里还有些不对劲的话便是那张发白的面庞以及略显憔悴的神态了。
“阿昱,身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请府医过来给你看下吧。”